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的散文
每到春节前,家家户户都会打扫卫生,把家里旮旯都打扫一遍,各种用品都刷洗干净,衣服更要洗干净了。每年过节前洗衣,都使我想起小时候春节前洗衣的情景。小时候家里太穷,夏天一条短裤,上身光膀子,十来岁才能穿上小背心,因为不穿就不好看了。秋天来了,已是北风呼啸,可还没有厚点的衣服。弟穿哥的旧衣;妹穿姐的旧裳,衣服补了又补,连了又连。那些年代有几句顺口溜:“新三年,旧三年,不新不旧又三年,补补连连又三年。”我就是在这样的年代里成长起来的。好几个春节大人都给孩子做不上一件新衣服,所以要做新衣时会做得很大,准备多穿几年。我在五岁那年,记得那年春节,父母给我做了件蓝底带白花的一件上衣,当春节我穿上时就像袍子一样大,只差没把脚盖住,我高兴得抬不起头,一个劲地看我的花衣服,羞羞的.想展示一下。外爷还赶着老牛车把我和姐姐拉到几里外的老娘家显摆。
刚过罢年,母亲就把我的新衣服收起来了,说是明年春节再穿。如果春节不做新衣服,把旧衣服洗一下就行了。(大人们一般都不做,紧着孩子穿。)等春节来临时,村里的娘们就把全家人的衣服拿到井台上洗,热闹极了,她们又说又笑,一派热热闹闹准备过年的景象。那时没人用起肥皂,也没有洗衣粉之类的洗涤用品,一般都是用皂角洗去衣服上的污垢,穿了一冬的衣服结了厚厚的嘎巴,很不好洗,她们把皂角用棒槌砸碎裹在衣服内,用劲捶、砸。还有个好办法,就是用豆腐浆洗泡。每到年关时每家每户都会准备磨豆腐,这时豆腐坊就热闹开了,因为豆腐浆能洗衣服,衣服洗得又干净热豆腐浆还热乎乎的不伤手,还节省了肥皂和皂荚。每天妇女们早早的把自家的衣服装在盆子里,放到豆腐坊的过滤豆腐的架子下,叮当咣啷,你争我抢,为此还有吵架的,你听:“你干嘛把盆放到我的上边?”
“我干嘛不能放到上边,又不是你家的。”
“哎!你咋不讲理了,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看吵个没完了,就差没打起来。
这时,做豆腐的二哥出来说话了:“赖奶奶,七婶你俩都别吵了,一会我都给你老接上浆。”
这样俩人才停止了吵闹,七婶说:“那就麻烦你了,别忘了,忘了七婶可揍你。”
“忘不了,你是我婶我能忘吗?”
“好孙子,别忘了给奶奶接,忘了我也不依你。”小眼睛赖奶奶说。说是奶奶她还没七婶年龄大呢,只是她的辈数大。一场舌战平息了,大家都回家忙别的事了,有的大人忙着做别的事,会叫孩子在那等着看着,生怕谁给自己的盆挪掉。就有人使强,去的晚还要加三,把不在的人的盆挪到一边,把自己的盆放进去,等人家来了又是一场舌战,有时还会骂上几句才算解恨:“谁真缺德,把我的盆挪到一边了。”
这都是没有肥皂和洗衣粉惹的祸,你看看现在,啥样的洗涤用品都有,说都说不清。从半自动洗衣机到半自动洗衣机,现在又是全自动,衣服往洗衣机一放,一按电钮你该干啥就干啥,衣服洗得又净又好。哎!现在的人啊真是生活在天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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