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得花事荼糜散文
春节后上班,见得办公楼二楼楼道口摆了一大捧百合花,香溢楼道,上楼下楼免费闻了三天花香,每日神清气爽。到了元宵节,碰到二楼那同事说,同室的不喜欢百合的味道,这花就被拒之门外了,便趁机说:“我最喜欢。”同事说:“送给你了。”
我得了宝物一般,抱了花赶紧上楼。百合在办公室住了两日,花瓣就被空调吹卷打蔫,看着颇觉心疼。大雨里裹了塑料纸抱她回家,每天护花成了美丽的义务:若是书房开空调,就搬它到卧室,若是卧室开空调,再搬回书房,如此来来回回,仿佛抱着一大束鲜花穿梭在花香四溢的日子里。居室里芬芳馥郁,虽然有些花朵开始凋零,但只要有花陪伴,就感觉颇幸福。
情人节那天,清洁工捧了一大捧失了色的花,在办公室门口撞见我,知道我怜花,有意诱惑我:“有几朵还没开透,还能开一个礼拜。”我剪几支百合,插在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瓷质黄酒瓶里,每天换水,人不亏待花,花也不会负人,那花香居然一直弥漫到现在。
前几日下班回家,暮色里一眼瞥见路边遗弃在地的一盆花,扶起来看时,一串串粉嘟嘟的花骨朵,倒挂金钟样开得正好,剑兰般阔而长的叶子婷婷的,间或还有将开未开的花苞坠在花杆上,煞是喜人,小女儿一样抱回家,仔细打扮了一番,那花经过梳头洗脸,竟然出落得神采飞扬。我看着欢喜,笑着对她说:“安心住下吧,是上天让你来到我家,好好开着。”
这花虽无香,倒也无碍,静心嗅她时,那香却是看得见的,是想象中的香,阴天觉得它冷香袭人,雨天见时,又换作暗香浮动,晴日里则清香沁心。看完有生命的盆花,再看屋里,窗帘、被子、床单上那些大朵大朵粉色的花,全都活了,香气氤氲,顿觉自己的呼吸里,也沾染了不知名的花香。这花儿的香气,何尝不是我们内心透射的馨香。
都说人各有命,花儿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到了惜花人的手里,心里不舍得花儿凋零,那花便能多开几日,纵是花儿无香,记忆里、想象中的香氛,照样随着天气和心情,变幻出各种气息,让日子变得芳香。
这个春天,能改变的事物也许很少,可我至少改变了几朵花的命运。捡来的美丽,绚烂了这个春天,这样想想,内心的喜悦就像春日花园里的香氛一样,温馨地萦绕围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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