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梯记散文
旅游车在群山之间东拐一下,西转一阵,我们知道,向往已久的“野三坡”终于要到了。周围的山太美了,山脚下的河流或宽或窄,宽阔处便见有游人撑起了竹排,山水相依,水映山影,竹排横斜,道路两旁的山上、农家院落里,一颗颗火红的柿子挂满枝头,象沿途点缀了无数的灯笼在欢迎宾客。我们顾不上已经迷乱的方向感,掏出相机进行抓拍。导游小姑娘非常顽皮,嘴一撇,逗道:“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一会就叫大家尝尝爬‘天梯’是什么滋味!”大家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对这小姑娘来了兴趣,“什么叫‘天梯’?”小姑娘开始解释:野三坡百里峡有三条迂回曲折形如鹿角的峡谷,即蝎子沟、海棠峪、十悬峡,总长105华里。海棠欲和十悬峡之间被一座山隔开,为了方便游览,人们在山上修了2800级台阶,一般人爬上去是很费劲的,因为台阶的坡度基本上是直上直下的。2800级,我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来到山脚下,我们便兴奋起来,一步步的往峡谷里面走,刚才的酷热被我们留在了外边。我们走在石板小路上,始终有一条潺潺的、清澈的小溪陪伴着我们,痒痒的凉凉的很是舒服,完全忘了什么天梯。两侧山峰林立,脚下溪水潺潺,我们整个是在一条阴凉的胡同里穿行。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完了四华里的路,我们穿过“海棠峪”。一座座夹道绝壁在眼前打开,又在身后关闭,四周有一些阴凉昏暗,仰起头,看见山顶上的白云显得格外透彻,岩石表面有一层潮乎乎的水汽,就在这些石头上面,层层叠叠的生长着一种圆叶的小草,细细的根茎紧紧地攀住石块,每一棵小草都只举着一片叶片。据说这种植物叫“独根草”,生命力非常顽强。正在左顾右盼地指指点点,不觉前面就是一组陡峭的石阶,我们猛地想起刚才说过的`“天梯”,看来确实不同凡响,不过看起来也不像说的那么可怕。我暗自憋了一口气,开始向上攀登。爬了八十级台阶,我们狂呼呼:“还剩2720级台阶!”。导游小姑娘仍然小嘴一撇:“等着吧,这些不算数!”游兴正浓的我们并没有被她吓倒,匆匆在小瀑布边上照相,急急穿过幽深的老虎嘴,一边望着“回首观音”一边听导游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就被一组钢架和木制踏板组合而建的台阶拦住去路。
望着第一级台阶上红色的字迹“公元前841年,共和元年”。小导游又说话了:“这里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天梯栈道,这条栈道全长1200米,相对高度270米,公元前841年,是我国有记载的历史起点,大家现在就从这里起步,每一年就是一级台阶,以上就是2842年的历史长河,即可以锻炼身体,挑战意志,又增长知识,当然,自愿放弃的可以乘坐缆车上山。大家开始吧。”说话间,有人已经开始向上攀登,有人径直走到缆车面前。说实话,自己体力不好,刚听着几千几百的数字,心头有一些不自信,但大多数人已经走出很远,真想看看台阶上写的都是什么。咬咬牙,上。由于时间较为久远,加之时间较长,台阶上用红色油漆书写的大事纪有些模糊,开始时还想仔细辨认一下台阶上的文字,爬到三分之一处时早已气喘吁吁,视线己经模糊不清了。往山下看看,已经走出了很多,再想退后一会儿,觉得有些舍不得。这时,前面的同胞早已不见踪影,忽然一位60多岁的老先生健步从身边穿过,临走还给了我一个微笑,我顾不上体会上气不接下气的滋味,踏着“秦始皇出生”,盼着“孔子周游列国”、经过“张良卒”,几乎每转过一个拐弯就休息一下,就盘算还有多少没上,就想着能不能往回走,但值得表扬的是我每次都战胜了自己的愚蠢想法,尽管向上仍然望不到山顶。终于有一位同伴在前边休息,我们一起有机会环顾一下左右,望着四周莽莽苍苍的群山,忘记了小腿在打颤,有说有笑地向上爬,不时相互拉一把,不时对着群山高歌一句,不时谈论着台阶上写的那些事,似乎脚步不再沉重。不知不觉,转过一级台阶,公元600年,已经到了隋朝,却不再有台阶,还没等反应过来,前面一阵欢呼,同伴们都等候在这里向着我微笑,我们已经上到头了。原来所说的2800级台阶,包括1400级下山的路程。还好,自己没有被吓倒。我上到“天亭”,从山顶往四周望去,满眼都是一座座青山,望不到边际,山体被绿色植物覆盖,午后的阳光金灿灿地洒在山间,遍地金黄,映衬着澄澈的蓝天,好一幅天山人间的美景!我想着自己一路上来,其实自己一直在自己吓自己,只记住了台阶的数量很吓人,其实从高度来说,不过才是家乡的一座小山。
休息一会,开始一步步走下来,下坡路实际上不比上坡路好走,脚步不能快,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挪,特别是一些比较陡的地段。“中国人已经会用火药了”,我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了。不过,望着两侧姿态各异的树木,逗逗路边笼中的猴子,看得出来,大家上山的时候都有一些不自信,急匆匆的向上冲,但下山时心情轻松多了,在各自出生的年份面前骄傲的大声宣布自己诞生了,大家很高兴,连一些平时看起来有些矜持的朋友都面对山谷呼啸一嗓子听着回音。终于,我们把两只脚稳稳地踩在了21世纪坚实的土地上。
野三坡天梯,终于被我们甩在了身后,一路的抻牛湖、水帘洞、不见天,景色很美,我们流连忘返,但始终不能忘记的,是我们登上了“天梯”的愉快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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