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镜散文
不知从何时起,家里多出一副老花眼镜。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母亲的视力一直很好,近到穿针引线、缝棉纳絮,远到站在屋前柳树边看百米之外的人来人往……小的时候,我经常搬着小板凳坐在母亲身边,一边听她讲着神奇的童话故事,一边看着她将一根根的棉线缝在我的衣服上。这样,因为贪玩而划破的衣裤又崭新地呈现在我面前。我不止一次地问过母亲:“妈,那个针屁股眼儿那么小,棉线那么粗,您怎么能穿进去的呀?”母亲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因为妈妈的眼神好哇!”
还记得有一次,学校举办运动会,我们全部穿着一式的运动服在操场上跑来跑去,母亲坐在观众席不停地鼓掌。比赛结束后,回家的路上,我拉着母亲的`手,问:“妈,那么远,您能知道场上哪个是我吗?”母亲笑了:“傻样儿,妈要是不知道哪个是你,那还有谁知道啊?”当时我就天真地以为,母亲的视力真好,就算距离好几百米远,而且看着一群衣着相貌都类似的孩子,也能一眼就分辨出哪个是自己的女儿。
高中时,我离家去外地读书,寒假回家,刚迈进村口,一眼就看见屋前那棵老柳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冲我招手。心想,母亲的视力还是那么好啊,离得那么远,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还一味地以为母亲的眼神是多么的好。其实,那是因为父母对子女的爱,牵肠挂肚,天高地厚。
读了大学之后,回家的次数变少了,家里的情况我也是知之甚少。去年寒假回家,正巧赶上邻家小侄女出生,母亲在给小侄女做棉絮垫背。她坐在阳光里,耐心地穿针引线。只见她眯着眼睛,胳膊伸的老长,将针线举起来,对准阳光,一次,偏了,又一次,又偏了……几番之后,棉线头开叉了,她又用嘴将线头抿湿,轻轻地捻一捻,再一次对着阳光举起……看着母亲费神的样子,我转过头去,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妈,我来帮你穿线吧!”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针线,只一下,便将棉线穿进针眼里了。母亲笑了:“哎,还是孩子眼神儿好啊!”站在母亲身后,这一次,我的眼眶真的湿了……阳光里,母亲发白的两鬓,异常地刺眼。
后来家里真的多出一副老花眼镜,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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