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湖边晃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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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在湖边晃荡散文

时间:2021-01-02 19:08:26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童年在湖边晃荡散文

  [水草像炊烟摇曳]

童年在湖边晃荡散文

  炊烟在每一个游子的内心永远是故乡和母亲的代名词,是温暖和亲切的象征。那种来自村庄,摇曳着,缓缓上升的蓝色的炊烟,永远是那些从田园里走出来的人心底的依恋。而我故乡大湖里的水草,就像炊烟一样,一直摇曳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内心里挥之不去的思念。

  我出生在泊湖的边上,我童年和少年的梦想都与泊湖有关。那些温暖而亲切的水草,那些名叫土虾子禾、猫尾巴、麻叶草的水草,无论是从水面看,还是在水里睁开眼睛看,都是那样的柔软。水草摇曳在温暖的湖水里,清澈在我童年的心里。

  我一直认为我的祖先是最有智慧和最有灵性的祖先,他们选择临水而居,在水边建起自己的村庄,一代一代以水为生,在水边繁衍生息。而那些水草,甚至比我们的村庄还要久远。是我们的祖先让我们与水草为伍,把根种在湖水里,让水草带给我们柔软、洁净和透亮,带给我们旺盛的生命力。

  当我们的渔船在湖水里划行的时候,那些水草在小浪的拥打下摇曳着,缓缓让开一条水道。我们潜入水下,睁开眼睛,那又是一番神奇的景象。水下的世界是那么的透亮,最初映入我们眼帘的就是水草,阔叶的麻叶草,细叶的猫尾巴草,长叶的土虾子禾,在我们的眼前摇曳着。不时也会有小鱼儿穿行在草叶之间,当它们看见我们的时候,一摆尾巴就快速地游走了。我们在水草之间游动,有时候像是行走在草原之上,那些鱼群就像羊群在草原上游移;有时候像是穿行在幽深的森林里,那些鱼虾就是飞奔的鸟兽。不管怎样,这个时候,它们都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了。还有水草下面的软泥或者细碎的沙石,就和丰富的水草一样洁净。

  相比之下,我最讨厌在村子里小池塘里游水了。因为我们的脚探下去的时候,踩在那种带有腐植质的泥巴里,感觉很脏。而且,潜在水下的时候,睁开眼睛会有涩涩的感觉,可见度极低。我不喜欢。不像在大湖里,在水草的抚摸下,那么洁净,那么透亮,那么温暖而亲切。

  暂时,我离开了我童年的村庄,离开了湖水,离开了我的水草。但是,水草依然摇曳在我的故乡,摇曳在我故乡的湖水里,依然摇曳在我的心里,像炊烟一样。

  它也依然在抚摸着另一些人的童年。

  [水鬼真是个鬼]

  水鬼真是个鬼,它是遮蔽在我童年的一道阴影。因为在我故乡的湖湾里,传说就是它夺去了我一个伙伴的性命。在童年的心里,我一直是以水鬼为敌。

  我出生在湖边,祖祖辈辈以水为生。水是我们通向外界的主要路途,船是我们重要的生产生活工具。在故乡大湖的怀抱里,每一个人的童年,都要学会与水为伍。

  四五岁的时候,父兄就把我们从岸边高高的'悬崖上,向湖水里扔下去,让我们呛水。我们在自救的过程中获得水性。那时候我们不懂安全,父兄就告诉我们,水里有个神秘的怪物名叫水鬼,它会在你不小心的时候把人拖入水里,以致淹死。因此,下水一定要有几个伙伴在一起,以保证生命安全。而我的一个小伙伴大龙,就是一个人游水的时候淹死的。

  大龙是个水性极好的孩子,他在湖里游水的时候,头手和胸部都可以露出水面,像是在地面上走路一样自如,在水里潜水的速度也特快,像水中的游鱼。只可惜,在一个炎热的夏天的午后,他一个人下到湖里,就再也没有上来。

  后来大人说,夏天的午后,人烟稀少的时候,是水鬼出没的时候。这个时候,往往水鬼会上岸来“晒青”。有传说,很多人看见过水鬼“晒青”。我怀疑,曾经躲在一棵大树的下面,观察水鬼上岸“晒青”,但我没有看见过。

  见是没有见过,但是我一直在提防着这该死的水鬼。我们因此总是邀三约伍的去玩水,从不敢一个人贸然行动,从不敢在午后无人的时候下水。现在想起来,有点像原始人的集体居住和集体狩猎,离开了集体,我们是渺小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朦朦胧胧地明白了这个道理的。

  据说水鬼捉人是在水下拉人的脚,人在水里一旦被水鬼拉着了脚,就必死无疑。传说中我们那里曾经有一个人例外,被水鬼拉着了脚,却没有死。他就是杨馥初。杨馥初是我们那里清朝末年的一位布衣文人,一生为民请命,专打抱不平。传说鬼都怕他,对他恨之入骨。有一次,他乘船到湖对岸去为一穷人家打官司。他坐在船头上,一只脚放在水里,一只脚放在船上。水鬼想乘机把他拉下水,要了他的命,就一把拉住他放在水里的那只脚。杨馥初打了个激灵,很快冷静下来,对水下的那个水鬼说,你等一下,等我把这一只脚也放下去,你再一起拉我下去吧。水鬼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放了手,等他把另一只脚也放下来,一起拉。这时,杨馥初迅速地把水里的那只脚抽上来了。

  那时候,我明白了,战胜水鬼不仅仅需要集体力量,更需要智慧。

  [水鸟开启了岁月]

  我故乡大湖里生活着许多的水鸟。水鸟是我童年的朋友,它们温暖着我的童年。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接近过一只水鸟,它们始终让我有一种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并非生疏感、陌生感,而是一种让人无法抵达的感觉,一种想不断靠近的感觉。但是,就是这些水鸟,带给我们最早关于飞翔的想象。

  夏天的时候,进入湖水,首先把我们当作朋友、当作玩伴的就是野鸭。这个时候,成群的野鸭会从蒿禾林里游过来,游到我们的附近戏水,但与我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时候,我们会到蒿禾林里去寻找野鸭窝。野鸭窝很简单,它们将几枝蒿禾折断,搭在一起,然后往上一蹲,就成了窝。在野鸭窝里,我们只得到过鸭蛋,但从未逮着过一只小鸭子。我们知道,野鸭一出生就会水,游走了。

  冬天的时候,成群的大雁会落在我们的湖里过冬。雁,这种硕大的鸟,我们也把它称做水鸟,虽然在更多的人眼里,大雁高高飞翔在辽阔的天空。雁不像野鸭,它们与人类保持着更远的距离,保持着更大的警惕。一般情况下,它们往往选择在湖中没有水草遮蔽的空旷而辽阔的水域。那时候,我就想,大雁毕竟来自天空,也许热爱辽阔就是它们的秉性吧?我们只能远远地站在岸边,遥望着成群的大雁,降落在大湖的中央。感觉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如果说野鸭让我感到亲切和温暖,大雁开启了我最初关于蓝天和辽阔的想象,那么,白鹭,这种洁白而瘦弱的水鸟,就让我的童年懂得了忧伤。白鹭,一种善良而勤劳的水鸟,终年不离开我们的故乡,在湖边生活。有时候,它们也会展翅,但它们的飞翔总是那样的温柔与和缓。在湖水的上面,那点点飞翔的白,仿佛一幅童年的装饰画。当冬天,湖水退去,露出浅浅的沙滩,在寒风中,只有白鹭,点着瘦瘦的、高高的双脚,在水边辛勤地觅食。在这样的场景里,我会想起弯腰点种小麦的母亲,令人忧伤。

  其实,在我故乡的湖边上有一片原始树林,我曾经在那里面亲近过各种各样的鸟,但没有哪一种鸟能像水鸟一样,带给我丰富的感觉,开启我最远的想象。

  [水上的逝帆]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国画了。我之所以喜欢国画,也许是因为,在每一幅山水国画里,都少不了帆。正是这帆,飘到了我的心坎上,打开了我的童年之门。

  现在,帆船已经消失了,只存在某一些人的记忆里,似乎所有的水域都已经开发。湖水被黄金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养殖公司,江河被开发成运输水道,要不就成了风景区,成了公园,内里充满了众多的亭台楼阁。而在这些水面上划行的船,是一些机船、汽艇、拖驳子之类。当然,这些船在我的内心里永远都不是船,我内心里的船,是童年故乡大湖上的那种黝黑的船,那种已经消逝了的帆船。

  船真的离我愈来愈远了,现在,我要记下我的船。船的颜色一律是那种古铜色。船的构成除了木质的船身外,就是船桅、风帆、舵、锚、披水等等。船桅是笔直的,它支撑着风帆。几根桅杆竖在船上,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如果说帆是一种旗帜,那么桅就是旗杆了。帆是船行走的动力,它的使命就是与风亲密接触,迎接风赐予的力量。我还清楚地记得,逆风行船的时候,必须起帆走“之”字形的路才行,那是让帆巧妙地利用风的力量。舵是一艘船的方向,也是船的灵魂。锚是船头上那个四脚丫丫的铁家伙,船要是靠岸了,或者要在水中停下,那就只要把锚往下一扔,锚钉在泥土里,船就停下了。披水,就是装在船身两边的厚厚的大木板,行船的时候,披水吃到水下,既保证船朝直线往前方行走,又能保证船在大风大浪里不会翻船。

  至于“翻”字,那是我们湖边人最忌讳的,因为我们最怕的就是翻船。平时总不会说出“翻”字,一旦说出就是罪过了。譬如,吃鱼的时候,如果一边鱼肉吃完了,要翻过边来吃,那必须得用“划”字代替“翻”说过去。

  对于我们湖边的渔民来说,船几乎是全部的家当。我们在岸上可以没有房子,在水上却不能没有船。一条新船的下水仪式是隆重的,必须披红挂彩,鞭炮齐鸣,亲戚朋友一起喝酒,祈祷一年四季行船的平安。

  这就是我故乡的船,我童年的船。也是现在只存在于国画里和一些人内心里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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