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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泥散文欣赏
傍晚,路边的夜市,人渐渐多起来,路灯已经开启,白天的工作结束,这里的生意才刚开始。我路过夜市,顺便逛一下,不为买东西,只当做休闲散步,夜市占据一条长街的非机动车道,大概有两公里,假如没有夜市,这条路走下来应该是枯燥乏味的。
从最北端的夜市口进入,两侧的摊位排的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中间是人流的通道,各种声音嘈杂纷乱,这嘈杂的声音不会让人反感,倒觉得热闹兴奋,是理应如此的,假如静寂无声,死气沉沉,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一个卖玩具的摊位,都是些五元钱一件的小东西,橡皮泥、滋水枪、漫画册———老板起劲儿的吆喝,东西便宜,围了不少人。“爸爸,我要橡皮泥和漫画书。”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抱住爸爸的大腿央求着,爸爸没有立即答应他,笑着抬起右手,攥成拳伸出一根手指,严肃的口气说:“只能买一件,这两个东西你可以选一个。”
小男孩儿不乐意,蹙着眉头,撇着嘴看来要哭出声,“不许哭!否则一个也不买了,当着这么多人,哭出来没出息。”爸爸的话生冷,有点铁石心肠,两件都买下来,不过十元钱,何苦让孩子不高兴?孩子看上去很委屈,眼眶里应该含着泪花,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爸爸的警告起了作用,两件东西都是自己最喜欢的,真是难于取舍啊!我在旁边看到这一幕,都于心不忍,甚至想过去替孩子求情。
最后,孩子拎着一桶橡皮泥跟爸爸走了,走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很高兴的样子,没有了刚才艰难抉择的痛苦。孩子就是孩子,痛苦到高兴的转变,就在片刻间,这让我刚才的怜悯和不忍很快消失。爸爸不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两件玩具买下来,完全有这个能力,为什么爸爸非要让孩子做出二选一的艰难抉择?大概是为了抑制孩子的贪欲,让他学会知足;或者玩具多了,孩子便不会专心一处。
爸爸有自己的教育目的和方式,旁观者怎么会清晰的领悟?看似严苛无情,实则用心良苦,让人不禁对爸爸由衷的赞叹一声。孩子天真无邪,又是容易满足的,一桶橡皮泥,就能换来兴高采烈,孩子没用撒泼和哭闹,来达到自己目的,即使再不情愿,再难割舍。
孩子最后离开的一幕,我记忆尤深,一手牵着爸爸,一手拎着玩具,那种兴高采烈的样子,怎会想到他刚刚经历了两难的抉择?很多时候,成年人不如小孩子懂得取舍,知道满足,我们总喜欢利益最大化,尽可能多的去占有,长此以往,也没能止住我们的贪念,反而欲壑难填,直至迷失堕落在追逐欲望的邪路上。
一桶五元钱的橡皮泥,让孩子兴高采烈,得到满足;那么,能够让我们成年人高兴和满足的“橡皮泥”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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