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面,怎一个香字了得散文
生在陕西,上学、工作都没有离开过陕西的我,真可谓“故土难离”了。
陕西文化底蕴厚重,举世闻名。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中国现代看上海,中国近代看北京,中国古代看西安”。我不想讲陕西的历史,也不想讲陕西的发展趋势,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这些还是留待专家们去详述吧。我要说的是1976年4月16日,我下乡到宝鸡凤县黄牛铺乡草凉驿村时,那顿乡亲们为我们接风洗尘的“臊子面”。
记得那日上午10时左右,父母所在部队为我们举行了简短的欢送仪式之后,我等6名知青与送行的家长乘坐部队派出的汽车由驻地出发,大约下午1点左右,到达了我们下乡的驻地,草凉驿大队、小队干部与村民在道路边列队迎接我们,锣鼓声鼓掌声鞭炮声响成一片。我等的行李还在车上,全员下车先洗了一下手,便开始用餐了。
事后才知当时村上两名主厨的女社员,一叫杨海琴,一叫杨金莲,当年大致都在30岁左右。面是手擀的上一年的村上自产面,面和的硬而有光泽,一锅油汪汪的'浇头(俗称臊子菜),红的是萝卜,黄的是鸡蛋丝,黑的是木耳,绿的是韭菜,飘在锅中的五颜六色煞是惹眼,配以大肉臊子,往面上一浇,酸辣香、煎稀汪可都占全了,接过老乡递上的一大碗面,还没吃呢,便口流涎水,我一连吃了两大碗,哪满口的香味,一直流传至今天。
时光弄人,一晃下乡至今已经41载,当兵、工作、旅游也算是走过全国不少地方,吃过不少美味佳肴,但不知怎的,在我吃过所有主食中,竟然没有一种能够与当年那一碗美味的臊子面相提并论的。许是当年经济匮乏,能吃一碗臊子面已算奢侈,许是当年的猪肉、菜品、鸡蛋、面粉等食材是正宗的“原生态”,没有任何一样像今天一些食材那样让人心生疑窦,或是当年老乡的真情实感全部包裹在那一碗碗面中了,亦或是当年响应主席号召,作为知青的我们那颗滚烫的心又被那碗面食加上了一些体温。每想至此,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饭是家乡的美,人是故乡的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记住乡愁,不忘初心,这些话道出了人们的心声。结束了军旅生涯,成为一名航天人之后,我抽空去过几次下乡的地方,乡亲们依旧是那般热情,令我舌尖生津的也早已变成几菜一汤,新旧两条街道各住着一些乡亲,老街道一些房屋与当年相必,除了屋内多了一些摆设,生活条件略有改善外,其余变化不大,孩子能够考上大学的人家不多,青壮年奔走异地他乡,每逢过年才能举家团圆,此外并无其他经济来源,当年我下乡时栽种的苹果、葡萄也由于种种原因未能持续至今,乡亲们守着自己的故乡,也守着一份希望。
前些日子读到一则新闻,苏州三位70多岁的老妪用自己的白发绣成了“盼儿回家过年”的家书,她们的孩子在外拼搏多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是囊中羞涩没脸回家,是考虑往返路费不菲不敢回家,还是怕家人逼婚不愿回家?别人自然不得而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别是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都有父母,谁都有故乡,钱是身外物,花了还能挣,父母各一位,记得要尽孝,别落得个“子欲孝而亲不待”的终身遗憾。
又快过年了,突然想起41年前下乡时老乡款待我们的那碗面,唇齿留香好似刚刚经历过的一样。面的确好吃,汤也喝过难忘。这些注定都是记忆中无论如何页抹不去的东西。如今的饕餮盛宴不可谓不多,却常常被冠以这样那样的各种“由头”,推杯换盏之中到底能有几分亲情、真情裹含其中?人们自然心知肚明。
战友小聚,喜出望外。我不胜酒力,沏上一杯上好的毛尖,以茶代酒。品茗言欢,当年生死与共的战友靠勤劳走上了致富之路,可喜可贺,最后我要了一碗臊子面,尽管浇头不错,但却无论如何也吃不出当年下乡时的味道来,当然与食材制作方式、所在地的水土不无关系。细想起来,社会进步,人类发展,生活改善是沧桑巨变中人们的良好祈望,但是幸福感的攀升,却远没有吃几顿饭那样简单。
当年的那顿臊子面,算不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却分明让我与“插友”及我们的家人们吃出了幸福、欢乐,并将幸福、欢乐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尽管那时的经济生活条件不能与今日同日而语,但我一直念念不忘。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初心未泯”吧?我希望人们都爱怀旧,怀念那些令人难忘的峥嵘岁月,常怀旧,不忘本,走得远了,始终不忘记:我们为什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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