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听虫抒情散文
初秋时节,小院宁静中涌动热闹,夜晚一轮明月升起在东天,银色月光在淡淡的雾霭中流淌,葫芦棚的绿叶缝里,绕墙的扁豆墙上,屋檐下的花丛中,各种秋虫儿都叫起来了。起伏的旋律,响亮的声调,编织成醉人心脾的乐章。
晚饭后,我和老伴在新盖的二层楼阳台上歇息,虽然暑气未尽,可从田野刮来的风凉爽多了。我们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摇着打蚊子的芭蕉扇,很怡然地倾听那清脆婉转的虫鸣。唧唧唧的蟋蟀声,就在近处飘荡,是在阳台角的牵牛花丛里,是在缠绕丝瓜藤的草绳上,是在一楼海棠花的陶盆里,不必追寻它的声音来自何方了,反正悠扬韵律很少停顿,一直在敲打着人的耳鼓;吱吱吱,吱吱吱……嘹亮的蝈蝈小曲,是从楼檐上正在盛开的.金色吊瓜花里流来的,这玩艺最喜欢吮吸花蕊中的汁液,似乎喝足了叫得声音更大,音韵更有节奏,它在这空中舞台上,演唱得可说有声有色,让人听得十分悦耳;还有一种土名叫“韩先生”的虫儿,叫起来漫不经心的,当啷!当啷!当啷!就像合唱中的金锣之音,敲得虽不够激越,却使夜晚的乐章显得深沉,更有品不完的韵味,就在群虫合唱的进行中,突然从院墙根传来“呱呱”两声,这是青蛙的鸣叫,是生长在田地里的青蛙,晚上出来到处觅食,偶尔参与了虫儿的合唱。它的大队人马,是水中的青蛙,一般都在河湾中竞相高唱,,越是下了大雨,它们唱得越发高昂激烈,如果下的是“臭雨”,宁愿憋着,一只叫的也没有。群蛙之唱离我家小院远了一些,有时顺风听来,也是十分壮阔而动心的;在虫鸣的大潮中,有一种来自高高树梢的最强音,那是有着浓浓乡情味的蝉歌,它总是像受人之托,有强烈的负重感,“知了!知了!”,从昼唱到夜,从夏唱到秋,一时一刻都没有停过,所以说它早已是乡间舞台上的演唱主角,从不喊累,催人奋进,其忘我的这种精神,令人佩服和钦羡。乡间夜晚,据说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虫儿在叫,我不是研究昆虫的专家,对它了解很少,闲来静听一番,纯属觅些乐趣而已。
夜渐渐深了,我和老伴听虫进入痴迷状态。我想,这秋虫合奏的乐章,是清心润肺的天籁之音。世上从来没有一位名演唱家,能超越这大自然中的美的艺术旋律。静静秋夜,淡淡月光,清幽的环境,虫鸣拉开序幕,粉墨登场,以各自的风格韵律,尽情地演奏,汇集起的乐章,自然流畅,和谐相融,怎不惹人细细欣赏品味。我深有感触地对老伴说:“这昆虫的世界,好像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和谐的大家庭,各在各的位置上,弹奏着醉人肺腑的和谐乐曲,让人听来是最美的享受啊!”在这月夜小院,聆听虫鸣的和谐音韵,我和老伴都觉得,这也是度晚年的美好方式和选择,是盛世赐予我们的人生快乐和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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