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故事里的扎挣散文
空气中的雨丝密密斜斜,清清凉凉,凄凄哀哀,斜撞在房顶上,屋檐上,和所有没有庇护的金属上,叮叮当当,清脆悦耳。此时此刻,偶尔可以看见娇小的麻雀浮空掠影,在仙女精心编制的珍珠水帘中穿梭自如,冷不防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叫声中透着哀伤,又透着坚定。这种声乐或许太过纯净,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楚,这种洗涤或许太过彻底,不论花色草叶都可以看得清楚。下雨天是适合人们休息睡觉的时间,牛羊狗兔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规律,乖乖地趴在自己的巢穴里,一动也不动,可惜了,睡不着的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起来,思绪飘得比烟囱上的烟还要高远。
空气中飘着的是草木泥的清香,尤其是淡淡的花香,站在屋檐下的我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这种味道,这种曾经烙印在心里的味道,这种不论什么时候感受到都会莫名哀伤的味道。不知不觉脚步已经挪到枣树下,雨珠一颗接着一颗落在头顶,润湿发丝,不一会儿衣服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身体颤抖着,内心反而觉得更加畅然。
我闭上眼睛,雨水淌过头顶,突然觉得脑子清醒很多,那些被意志、坚强、自信、佛理、鸡汤掩藏埋没的故事,又一点一点在心上揭开。这时候的天空越发地灰蒙蒙,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灰色幕帐,渐渐从天空降落下来,地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小树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树枝摔在脸上的阵痛,让我一阵阵眩晕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回到了一个地方,对,是一个大花园,我像是寻着旧时的回忆,来到了大花园的门口,门口有守门员,没有票是不可以进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的眼前走过,他们却没有拦着我,虽然我是比较瘦,但是还没有瘦到让人视若无睹的地步吧,这时候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只剩下了灵魂按照生前的记忆寻找最后值得留恋的回忆。
我又吓得一哆嗦,安慰自己,不管了,还是先进去看看有什么吧。一进门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座房子,蓝色的大牌子上写着冰雕展,这个地方好熟悉啊!但是大脑所有的细胞都努力压抑着什么,让我怎样都没有办法想起来点什么,突然觉得胸口特别的闷,有些上不来气,都要没有办法呼吸了。我心里想着:“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不然又要犯病了,每次用力想点什么事情,总是难受得不行,搞得就像电视剧里面的失忆病人一样。”
这一次我鼓起勇气,抬起脚,又一次像透明人一样进入了挂着冰雕展大牌子的展厅里,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包裹了我整个的灵魂,让我自己感觉都快冻成了一座冰雕,只是可能是一座透明的而已。展厅里形形色色的有很多人,穿着厚厚的棉服,一个个裹得像粽子一样又圆又胖,我忍着寒冷,哆嗦着,走着,在人群中闪过一双影,一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呼吸困难的症状又有些犯了。于是我赶快撑着把自己从冰窟里拖出来,外面空气的暖流一下子将我包裹住了,刹那间舒服了很多。我还在想刚刚看到的两个人是谁,看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好甜蜜,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在我的心里可能就是追求的永恒了,想着想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眼角会有泪水渗出来,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怀揣着尴尬无奈的心情,继续去探索前面未知的新鲜故事,心想着说不准会有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呢?中午的光线十分炽烈,道路两旁的柳树整整齐齐排列着,柳条随风摇曳,在风中英姿飒爽,一双璧人的倩影也在我的视线中摇曳成风景,这就是传说中的执子之手吗?我想着他们一定是十分恩爱的情侣吧,他们一定约定好了今生来世吧,他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吧,他们的.感情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吧……想着想着自己的心有些空空的,竟然油然生悲起来。或许是羡慕,或许是感叹自己的人生永远是白纸一张,没有感动,没有太多美好的记忆,没有太多甜蜜的回忆,就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累,真的很辛苦,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让所有的生命都无所遁形,将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都照射得赤裸裸,这个时候的我觉得自己头上的汗滴在大颗大颗地滑落,一丝丝的风都可以拯救现在痛到快要死去的我,可是我还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就这样失落地消失掉,又有些不甘心,还是觉得努力撑着,悄悄跟着前面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要去的终点是哪里?我还能坚持着,看到你们的最后的终点站吗?我还有力气最后再看你们一眼吗?
是啊!我做到了,男孩手中拿着手机,给女孩拍了一张照片,女孩在薰衣草的花海中笑得很灿烂,虽然我的眼睛始终看不清楚他们的面目,但是可以感受到,那一刻的他们是深爱的,就算以后分开,也会是难以磨灭的记忆。一段美好的回忆。最后的最后,我真的心都要碎了,再也没有办法承受这阳光带给我的烈火焚身的痛苦,我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执念带我的灵魂来寻找这段一直被深锁在灵魂深处的时光记忆碎片。
雨停了,树叶上悬挂的雨露晶莹闪亮,风止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空气都没有了翻滚涌动,没有挑战没有颜色的天空,鸟儿都不愿意继续出没了,空气比风雨之前更加地清新,记忆中的花香又一次唤醒沉睡的灵魂,我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早已经红肿了。
抬起头,轻轻抚摸着枣树绿色的叶子,我才发现自己被揭发之后的惊慌无措。原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曾经酒精只是麻痹了小脑,大脑还是一样会将自己珍视的记忆小心保存储存起来。看那么多的书,也没有办法说服一颗心放下对另一个人的留恋。喝那么多的鸡汤,也不能洗白一颗有了粉红色记忆的心。曾经那么多个深夜,我很悲伤,睡不着觉,质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突然之间人间蒸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决定以后再也不执笔写文章,因为我的文字总是太悲伤了,我决定要摆脱这种忧郁的气质,我要以一个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离开以后,我就按不住自己手中的笔,每天都写到很晚很晚,泪沾湿了多少个枕头,一串串文字从我手中流泻得,都是无限的悲伤。
有时候想着想着,我就笑了,或许我的心是玻璃做的,他的心是钻石做的,选择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是要破碎彻底。
那些能够在记忆力久久不消散的记忆都是我们最想挽留的过去,没有人能够体会这种感受,也没有人能够帮我度过这个劫,渐渐明白,不管痛苦多久,不管折磨自己多久,不管过去多久,这永远都是抹不去的伤。我们总是听别人说故事,听到精彩的地方就鼓掌,平淡无奇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磕自己的瓜子,就像在走马观花,花美不美都不关己,慢慢地,我终于找到了解脱自己的方法,让所有痛苦的回忆全部打包沉入海底,从此这所有的回忆都被活成一个故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无需挣扎,不会痛苦的故事。
在我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由无数个故事构成的,有的故事就像是天上明亮的星星,每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只要愿意抬头都可以看得到,而有些故事,就像是天上隐藏在黑暗中的永远不见天日的星星,那就是我们不愿意让一些悲伤的回忆感染到应该幸福的人们。
时光流年中,伤痕累累都不是事,太完美的人生,完美反而成了最大的不完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虽然当初也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也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总归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官方说法。
朋友,人生就是由悲剧和喜剧一起组成的,如果觉得悲伤,就把那些记忆全部都编制成故事吧,无需向任何人诉说,因为那个故事在别人眼里都只是笑话,自己听着听着,听多了,也就成了过去,那个挣扎的历程虽然很辛苦,但是总会过去的,伤口也总会开出花朵来的。
也许多年以后,那些故事中的挣扎,也只是一个笑话,曾经经历过的酸甜苦辣,早就炼化成了生活中最香最纯的美酒,说不定早就香飘十里。
希望我们听过的故事都挣扎着挣扎着,开出最美丽的花朵,遗芳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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