火炕上玩大的童年-散文故事
记忆中的家从东到西的一铺大炕,足够一家8口人打扑棱住的。这个家虽然贫困,可时刻充满着温馨,它承载着我童年的美好与快乐。
童年时我最好的玩伴当属我的父亲。是他手把手教会的我下跳棋,歘格拉哈。
小时候,我是一个比较爱疯的孩子。只要爸妈一不留神,就会像条鲤鱼是的偷偷溜走,到外边和小伙伴玩个不亦乐乎,不找不知道回家。和男孩子一样的淘气,摔跤、玩摔泥泡、玩“扒房子”。弄得浑身上下到处是伤疤。早上刚换的衣服,到晚上回来就没了模样。气得母亲有时也用笤帚疙瘩照着屁股打几下子。这还不算,还时常会做些让父母担惊受怕的事来。
有段时间,离我家不远处一片工地施工,工棚前卸了一大堆沙子。我和小伙伴每天到沙堆上玩“过家家”,竟然三天藏丢了两双鞋子。这还不算,让小伙伴把衣服当被,再往上盖沙子,因为扬的太多,盖住了胸部,小脸被憋得发紫,要不是有大人及时制止,恐怕小命早就没了。那一次被气急败坏的母亲狠狠地轮了一顿笤帚疙瘩。
为了保证安全,父亲和母亲商量出一个能把我栓在家里的办法。由父亲教我下跳棋。为这,父亲专门找人帮助做了一副木制的跳棋,自己照葫芦画瓢,用胶合板画了一个棋盘。
每天写完作业后,父亲就手把手教我下跳棋。从两个人的下法,学到多人下,从一步一跳,到一子多跳。别看我淘气,可心灵悟性很强。没多久,我就可以和父亲单独较量了。有时骑虎难下;有时平分秋色;有时我也能占上风。再后来,邻居的叔叔大爷也受到“传染”,饶有兴致地加入棋战当中。。渐渐的,我撂下饭碗就想往外跑的心慢慢被收拢了许多。
也许下棋觉得太单一,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有点玩腻了,上外边和小伙伴一起疯一起闹的心有开始蠢蠢欲动。好在有母亲连骂带吓唬没敢擅自行动。
后来,父亲又帮我激发出一种兴趣。歘嘎拉哈。父亲不知从哪掏腾了4个猪身上的嘎拉哈,母亲亲手给缝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花布口袋,里面装上红小豆。从那以后,每天晚饭后,火炕上又多了一项玩物——嘎拉哈。
刚开始学的时候,我的手比脚还笨,只顾仰脸抓口袋, 炕上的嘎拉哈就是抓不到手,特别是“翻真”的时候,难度更大,需要用手指头记住嘎拉哈,四面来回都翻过来,才能算赢。对于我这个急性子,失手的概率远远超过成功的'概率。即使给另一伙当“老捎”谁都不愿意要我。
熟能生巧,练的时间多了,歘嘎拉哈的技术大有长进。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有的时候和父亲不分胜负,有的时候还能赢父亲一回两回的。爸爸得意,妈妈高兴,还一再地夸奖与鼓励。
再后来,邻居家的叔叔婶子,小哥哥小姐姐也自愿加入进来,玩的人多了。嘎拉哈也在不断增多。从原来的只有4个,增加到20多,最多的时候40多个。有猪嘎拉哈也有羊嘎拉哈,还有比较稀罕的鹿的嘎拉哈,这是邻居叔叔从外地带回来的。虽然有点舍不得,可为了大伙,他最终忍痛割爱。为了好区分,母亲把自己家的嘎拉哈统统染上了红色。
人最多的时候有10几个人,分成好几伙,分伙的时候要各自挑兵点将力求实力相当。虽然没有金钱的约束,可大家都很在乎输赢。为了一次小小的失误弄得急头白脸的事也有发生,可转身又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童年的印象里,街坊邻居们没有谁,没有谁吵得四邻不安。邻里之间和和睦睦,一家有难多家帮助。一栋房居住着13家,我家几乎成了“据点”,一有空,邻居家的老老少少不请自到,鞋一脱,腿一盘,除了喝茶闲聊,更多的时间就是分成几伙歘嘎拉哈。个个心情舒畅,玩得热火朝天。快乐健康的心态舒缓了疲劳,赶走了贫困的阴霾。
如今时过境迁,可父母亲的爱早已在我的童年的心灵留下深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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