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老了的散文
一个农民工写了一首感人肺腑的小诗:“母亲老了,扶墙走路,已踏不出脚步声”。每次读起来,我都心酸不已。
是啊,母亲老了,三十多年前我离开家乡踏入军营,第一次回老家陪伴母亲住在一起,睡在一个床上,近距离听老娘的呼吸声,咳嗽声。老娘年近八旬,老了,岁月的沧桑刻满了双颊,头发几乎全白了。
母亲感冒了,出虚汗,血压不稳定,肠胃还不好,我抽身陪老娘半个多月了,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
很多年了,母亲的耳朵越来越不好,很难听清别人的话。给妈妈配了手机,有时候铃声也听不见,那个耳聪目明的母亲已经成了过去,作为儿子感到了一种无边的伤感和痛楚。
老娘离不开家乡,每每过了严冬,妈妈就像小孩子一样吵着回家,回到农村自己的土窝里去,我们拗不过老人家,只好顺从的像搬家一样把老娘送回去,可怜老娘自己在老家度日,可是在老娘的心里,那里才是她的归宿,才是她的快乐。我们每周回去探望,陪老娘吃饭,每次回去了,老娘都要炒上几个菜,包上顿水饺,同样快乐得像个小孩子。这次妈妈感冒了,总是不好,打针输液吃中药。我鞍前马后伺候老人家,给老人家讲过去的故事,讲我小时候的调皮,尽力逗老娘开心,有时候妈妈笑得流出了眼泪。
平日里我每天都要打电话问她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肠胃怎么样,吃饭如何?耳背的老娘总是听不清楚,打岔回答问题,虽然很着急,听着老娘的声音心里也很开心。我知道,有娘就有家,有娘在我就有归属感。
娘最心疼儿子,每每我回到老娘身边,或者我上班回来,老娘总是笑眯眯慈祥的上下看着我,打量我,像一幅春日里温暖的剪影,像恭候一个贵客,恭候一个外宾,来迎候着我,在娘的眼里,好像永远也看不够儿子。我踏着母亲那一缕缕温暖而慈祥的目光往前走,做娘的儿子,永远都是那么骄傲,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就像身上插上了轻盈的羽翼,心里盛开了春天的花朵,那个引我走路的向导,那个扶我成长的园丁,就是母亲。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享受到的至高礼遇就是娘关切的目光,没有任何礼遇可以与此媲美,那种感觉,只有从母亲那里能够得到,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寻觅,那种感觉总是那么细腻,让儿子感到无微不至,贴心贴肺。
老娘的.肠胃越来越差,能吃的东西也不多,以前她爱吃肉,现在吃一些就很难消化,只能吃一些蔬菜,喝一些粥,一点凉的东西都不敢吃……她的脸以前是圆的,现在脸颊明显消瘦多了。以前她走路总是很快,现在越来越迟钝了。
想起我小时候,常常觉得母亲很健壮,力气很大。母亲参加生产队劳动,能和男劳力比力气,不管多脏多累的活,母亲从不叫冤喊苦。母亲的身体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最好的,经年累月的不记得有伤风感冒,做事一向干净利落。
可惜这久远的记忆,不知从何时起,母亲开始有了肠胃病,体质开始下降,经常感冒出虚汗,一个小小的感冒也能折磨得母亲一两个月寝食难安。
直到今日,老娘都愿意伺候我,我多想伺候一回我的老娘,但我笨拙的双手做饭菜永远没有老娘做得那样香甜。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老娘做的面条,火起来了,母亲往锅里滴几滴麻油,就几滴,再炝几瓣葱花儿,炒几根匀溜溜的土豆条,卧一只家鸡的荷包蛋,然后把擀得柔韧的面条下进锅里,没有酱油,好像清汤淡水,可是那个香哟,我恨不得一口吞进肚里去。上千元的饭吃过,可我立马记不起它的滋味,而母亲的那一碗淡淡的汤面,却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贵最香甜的美味,成了我生命中永远的盛宴,已经深深地融进了我生命中的血液,再也不可能随风飘散。
我一直固执的以为我的母亲永远不会老。从记事起就觉得母亲是永远不停的劳作着,缝缝补补,扫这擦那,似乎有永远干不完的活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已成为习惯。可今天却突然发现那完全是一种错觉,母亲原来在一天天的衰老!当一切都好转的时候,当老人家该享清福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再年轻!于是我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从没有过的悲戚和恐惧。虽然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我不敢想象,假如我的生命中没了您,我还能不能活!
母亲真的老了,人生的际遇和岁月的风霜无情地抹去了她美丽的容颜,无情让她一天天走向衰老,我却无力为母亲挽回些什么,我有太多的悲哀,生命是多么残酷啊,为什么没有一种药能让生命不要老去呢?
忽然想起了那首《想起老妈妈》的歌曲,“……想起老妈妈/如今她在乡下/一年四季从春到冬/霜染了她的白发……想起老妈妈/如今她在乡下/晚睡早起忙里忙外/一辈子淡饭粗茶……”,哼着哼着,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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