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擂台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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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擂台赛散文

时间:2021-04-02 10:05:36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晴天擂台赛散文

  其实,所有的离别故事里,我知道她还与我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片夜空,呼吸着同一样的空气,我的世界有温暖,她的世界有晴天,这样,才是最最美好的事情。

晴天擂台赛散文

  ——序

  【一】

  热的流火似的八月季节,六月一身休闲装,T恤配短裤坐在办公楼附近的咖啡馆内,目光再一次看向腕上的表盘。

  现在是早上九点十二分,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熟悉的人。

  昨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网友的好友请求,短暂的交流后,她知道他与自己同城,是一个大龄男青年,感情经历丰富,个人修养不错。

  互道晚安时,那人说要赠她一个故事,约的时间是今天早上九点一刻,在这个咖啡馆碰面。

  留下这些资料,未等她回答,那人的头像就转为灰色,似乎她一定会答应赴约一般。

  是的,见网友,六月很讨厌自己的好奇心,身为某个期刊的约稿写手,习惯性的,她见到奇怪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弄清楚。

  这大概就叫做职业病吧。

  六月浅浅酌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再次看向晚上的表盘。

  很好,九点一刻,她抬头看向咖啡馆门口,仿佛是商量好的,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男子走了进来,笔挺的身影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男子长腿迈进咖啡馆,第一反应就是四处张望,不出意料的,六月看到他向自己走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男子走到跟前,自觉落座,挺拔的腰杆立在六月前方,来人显得很庄重。六月的目光迎上去,看见他薄薄的唇片微微闪动,轻巧的吐出几字,一丝不苟的打着招呼。

  眸子里并不见歉意。

  “嗯,你好,我叫六月”六月伸出纤细的五指,惯性的自我介绍。

  “月夜朦胧。”男子开口,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握了握,简单直白的介绍,他只说自己的网名。宽大冰凉的手掌与不加修饰的语气让六月有些不习惯。

  “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男子换了个坐姿,找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倚在沙发上。六月又看见,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扇动,吐出的字句很是动听。

  六月默然,端正好坐姿像个敬畏的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般,恭敬的看着他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男子于是睫毛微微扇动,似乎在整理故事。

  六月似有了预感般,突然觉得也许这个故事会很不平凡。

  【二】

  故事其实很简单。

  男主角叫做方年,大二的学生,帅气高贵,成绩优异,是a大炙手可热的人物,无数女生倾慕的对象。

  女主角叫做郁格,大一的学生,家世清白,成绩平平,是a大大多数学子的缩影,低到尘埃都不会开出花的人物。

  方年与郁格,本是毫不相干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但是,故事就是故事,既然人物出现,就肯定得有关联。

  于是,一年一次的校园晚会让他们相遇。

  作为a大的风云人物,方年的吉他弹唱天亮说晚安,被邀请作为压轴节目上台。

  有表演,就得有人献花,那么,作为节目策划人并且早已芳心暗许方年的肖若若自是不二人选。

  这世上总有那么多巧合,巧合多了,便称之为狗血。

  狗血的剧情是这样的,肖若若爱慕方年,多次或明或暗的流露出心意,却未得回应,此次晚会,肖若若好不容易请到了方年,毫不掩饰,她想上台献花,进一步接近方年。

  而孟斯均作为肖若若的头号爱慕者,自然是不会让肖若若的这些计划达成。在方年曲目演奏快要结束的时候,孟斯均使了个心眼,找了个借口支开肖若若。

  肖若若走开了,郁格刚好默默无闻的经过,然后,献花人就换成了郁格。

  再俗不过的故事开头,注定会一直俗下去。

  郁格上台献花的时候,踩着五级阶梯,刚好要将花递给方格的时候,一个愣神,脚下踩了个空,狠狠地坠了下去。

  坠下去的时候,因为惯性,她死死抓着方格的胳膊当作救命稻草,好像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样子,然后方格1米80的个头,愣是一个猝不及防给一起摔了下去。

  这件事过后,郁格的小腿骨折,上课下课都很不方便,善良的方格却认为是自己的失误,所以第一个奔上前去说要照顾她。

  推辞不过,就这样,一来二去,方格就认识了这个低到尘埃里的女生。大概是天生的贵族,最喜欢将人保护到羽翼下的心情,他开始注意郁格,甚至言语间,一点一滴的透露出心思。

  郁格却依旧如往常一般低到尘埃里,过自己的生活。她的内心里有着自卑的细胞,以至于后来好友说方格喜欢她这个灰姑娘的时候,她还兀自想过,灰姑娘灰姑娘,其实是蒙了灰尘的姑娘,灰姑娘的从前,还有显赫的家世。

  而她郁格,一直都是低到尘埃的人物。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三】

  六月听到这里,拿出小本子边记边听,她觉得,这个故事很俗气,但是,她却打从心底认为,这是个好故事,值得她写下来。

  “你不用记下来,这个故事,很俗气。”似乎是知道六月的想法,那男子微微抿了一口方才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是他喜欢的苏门答腊曼特宁,甜味萦绕齿间,夹杂着浓烈的苦味,让他分不清,这样的味道,到底是他欢喜的,还是厌恶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也许很俗气,但是,我却为它深深疯狂过,至今得不到救赎。”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看向六月,半倚在沙发靠垫上,再次陷入回忆:

  那时候,懵懂的年纪,说爱却并不懂爱。

  一年365天,365天,8760小时,525600分钟。

  作为a大著名的风云人物,方年接近完美,在喜欢郁格的这条路上,用尽浪漫,365份早餐,份份都饱含了深意,520封情书,封封都带着炙热的情感。

  点点滴滴,时时处处,郁格都能见到方年的身影与他别致的用心。

  然而,郁格卑微的自尊使她不得不远离着方年,她懂得,什么叫人言可畏;她懂得,他那么美好的'人物,她配不上;她还懂得,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也许他得到了,并不会如现在一般奉若珍宝。

  可是她越是逃避,方年却越是追得紧。

  故事的高潮,是在方年的生日那晚,郁格被邀请去参加。

  酒过三巡,血气方刚的

  少年们醉的醉,倒的倒,三三两两胡喝海侃,说着人类听不懂的话题。

  郁格觉得这样的场面并不适合她,她是小门小户的孩子,电视上多的是门不当户不对,男女主角变身苦命鸳鸯被拆散的戏码,因此她不敢接受方年,她宁愿,自己内心里偷偷看着他,看他对自己好,看他被众星捧月,看他渐渐远离自己的生活。

  后来,醉倒的方年被肖若若架走了,孟斯均并不在场,郁格看着他被架走,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被火灼了一般,烫得生疼,那股不知名的情绪,溢满了她的整个胸腔,涨的她似乎要炸开了。

  她犹豫了半晌,脸上神色不定,最后终于是悄悄追了出去。

  意料之中的事情,肖若若把方年带到宾馆,开了一间房。接下来的事情,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郁格只觉得她头顶的整片天都黑了,黑得不见五指,好像是短暂失了明,她什么也看不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肖若若喜欢方年,郁格是知道的,整个a大学生也是知道的,却不料,她竟爱的那么深,深到可以献出自己,来赢得得到他的机会。

  郁格想,究竟是她的世界太过渺小,所以她不知道,像肖若若这样的人物,一旦爱了,便飞蛾扑火,蜉蝣撼树,自不量力,忘了性命。

  她也不知道,爱情这回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先来后到,尊贵卑贱。

  【四】

  那一晚之后,郁格不知道方年是怎么处理肖若若的事情的,她只知道,方年那样有担当的男人,肯定不会丢弃肖若若不顾。

  于是,如她所料,方年渐渐远离了她的生活,然后,他开始跟肖若若越走越近,每次见到她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然后,郁格开始一日一日的思念,每夜每夜的做恶梦。

  她想方年,她觉得,她也爱上了方年。可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再后来,郁格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努力专心学业,她想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她开始觉得,为喜欢的人努力,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她觉得,这世界聚聚散散,分分合合额事情谁都摸不准,她在等,等到自己便得优秀,等到她的方年与肖若若感情淡了,他们就有机会在一起的。

  这条路,其实并不好走,她成绩平平,一边死命嗑书本,还要一边接受a大的那些流言蜚语。

  例如:她太清高,架子摆得跟什么似地,于是方年抛弃了她。

  例如:方年跟肖若若真的是很般配呢,一个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一个出身名门才貌双全。

  例如:孟斯均变成花花大少,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比换衣服还勤快。

  例如:肖若若怀孕了。

  这样的消息每日在她耳边嗡嗡嗡嗡,她都可以置若罔闻,甚至将它们换做是前进的动力。然而最后一则消息,却将她所有努力堆砌出来的城墙一下子轰塌,被击的溃不成军。

  肖若若怀孕了,这个消息传遍a大的时候,方年的形象一落千丈,他被指责不负责任,原因是他说他不能娶肖若若,他说他只喜欢郁格,他说他只能娶郁格。

  然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郁格,尽管她一直默默无闻,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她还是被指责,他们称她为a大最得宠小三,破坏别人的姻缘于无形……

  一时间,郁格的曝光率蹭蹭蹭的往上飙升。而另一方面,肖若若的苦情怨妇也当得十分过瘾。孟斯均整日整日的陪在她的身边,无微不至,待她肚子的孩子,比自己亲生的还好。

  【五】

  说到这里,那个男子再一次顿了顿,六月似乎看见他的眸子里闪烁不定,有什么东西要滴落下来。

  “后来呢?”六月停下忙碌不停地笔尖,抬起头,着急的追问。

  “后来啊……”男子抿了一口咖啡,看着前方,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氤氲开来,早已分不清,这味道是苦涩还是微甜。

  接着,方年消失了。

  原因是方年的父母知道了他与肖若若的事,本来大学生活,这些事儿无可厚非,再说方年与肖若若即将毕业,两家父母乐见其成,一个劲儿的鼓捣着张罗婚事。

  方年说他不愿意娶肖若若,与家人争执无果,他留书出走,他说等到郁格愿意嫁给他,等到大家都安静了,等到他们都同意他爱郁格,他再回来。

  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后来啊……然后就没有后来了。”那男子入了情景,或是忆起什么往事,表情很是痛苦,带着说不出的矛盾。

  只听他喃喃道:“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事情,没有结果,没有答案……”

  “若是真的一直一直执着于某一个答案,那么最后的结局,只会让所有人都崩溃。”

  “最好的结局,其实是知道她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她的天空下,有晴天,岁月安好,这才是最后最后的结局。”

  那男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六月却听不下去了,她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心上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不动哽得难受,动则割喉流血。

  她想,她大概猜到了后来的剧情。

  去年八月的时候,她去旅游,路经绵城的一座小镇。她素来喜爱那些小情调的地方,绵城里有一家很有名的茶餐厅,叫做“青柚子”,在那里,她遇到了连锁茶餐厅的厨师nike,他当时讲的,也是这个故事。

  只不过,最后的最后,nike说,肖若若怀的孩子是孟斯均的,他还说,现在肖若若与孟斯均的孩子已经两岁了,会说会跳,可爱的不得了。nike说,就在大家都将矛头指向郁格,方年下落不明的时候,孟斯均偷偷找到了方年,孟斯均说,那天晚上,方年醉的不省人事,肖若若开了房间,方年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之所以有后来的事情,其实都是肖若若捏造出来的,那时的肖若若,眼中只有方年那个美好的白马王子,为了白马王子的梦,她做什么,都是有理可循的。

  至于后来的肖若若会怀孕,那是因为,孟斯均看不过她对方年那么死心塌地,孟斯均说她那是飞蛾玩火自焚,注定没有好结果。有一天晚上,孟斯均喝醉了去找肖若若,他们起了争执,孟斯均于是乘着酒意,侵犯了她。

  后来的事情,也就理所应当的发生了,孟斯均是方年的好兄弟,一直都是,所以也只有孟斯均才知道,方年最大的愿望,是把郁格带到南方的小镇,看落花流水,年华匆匆。

  六月突然想起,那天她离开“青釉子”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年轻贵妇抱着孩子进了茶餐

  厅,那个孩子进了餐厅,喊得就是爸爸。

  【六】

  “嗯,谢谢您的供稿,我想知道,您叫什么名字?”故事结束的时候,六月客套而疏离的起身,鞠躬四十五度,深深地敬意。

  她很清楚,这个故事与她无关,她只是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故事,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是要充当说书人的身份,将方年与郁格的故事换一种方式写出来。

  因此,握手时,她的面上并无听故事时的难过。

  “我叫月色朦胧,很高兴见到你。”那男子起身,淡漠疏离,说的依旧是网名,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了握。

  指尖相触的时候,六月感觉到他的手掌微微发热,与刚进来时的那只手,判若两人。

  六月想,他大概是放下了吧。

  毕竟,那时年少,如今未央,知道对方在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空下,沐浴着同样的阳光,那也是极好极好的结局。

  月色朦胧走的时候,掉下一张名片,六月看得很清楚,上面写着:锦年如画广告公司总经理,方年。

  六月突然翻过刚刚做的笔记,以及昨天晚上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想知道,那个默默无闻的小郁格在哪里,我想知道她好不好,我想她的生活,阳光明媚。

  六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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