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芜湖经典散文
船到芜湖时,太阳还没落下去,早有一抹云彩,腾空架起。我不知道那云出自江中湖中,还是山中林中。但绝没想出自海中,因为我思想里一直有一个概念,海在船的背后,已去了很远很远。
船还没有完全和岸靠紧,早早听到了船工的吆喝声,叮叮啷啷地船靠码头时那特有的响声。到港的旅客早是提的提,背的背,缓缓地向下船出口的方向移动。
船与埠刚刚拉上手,下船的人们如潮般挤向岸上。要上船的旅客被挤在有网的一角。
我本想到码头上买点什么,刚要转身,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冲进好几个手提篮子的女人,她们当中,年纪大的有30多岁,小的只有十五六岁。
“馒头热的!包热的!”
“一块钱一袋。”
她们口里吆喝着,一边把一袋袋的馒头、包递到旅客手中。很快,她们又冲进五等仓,四等仓,三等仓。
有意思的是有两个没上船的女子,站在码头上,用一根带有网子的长长的竿子,把一袋袋馒头、包递到船栏杆处,让没下船的旅客购买。我看了一会,不到十分钟,她们居然差不多卖完了。
方法很简单,用竿子挑着把馒头递上来,客人选后,再将钱放进网子里。姑娘怎么没想:要是顾客不给钱?看来是我多操心,人家根本不怕顾客不给钱。这中间,码头离船大约有两米,船好几层,竿子很长,可以把船的三层都递到。
有的旅客也不见得想买,只是感到新鲜,有意思,凑个热闹,也有的什么也不为,竿子将馒头递到了面前,手自觉不自觉地就从口袋掏出了钱。
有一个姑娘看上去十分漂亮,她上穿件白底带绿色小碎花的布衫,那布料看上去很差很薄,下着一条稍深一点颜色的裤子,裤角补了补钉。但给人以洁净朴实的感觉。她梳有乡里姑娘特有的梳子辫,给人一种纯情自然的美,我猛然想起陈小艺演的.外来妹初进城时的样子,真的,挺像的。
正看着姑娘入神,不想她一竿子挑过来,搞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着要一袋包的,这时,却不知怎么躲到了一边。姑娘看着我那傻样子,笑了起来,又很快将网兜移到另一边。这时,冷在一边的我自然不自然地笑着,靠着船帮,呆呆地看着那姑娘,直到她将一铁皮桶的馒头、包卖完。
船一声长笛,缓缓离开码头,离开芜糊。
大家都开始吃起包了,我又想到那位美丽的姑娘,想到她卖包的奇巧。而我却是与那姑娘没缘,拒绝了姑娘递来的绣兜,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吃着“康师傅”。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坠入江中,先前架起的那抹云也不知啥时候散了,天空红得透亮。江水变成暗红色,一缕太阳的余辉,停留在船头正前方的江面上,看得清江水的波折纹路。
船朔水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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