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类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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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类散文随笔

时间:2021-04-09 17:03:10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亲情类散文随笔

  一个秋高气爽的金秋天气,父母下田,把只有一岁的她交给了八岁的哥哥看管。

亲情类散文随笔

  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猫儿狗儿都讨嫌的顽皮年纪。父母嘱咐他回家看着正在睡觉的妹妹时,他正在屋外同小伙伴们玩得高兴。不想败了自己玩的兴致,又怕妹妹在屋里醒来跌下床来,八岁的男孩就自作主张,进屋将熟睡中的妹妹抱到了屋外,将她的小包被轻轻地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头桌上……

  那天晚上,她突然的高烧扰乱了一家人的清梦。她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受了风寒。半夜里,母亲抱起她就往村头的赤脚医生家里赶,睡意未消的乡间医生,摸索着一针打下去,就把她的健康给交待了。那一针,恰巧打在她的坐骨神经上。此后,父母拖着她辗转在各大医院间,苦药汤子不知给她喝下多少,她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自从她被医学宣判永远失去了站立行走的权力后,家里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哥哥成了她的腿。她要到外面玩,她要去村外的集市上去看新鲜……只要她一开口,无论哥哥自己有多忙,都要放下手头的事来成全她的要求。在那条由村口延伸向村外的小路上,哥哥背着她的身影,成了乡村一道固定的风景。

  她的脾气,是随着她的年龄一天天增长的。因为她越来越懂得了那个背着她的大男孩儿在她的命运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母亲常常无端地看着她的一双儿女叹气,哥哥则无限制地宠爱她,忍耐她的坏脾气。她已懂得读他眼睛里不时流露出的忧伤与疼惜,可她却不接受,那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哥哥面前哭闹,一次又一次故意要在哥哥面前站起来却又徒劳地跌倒。看着哥哥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低了头眼里浸出泪来,她小小的心里,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她哭闹着要去读书,母亲第一次流着眼泪犹豫了:“你这个样子,不能走不能动的,怎么去上学?再说,就算你真的读了书,又有什么用……”

  那时,十六岁的哥哥已考到县城的中学去念书,他是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去的。哥哥曾不止一次地安慰过她,说将来他要念医科大学,要医好她的腿……可她没有耐心等到那一天,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已经残酷地摆在她面前,哥哥到外地去读书,她就失去了“双腿”。那个现实,她无法忍受。

  哥哥接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捧着哥哥的通知书左瞧右看。只有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她八岁了,已经明白有时候无言的泪水才是她最好的武器。果然,哥哥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她。他轻轻走上来,用力地搂住了她的肩膀:“阿珍,你想读书,哥哥就背你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屋外传来母亲低低的啜泣声:“孩子,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你一个人身上,她已经那样了,你不能再为她搭上你自己的前程。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爹还有什么指望?”

  “娘,我有力气,将来就算是上不了学,也能凭着一身力气挣口饭吃,可妹妹不行,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读书啊……”是哥哥哽咽的声音。

  那是她第一次为哥哥流眼泪。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她的眼泪把被子都打湿了。可她还是向自己的自私投降了。哥哥说得对,至少,他还有力气去拼他的未来,而她只能借哥哥的双腿迈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步。

  那个冬天,是多少年未遇的一个严冬大雪天。几天几夜的狂风卷着大片的雪花把他们的小村整个地裹进一团白茫茫的天地里。屋外,没膝的积雪,封住了所有通往村外的路……

  一向对上学有着浓厚的积极性的她,赖在暖暖的被窝里,听着屋外的寒风肆虐地扑打在窗玻璃上,第一次产生了逃学的念头:这样的鬼天气,老师可能都不会到学校去了。

  哥哥还是硬生生地把她从热被窝里拉了出来:“走,我送你去上学!”声音里的坚定,不容她有半点反驳。

  那时,哥哥已背着她,在从村子到学校之间的那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奔波了半年。他到底是把自己的入学通知书撕掉了。他在离村不远处的砖厂找了份临时性的工作,平常去打点零工,她上下学时就去接送她。

  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段水库大堤,平时天好路好时,哥哥背着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天又经过那段大堤时,没膝的雪,把路的界限都埋没了。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听着哥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步一挪地小心往前挪着……不过一百多米的路,那天,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哥哥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直到她趴在雪地里大哭着再不愿意起来:“哥哥,咱们不去学校不行吗?”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哥哥对她发脾气,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你再说这样不争气的话,我可真不管你了,把你扔这里算了……”说着不管她的话,哥哥还是弯腰去把她往背上扛。天冷,路滑,她浑身冻僵已没有半点的支撑力,他也已累得精疲力竭,背了几次,都没能把她重新背起来。在茫茫的雪地上,刺骨的寒风里,哥哥忽然放弃了所有的努力,将她搂在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妹妹,都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但你要相信,只要哥哥在,你想去哪我就让你去哪……”

  那天,他们兄妹二人赶到学校时,空荡荡的校园里,只有一位留校守校的老师在。全校几十个小学生,没有一个去上课的。当哥哥背着她出现在那位老师的视线里时,老师的眼圈儿红了:“好,我们这就去上课。”

  教室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哥哥满是欣慰地坐在她旁边,老师在台上一板一眼地为她一个人讲课……

  那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在那次的课堂上,哥哥轻声告诉她:狂风暴雪是一个筛子,经得住它筛选的才是命运的强者。自此,她开始慢慢地理解了哥哥。

  小学五年,哥哥背了她五年。等她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到镇中学时,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哥哥,头上已现出零星的白头发。常年的劳作,过早地掠夺了他的青春。可他手捧着她的录取通知书,高兴得眉开眼笑:“我就说过,我妹就是强,比哥哥强……”她把头扭到一边,不让哥哥看到自己眼里的泪。如果不是为了她,哥哥这会儿应该走在大学校园的路上了。

  有了哥哥的支撑,命运一点点向她展露出笑颜。初中三年,她的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她又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县重点高中。读高中,再考取一所医科大学,完成哥哥未能完成的心愿,那个梦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触手可及。可就在她将要摘取到成功的果实时,命运再一次同她开起了残酷的玩笑。就在她高考的前夕,灾难再次降临。年过半百的父母乘坐邻居的三轮车上街赶集,三轮车翻到路边的深沟里,父母带着无限的心事永远地离他们而去……

  这一切,是她走出最后一门考试科目的考场时才得知的。那时,距父母离去已整整一个月。炎炎烈日下,她坐着轮椅走出考场,满脸笑意,迎向远在门外等候的哥哥。临近高考的那段日子,哥哥每天要骑自行车赶七八十里路跑到学校里来看她,他看起来比她还要劳累憔悴。

  “哥,我发挥得很不错。咱们快回家,我得让娘和爹高兴一下。”校门口的烈日下,她忙不迭地向哥哥报喜。

  “妹,有件事,我瞒了你……”哥哥的眼圈儿迅速地红了,大颗的泪涌出来。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咱娘跟咱爹……都走了……三轮车出了事……”

  她的世界,再一次坍塌。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她眼前一黑,手心里一松,就软软地向后瘫去……

  “妹妹,你醒醒,你别担心,咱爹咱娘走了,你还有哥,咱兄妹两个要好好活下去……”朦胧中,她听到哥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哥哥大颗温热的泪,正一滴一滴落到她的脸上。她无法想象,在父母离去的那段日子里,哥哥是如何忍着心中的剧痛每天风雨无阻地来校看望她的,他甚至欺骗她说那些饭菜都是母亲亲手做给她的……

  他不过是一个大孩子,命运却让他在瞬间成长为男人。

  “哥啊……”她醒转过来,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大哭。从此后,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大学四年,她去了北方那座美丽的古城读书,修的是医学专业,正是哥哥当年最心仪的专业。彼时,哥哥已往大龄青年行列里奔了。一年又一年,为了她的学业,为了那个家,哥哥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就搁了下来。

  不是没有姑娘看上哥哥,哥哥虽然生在农村,却长得一表人材,又加上他勤劳朴实,曾有不少姑娘心仪于他。可她们心仪的却只是他,当她们听说他父母双亡,又拖着个还在读书的残疾妹妹时,就没有了下文。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替哥哥惋惜,可哥哥却没事人似的反过来安慰她:“妹妹,你别当回事,她们这些人都是没福气的女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知道咱兄妹有才……”哥哥说着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额头的皱纹蚯蚓一样一条条堆积起来。她也笑,眼泪却悄悄流进心里。哥哥不到三十岁呢,就那么老相了。那些姑娘里,有哥哥不喜欢的也有哥哥喜欢的,可无论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惟一的条件就是,对方要接受他必须先接受她……现实的姑娘们,因为她,忍痛放弃了哥哥。

  她竟然再一次成了哥哥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尽管在学校里她的门门功课都是全优,尽管在同行中,她的水平是骄人的,可在人才济济的人才市场上,她身下的轮椅还是让她黯然。大学毕业那年,一家又一家的用人单位看过她的简历,兴致勃勃地打电话让她去面试,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毫不掩饰地将她客气地拒之门外。没有哪家单位愿意雇佣一名身体有残疾的职员。

  那段时间她尽量绕着同村人走,可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还是像顽强的风一样固执地钻到她的耳朵里:“戚家那个丫头命太硬,父母年纪轻轻被她克死了,那么聪明能干的哥哥,被她缠的如今连个媳妇儿也讨不上,真是作孽……”

  “当初就不应该把儿子抽回来,让她去读书,读了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好人找个工作还难呐……”

  她回家,用被子蒙了头,眼泪再一次把被子打湿。她不知道,那时候哥哥已在外面为她奔波着去做另一件事。跑残联,跑妇联,跑工商部门,他把好话说尽,把腿跑细,等把一切手续都办妥了,另一个最大的难题又摆在了面前。办诊所,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办起来的,要有足够的资金。

  哥哥就是为了筹集那笔资金,才没日没夜地去找事做的。体重不过一百二十斤的哥哥,白天到水泥厂去当装卸工,晚上到建筑工地给人看工地,他把自己的肉体当成了钢铁……高负荷的劳作,终于让瘦弱的他倒在了灰蒙蒙的装卸车间里……

  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指着他肺部的X光片对她说:“看看他的肺,都成吸尘器了,再这样干下去,他是不想要命了。”

  她拼命地流泪,向医生保证,以后再不让他去做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儿。

  阳光暖暖地跳过病房的窗台,落在哥哥的病床上。她坐在哥哥床前,握着哥哥锉刀一样的大手:“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咱们的诊所我都想好名字了,就叫‘兄妹诊所’,以后你就是董事长,我就是总经理。”

  她没有理由再沉沦,为了哥哥。

  “嗯,我没事的,你放心。你哥是谁?壮得跟牛一样呢!”他抬起手,轻轻抚过她额前的发。她的眼眶,又蓦地发热。哥哥的胳膊,瘦得像柴棒。

  她的诊所终于开了起来,不出半年,诊所已经营得红红火火。

  他不住地咳嗽,瘦得一阵风就能把人吹跑一样。她不让他再去扛水泥袋子,也不让他再到建筑工地上去守夜。她让他为她守着诊所,她则在快马加鞭地想办法为他调理身体。

  来“兄妹诊所”看病的人看到那个面容清瘦忙里忙外的男人时,很多人以为他是她的父亲。她并不急着辩解,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已超过父亲的重量。

  看着妹妹的事业越做越好,他欣慰,有时又充满无限的歉意:“妹妹,你看哥没照顾好你,反而连累你了。我在诊所里也就是闲人一个。”

  “哥,你说什么呢?咱们谁也不要说谁连累谁,咱不是那缠树的藤,咱是两棵树,根相连,叶相连,相亲相伴一辈子。你不是说过,咱的好日子还长着吗?我们得好好干,干好了,你娶媳妇儿我找婆家,咱爹咱娘才不会在地下骂咱……”说着这些,兄妹俩相视一笑,眼圈儿就发了红……

  一张车票两兄弟

  明泰与旺仔是湘西同一个村子的乡亲,两人都在新疆打工,平常关系很好,情同手足。年关将近,两人结伴回家,结果到火车站一看,心都凉了:从电子显示屏上得知,年前不再发售开往老家的车票。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退票的中年男人,明泰眼尖,一看正是自己需要的票,忙一把抓在手里说:“先生,这票我要了!”旁边的旺仔一看明泰已经拿到票,心里不免有些慌,忙问中年人:“您就只有一张票吗?”那人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票贩子,哪来那么多票?”说完,拿上钱走了。

  那人走后,旺仔心情复杂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车?”明泰这才仔细查看票面上的开车时间,说:“明天晚上八点的车。时间很充裕,我俩再转转,说不准还能买上一张。”于是两人开始四处乱窜,票贩子、旅行社、代售点、旅店宾馆……总之,车站附近能问的地方都问了,可就是找不到一张回老家的票。看来,两人之中只能一人回家过年了。

  当天夜里十一点,两人失望地住进了一家小旅店。旺仔手上没票,心里非常焦虑,老睡不着。明泰一觉醒来,看他辗转反侧,便来到他床边说:“旺仔,你别急,我早已打定注意,不管还能不能买上票,这张票都是你的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票,放在了旺仔的枕头边。

  旺仔没票当然急,这一来他更急了,不由生气地说道:“明泰,咱俩是好兄弟,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老实说吧,我也打定了主意,不管有票没票,这票我不能要!”

  明泰听他这么一说,知道问题严重了,他没想到一张车票摆在两个患难兄弟面前,竟然成了一道大难题。他想了想,决定来个“听天由命”,于是说道:“旺仔,这票归谁我俩说了都不算,不如这样,我俩来个锤子剪刀布,一招分胜负,谁输了票就归谁,决不反悔。你说好不好?”

  旺仔一时不敢答应,不管是胜是负,他都怕。明泰见他不出声,明白他的心思,忙说:“旺仔,你想想,回去一个总比两个都不回去要好,这票不能浪费!来吧,赌一手,这最公平。”

  旺仔迟疑片刻,终于缓缓举起了手,嘴里叫道:“来吧!一——二——三!”三字刚落音,兄弟俩的手就同时伸了出来,明泰是锤,旺仔是剪刀,无疑,票归旺仔了。明泰释然地笑了,旺仔却没法高兴起来。

  旺仔没票时睡不着,有了票更睡不着。他看着已经熟睡的明泰,心里非常难过,明天晚上,两人就要依依惜别,一个回家过年,一个将留在异乡,孤独地度过这个春节。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明泰说:“距你启程还有十来个小时,我俩出去碰碰运气吧,也许还能找到票,说不准还是同车的票。”

  于是两人又跑到火车站,四处打听起来,到了下午五点,距旺仔上车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了,仍然一无所获。明泰说:“算了,回旅店休息下,你收拾行李,到时我送你。”

  旺仔想了想说:“慌什么,还早,再找找吧。我觉得我俩分头去找几率更多一些。记住,有消息一定打我手机,七点三十分在旅店见面。”说完,旺仔就匆匆汇入了人流之中。

  七点半很快就到了,距开车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了,旺仔仍然没有找到票。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明泰打来的,旺仔一阵兴奋,接通电话就问:“是不是找到票了?”可明泰的回答却让他十分失望:“没希望了,快回旅店吧,你该启程了。”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旺仔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票卖掉,不走了。

  七点四十分,他步履轻松地回到旅店,明泰还没到。就在这时,明泰又给他打来了电话,兴冲冲地说:“旺仔,运气太好了!我终于有票了,我可以与你一同回家了!”

  旺仔一惊:早知这样,自己就不该把票卖掉。一时间,他的心里乱极了,嘴里随意问道:“真的吗?几号车厢?座号多少?”明泰没有及时回答,显然,他太高兴了,刚从票贩子手中得到票,还没来得及细看。旺仔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对方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挂断了。旺仔心里又是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无法相信,天下居然会有如此奇巧的事?

  几分钟后,旅店楼下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旺仔知道,明泰回来了,他打开门,迎了出去。在旅店长长的走廊里,两人相遇了。当明泰看到迎接他的旺仔时,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兄弟,你……你太傻了,你不该把票卖掉!”说着,他拿出那张刚从贩子手中买来的票,塞给旺仔,“真是太巧了,这票天定就是你的,卖了还是你的!”接着他以命令的口吻说:“提上行李快走,现在还来得及!”

  旺仔没动,诚恳地问道:“如果我不走,你会走吗?”明泰毅然摇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旺仔的`眼圈不由红了,“我俩是好兄弟,有福共享有难共当,谁也不能丢下谁。既然我卖掉了它,就不打算回家过年了,我们一起过年……”说着,他一点点地撕碎了手中的那张票。

  明泰先是惊异地看着他,然后伸出双手,把旺仔紧紧拥在了怀中……

  兄妹

  在一个水家村住着叫王不要的男孩子。他14岁那天在垃圾旁边拣个女婴,取名外花香。不要捡垃圾为生。花香4岁时要上幼儿园了。在水家村没有幼儿园,只有水家村里的水家村小学。这时候,不要常常捡垃圾卖钱为花香上学。花香在学校里成绩优秀,还在水家村里得作文大赛的第一名。

  不要那年考上了大学,不要为了上大学,他也天天去捡垃圾,还要在家里做家务烧菜饭。有一天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花香在学校里检查得白血病。这下为难六零六。花香住在简陋的病房里,不要就到邻里外设借钱,借到了钱给花香治病,是无效。不要把大学梦想放弃了。不久花香死了。

  这时,钱也还不起。不要拣垃圾卖钱还钱了。

  姐姐没有坐在我身旁

  那天晚上我很饿。妈妈说,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我不相信。姐姐也告诉我说,这法子很管用,她试过,很灵的。然后她们开始给我讲故事。那些故事我都听过很多遍了,没有一点新鲜感,听着听着就真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妈妈问我还饿不饿。我说不饿,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人请我们一家人去吃饭。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饭店,上了很多很多的菜……看到妈妈露出的笑容,我很神秘地问她:“你知道姐姐现在饿不饿?我知道!”我故意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看到妈妈坐在对面,可是我身边的椅子是空着的,姐姐没去,所以,她现在肯定很饿,很饿……”我话还没有说完,姐姐突然一下子哭了。跟着,妈妈也流泪了。我变得不知所措,有些后悔把这些秘密告诉她们。我心里想,妈妈哭是知道了姐姐她现在很饿,姐姐哭是因为她没有坐在我身旁。

  临近中午的时候,姐姐从外面进来,刚走到院子里,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妈妈听到响声,从屋子里跑出来,把她背到床上,倒了一大碗热开水,喂给她喝,可她已不会张嘴了。她美丽的眼睛也没有再睁开过。我和妈妈在一边不断地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答一声。

  下午,妈妈非要我出去玩。我有些不情愿,可她变得严历起来。于是,我在村外的旷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半天,天擦黑的时候才回到家。我跑到屋子里,床上也不见了姐姐。妈妈说,昨天咱们在大饭店吃饭的时候没带上她,她今天自己去吃了。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从那以后的几个早上,我老是盼着姐姐回来。妈妈说,你姐姐她饿得太久了,你就让她多吃会再回来,要不就是,你姐姐她吃得太饱了,回来的路上走不动了,很慢,很慢……

  有一天早上,我醒来,发现外面下雨了。妈妈坐在床头上,盯着院子里看。可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就问她在看什么东西。妈妈指着屋檐下的雨水,说:“你看那一个个的雨滴,从天上落下来,落到咱家的屋顶上,然后顺着屋檐下的瓦尖流下来,流到院子里,最后都流到外面去了。”我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着外面落下的雨水,对着妈妈的话想了一阵子,突然我意识到姐姐也像这雨水再也回不来了。想到姐姐,我立刻哭了。我抑止不住地大哭。我明白了一件比姐姐的死掉更为让我悲伤难过的事情。

  任何人的死掉都是在一瞬间。关于死的理解,却要在很多年后才能感受到。因为小时候的饥饿,现在我很珍惜每一次和朋友和亲人们聚会吃饭的机会。往往在吃饭的间隙,我会莫名其妙地变得沉默起来。我看着面前一道道可口的饭菜,饭店里那明亮的灯光,灯光下朋友亲人们那一张张非常熟悉的、洋溢着笑容的脸,我就会很悲伤地发现一个事实:姐姐没有坐在我身旁。

  是的,虽然那只是一个梦,可是在那个梦里,我完全忘记了姐姐。我自顾自地吃着一大桌子的菜,却没有发现姐姐没有坐在我身旁。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吃饭,曾是那时候的一个心愿。现在,变成一个奢求了。也许将来我会和自己的妻儿坐在一个桌子旁吃饭,但却是另外的一家人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到,从那个梦结束的时候开始,姐姐就再也不会坐在我的身旁了。

  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意识到这个遗憾的时候,我也才明白那天早晨姐姐的突然痛哭。但毫无疑问,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姐姐的哭,确实是因为她没有坐在我身旁。(文/小黑手)

  给 予

  我有一位朋友名叫保罗,在圣诞节前夕收到了一辆新轿车。是他哥哥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圣诞前夜,他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一个小淘气正在看他的新车,小男孩问道:“先生,这是你的车吗?”

  保罗点点头,“我哥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小男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车是你哥哥白白送给你的,你一分钱都没花?天呵!我希望……”他犹豫了一下。

  保罗当然知道他希望什么。这个小男孩会希望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但是那小男孩接下去说的话却让他对这小男孩刮目相看。

  “我希望,”小男孩子接着说:“我将来能像你哥那样。”

  保罗吃惊地看着这个小男孩,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坐我的车兜一圈吗?”

  “当然,我非常愿意。”

  车开了一段路,小男孩转过身来,眼里闪着亮光,说道;“先生,你能把车开到我家门口吗?”

  保罗笑了,这回他想他知道这小男孩想干什么,这小男孩想在邻居们面前炫耀一下他是坐新轿车回家的。但是保罗又错了。小男孩请求他:“你能把车停到那两个台阶那儿吗?”

  车停后,小男孩顺着台阶跑进了屋,不一会儿,保罗听到小男孩又返回来了,不过这次他回来很快。他背着他脚有残疾的弟弟,他把他放在最下面的台阶上,然后扶着他,指着车对他说:“伙计,看那新车,是不是跟我在楼上告诉你的一样。他哥哥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他一分钱也没花,你等着,有一天我也会送你一辆车。那样你就可以坐在车里亲眼看一看圣诞节商店橱窗里那些好东西!”

  保罗下了车,把那个小男孩抱进了车里,那位小哥哥也坐进了车里,他们3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从那天起,保罗真正懂得了:“给予是快乐的”这句话。

  亲情遗失在哪里

  主持人:小舟

  本期做客:王霞(化名),女,34岁,个体经营者

  王霞说,于她来说这是一段不愿回首的过去,因为伤害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弟弟。为了钱,弟弟非常绝情,每次回想起来,她的心都很疼痛。

  八年前,我离婚了,带着孩子回到父母身边。为了生活,我去了股市,一年能赚个一两万元,够吃饭的了。

  那年,弟弟27岁,在潍坊做生意,还没有成家。看他那么辛苦,父母就让我帮着弟弟打理生意。于是,我去了潍坊。一年下来,我们挣了3万多。后来因为生意不好做,我们就回济南了。春节前,弟弟给了我4000元钱。之后,我继续在股市炒股。

  第二年,弟弟成立了一个公司。他忙不过来,找到我:“姐姐,还是咱俩一起做吧。”父母也劝我去帮弟弟照看生意。于是,我又从股市里撤出来,到了弟弟的公司。由于公司刚成立,管理非常混乱。弟弟经常出去联系业务,公司的事根本忙不过来,所以那阵子,我全天盯在公司里抓管理。

  几个月后,一切转入正常,效益逐渐好转起来。慢慢地,我们的商品占领了济南的市场,公司开始盈利。

  那时,我经常听到弟弟提起汪大姐来。汪大姐是连云港人,离异。起初,弟弟给她打工,因为比较能干,汪大姐很信任他,把生意上的事和家交给弟弟管理和照顾。谁知道,弟弟与竟然与汪大姐16岁的女儿依依谈起恋爱。汪大姐知道这件事后,没有表态。但从那以后,汪大姐在生意上格外关照弟弟。

  这次,弟弟自己开公司代理的项目也是按着汪大姐的指导进行的。没想到,这一年下来,我们的公司净赚了30万。

  弟弟看着我们赚的这第一桶金非常高兴:“姐姐,我们用这钱把姐夫保出来吧?”我离婚后,与前夫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后来前夫涉及了一个案件被判了刑。

  听到弟弟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感动。但公司才刚起步,我想还是应该先巩固发展好公司,就没有答应。

  随着与汪大姐的交往,我们成了好朋友。她也把弟弟当成准女婿了,在生意上总是给我们出些“金点子”,使公司走上了规模经营的路子。

  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弟弟说:“姐姐,你太辛苦了,你为公司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等今年忙完了,我给你买套房子。”当时,我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弟弟很懂事。

  后来,我听说弟弟在济南又谈了一个女朋友。我问弟弟与依依怎么样了。他说还那样。我心里对弟弟“脚踩两只船”的做法非常反感。

  年前,我谈了一个男朋友。年后,我们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我想起弟弟曾经说过,要帮我买套房子的事情,于是我就把这个打算告诉了弟弟。弟弟一反常态:“你想买房子,买就是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对弟弟的言而无信,我有些生气,更多的是伤心。

  依依高中毕业了,汪大姐要送她到新西兰留学。弟弟总算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同依依提出分手。依依带着失恋的痛苦出国了。

  弟弟结婚了。婚后,他在黄金地段买了一套150多平方米的商品房,夫妻俩买了两部汽车。又在一黄金地段投资了3套商用房。因为我没有自己的房子,这几年一直与父母住在一起。

  于是,我同弟弟谈起了公司的事宜,提出要20%的股份。他说:“姐姐,你的要求合情合理,可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打工的,最多只能给你10%的干股。”

  前段时间,父亲因病住院,花了2万多。出院时,弟弟结了账,并对我父母说:“这次我拿钱,下次可轮到我姐出钱了。”

  我和弟弟闹翻了。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商场上的竞争对手,他也感觉到了压力。一次,他居然给汪大姐打电话,请汪大姐做我的工作,不要与他竞争。汪大姐伤心地对他说:“你姐姐也是人啊,她也需要生活,我没法劝她。”他一看汪大姐不答应,又让汪大姐帮他开辟新的项目,汪大姐把电话挂断了。

  弟弟说过:“任何一个人,在做生意起家的时候,手上都会沾满别人的血。”我理解他在生意场上打拼后发出的感慨,但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姐弟啊!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置汪大姐的友情、依依的爱情于不顾,现在竟然发展到连亲情也丢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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