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漫步随笔散文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读罢手中诗文,放眼望去,只觉天色爽朗,微风宜人。这是一个好天色,我想。
学着安妮宝贝,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和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梳着极其淑女的麻花辫。走下楼,我慢慢向前踱去。不知不觉间,我又一次走在了通往镇南的那条小径上。
都说曲径通幽,况且镇南已衰落多年。一路,是极致的静,只有我自己踏过青石板的脚步声。
几十年前,人们还惯用水路。近水的镇南,因此繁极一时。拉车的、炒货的、卖小玩意儿的,多得很。年轻人总是趁闲时来溜达,也有奶奶带着小孙子来玩的,还有东跑西窜的孩子们,做生意的'人,也乐意给孩子们几颗栗子。
文化站、供销社、照相馆、浴室,都被一个叫时间的东西抹上了灰色。时间,到底是好是坏呢?它让旧的更旧,新的更新。这该如何是好?
几缕日光从缺瓦的房顶漏下来。细细看,那光,照着幽幽浮动的尘埃。我看见,一簇半枯半绿的爬墙虎还缠绕在一扇窗户上。那窗是木制的框,还碎了几块玻璃。透过那里,还隐约望见破旧的、蒙上厚厚尘埃的器物。
路过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长满了近人高的蒿草,靠墙的地方,铺满了枯黄的藤条,铁栅栏也锈迹斑斑。门上不知是哪一年贴上去的春联,经过风吹日晒,剩下的残缺部分,竟如栀子花一样白了。
一只花色的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翻上了邻近的墙头,跑到房顶上,懒洋洋地趴在那里,打量着我这个路人。
我慢慢走过,雨巷、小池、青石板、木制窗……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几十年前镇南的样子。既有小桥流水人家,又有买卖吆喝商家。青色衣衫的女子,拎着小巧的篮子,走过繁华的街路,跨过缓缓的溪流,走进这其中的一间小屋;或者,踏着青青的石板,撑着一把油纸伞,袅袅走入雨巷,不见踪迹……
眼前一条条相交错杂的小路,脚底大小不一的青石,身旁有着岁月纹路的石墙,置身于这个沉睡着的江南古镇,心底忽然浮起一丝感动,我是在这里回忆啊。镇南是旧的,回忆也是旧的,旧中寻旧,感悟更切。
前面,就是那条连通长江的大河。河岸上,还有几株上了年纪的树,它们的根在泥土下错杂,有的根须已经裸露在外面,曲曲折折,回环盘绕,就好像是一幅龙的图腾。
阳光倾倒,湖光闪闪,水波粼粼。这里,是镇南的尽头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我在镇南的小径上徘徊,久久不忍离去。
晴天里,多出去走走,或许我们领略到的,比我们看到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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