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不去的家
散文素有“美文”之称,它除了有精神的见解、优美的意境外,还有清新隽永、质朴无华的文采。经常读一些好的散文,不仅可以丰富知识、开阔眼界,培养高尚的思想情操,还可以从中学习选材立意、谋篇布局和遣词造句的技巧,提高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那么我们不妨看看吧。
老家堂弟来电话了:本家的叔父因病医治无效,昨晚已经去世了。
我离开老家已经很久了,但是每当看到年少时的照片,或者老家来人谈论起家乡的事情,我闭上眼睛也能想起村子里各家各户的具体位置,能想起老屋子前院后院的一草一木。更多是老家的许多事和许多人,尽管有些人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在城里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着,不觉得已经20多年就成为过去了。我该回家了。
参加了叔父的葬礼,村里人很少,基本都是老弱病残的,婚丧事情必须有邻村人帮忙才可以的。连我老屋邻家的老袁叔都出去打工了,他都65岁了,原因是村里没人和他聊天。年龄小的我多半不认识,认识的已经大多都抱上了孙子。我的同辈们有的已经在城里安家立户了,有的只有过年时才回来待几天。留下来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或者要照看留守的孩子。村子里连片的老房子没人住,墙壁脱落,庭院荒草肆意疯长。新房子很漂亮,却少有人住。
在村子里,只有这些熟悉的人让我还能感觉到家乡的味道。忙完后,去村子从头到尾转了转。
走到村头,我似乎看到了儿时的伙伴们在路边的柿子树上摘柿子的情景,狗蛋和二怪在树上,我和瘦猴、凯子在树下接应。红红的柿子像火红的小灯笼挂在树上,树叶已经发黄,抬头仰望,在蓝天下,柿子的颜色格外的鲜艳。能够得着的.已经完了,只有树顶端还有不少。他们在树上还需要拿着长长的竹竿,顶端缠上粗粗的铁丝,顶端绾成U型,才可以把柿子连同树枝扭下来。
树边是一条小河,过去常年流水潺潺,我们在河中挖个池子就可以躺在里面消夏了。有时也挽起裤管在河里捉小鱼、小虾,常常是狗蛋捉的最多。这时的他就是我们心中的英雄了,再也没有人笑话他成绩是班里的倒数了。在河里的宽阔地带,是游泳的最佳场所。瘦猴的水性最好,仰面躺在水面上,很是惬意。他一个猛子扎在水里,半天不出来,我们正在担心,他却在水下挠我的腿。等我大惊小怪大喊时,才钻出水面,哈哈大笑。而我连狗刨式的游泳也笨拙,他就会笑话我是个笨怂,也不会因为我书读的多而羡慕了。
我正沉浸在回忆里,堂弟叫了我一声,我才回到现实中来。
走进村里,我似乎看到了六爷在自家院子半躺在木长椅上,一手端着小茶壶,一首拿着书,聚精会神。不一会儿,我们几个围在他身边,听他给我们讲“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林冲雪夜上梁山”……。村中央有一颗大槐树,我的四爷、五爷、堂叔们坐在树下的石条上,端着大老碗吃着一筷子能挑起的苞谷椮子稠米汤,碗里是腌制的红白萝卜和白菜。四爷已经吃完饭了,碗就放在脚旁边,抽上旱烟。正给大家讲着他在兰州工作时的奇闻趣事,听得大家一会就哈哈大笑。他们有蹲着低头吃饭的的,有坐着左顾右盼的的,还有靠着树用筷子敲碗的。我停住脚步已经很久了,还是堂弟拉了我一把,我才继续前行。
不觉得来到了我家的老屋前,房子倒塌了一半,前后院子的荒草有半人高。前院的槐树还在,后院的枣树也在,石榴树在静静卧在那里,依然那样熟悉。我家的“灰子”突然从老屋里窜出来,仰着头,不停的摇着尾巴,围着我打转。园圆的眼睛盯着我看,似乎在说:“老延老延,你怎么才回来啊,想死你了。”我的母亲听见狗儿的叫声,急匆匆赶出来,招呼我回家吃饭。我忽然就看见了枣树上红的绿的泛白的枣儿;槐树上也是银灿灿的一串串的槐花,清香味沁人心脾;石榴也熟了,半黄半红的,一个个笑裂了脸,朝着我笑着。
这时候,瘦猴在后院站岗放哨,狗蛋、二怪负责偷石榴,我们几个远远地看着,格外紧张,生怕被主家逮住。
“延哥,延哥,我们回去吧,你已经在这里半天了。”堂弟不知去哪里了,很久才回来。我猛的一惊,才缓过神来,答应着:“哦,哦,好,回吧。”
村子里一片破败,安安静静的,除了我俩,连一只家畜也很难看到。这就是我的家乡吗?心里还是熟悉,亲切,眼前却这样陌生,似乎永远也不是了。
城镇化建设让亿万农民进了城,农村一个一个的在消失。再过几年,我的老家可能也会不复存在了。为了生存和梦想,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故土,飘在远方。只有过年时,村里才有点生机。见到熟悉的乡亲,才感到浓浓的家的味道,才能体会到母亲般的温暖。
我深深地意识到,家没有了,回不去了。我的眼噙满眼眶,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只能留在记忆里了,留在文字里了,留在往昔的故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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