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夏红花日志
五一小长假后的第一天早晨,就在食堂碰见你。只是你的眼神略过我看向了别处,我很生气。
我就在你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怎么可以看不到我?
气冲冲走到你面前,却发现了另一个姑娘。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回到了安琪跟前,告诉她,“你看错了,他没在看我,他在看女朋友。”
“好吧,女朋友。”她拿着包子,很平静地咬了一口。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惊天动地。
一个上午,我一直在回想这闪电般速度的神剧情。直到看到你写在空间发的一条动态。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忽然,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我算是想不明白了。
我甚至不想知道这期间的任何经过。因为,我也的确,无需知道。
四天前我在回家的路上哭着给你发消息,告诉你,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出国,该多好。
四天前我告诉你,我很害怕,因为和我关系最好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说去国外读书,可是两年内,却都因为各自的原因,不再和我一起飞向那个陌生的国家了。
四天前,你说,你要能陪我一起去,该多好。
本来我,是最无所谓去或留的那一个,可是最后,真的是只有我在为签证做着努力。你和安琪都放弃了国外读书的打算。
然后四天后,你就有女朋友了。
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那一刻,我知道,你不只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我不想让给别人的人。类似于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小妹不喜欢自己的哥哥找女朋友,这样她就不是哥哥唯一疼爱的了。
但这不是妹妹对兄长的爱慕,我很清楚。
所以我认了。
你知不知道人都有这样一种心态,
“即使你不是我的,我也不希望你成为别人的”。
那,心里住了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觉得怎么对她好都不过分,觉得她就是那个对的人,觉得其余的所有都是将就。
可放下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终于可以放手让这个藏在心底的人走远,终于不再留。你会记得与她的所有回忆,只是时间会将甜蜜消蚀。毕竟谁也回不到起点,你我都不像从前了。
人会有万千,而为什么,茫茫人海中,偏偏还是遇到了。曾经再如何留恋,却还是依旧得向前走。这是岁月的无情,如沙漏一般,带走旧情,带来新欢。
我想,你与她,便是这种时候好的,便是这种时候爱的,便是这种时候解脱的。
那些想明白的,不明白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那些旧的心态旧观念,此时也不再作祟了。
原来,你可以又喜欢别人,原来,你也可以是别人的。
我也可以,这样自我安慰吗。
那周的婚姻法,是我们最后一次的选修课了。本来说好的聊聊天,我却一直在沉默。
我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她,或者是为了忘记前任。
你很认真地说,“我是真的喜欢她。”
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了。
那一刻,我却迫切地希望你说出,你并不是那么喜欢她,这样的回答。
可既然是真心喜欢,我终究没有理由再胡思乱想了。
那也是第一次,周二的选修课,你自己先走了,没有等我,陪我一起回去。
我看着你匆匆离去的背影,忘记自己哭了没有。
五分钟后我自己走出去,看到路上的人群,努力逼着自己不再想了。不再想进入你的世界里,因为可能,我真的进不去了。
即使这样,日子还是得继续。我们在一起无所不谈的日子,即使暂停地突然,收尾得仓促,我也要接受。
我必须接受啊。
如果我不支持你们在一起,你们会真的不在一起吗。真正的烈火从心里点燃的那一刹那,还有扑灭的可能吗。
书上说,一个男人接近你,一定有目的。我觉得很可笑,男女之间怎么就不会有单纯的友谊。可现在我真的要笑自己,哪有那么单纯的友谊。就连自己都不舍得你有女朋友,哪有资格嘲笑写书的人。
可能事情太突然,我来不及反应。
那日,安琪问我一个问题。她说,她曾经很喜欢一个男生,可是她还是把自己喜欢的这个人介绍给了闺蜜。他们两人也是从好朋友做起,慢慢成为了男女朋友后,女孩子觉得,这种恋爱完全没有她想要的感觉,她开始怀念与男孩做好朋友的日子。
于是,女孩提分手了。
男孩很痛苦。
安琪也很痛苦。她问我怎么办,怎么劝这个她曾经喜欢的男生。
我说,“你告诉那个男生,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这是你给我的说的。
安琪愣了,她说这几个字,打破了她所有的设想。是的,“她开心就好。”
表白有各式各样,情话有千言万语,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最重要。”
你是第一个,我甚至都不确定会不会有第二个人,温柔地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我的心到底有多大,宽阔到说服自己理解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总有它们自己的缘由。或是我的心太小,不去祝福,自然更不会打扰。
我没有再联系你,直到班里的聚餐。我一点都不着急,等着咱们之前约好的那四杯酒。
你最后到我这敬酒的时候,已经喝多了吧。
那晚上,你说了很多话。我给你换了白开水,静静地听着。
“因为重视你,才把你放最后。”
“你为什么先有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表白是不是晚了。”
“当时我就该把你抢过来。”
“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和你一起出国。”
“我更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所以…所以…我没舍得抢…”
像被灌了吐真剂一样,不加制止地对我吐露我一度想问的很多问题。而我,竟被你的一时直白,搞得有些眩目。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许是和平时一样的。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真的要到夏天了,那个躁动与燥热相伴的季节。
那个火一样的季节。还有烈火一般烧灼时的痛感,压得我无法言语。当着面表白,看着我眼睛说着的话,我竟目瞪口呆。
我们认识了两年,可以说,相知了两年。最了解我的人,无非是安琪和你。我把她和你,当成我大学生活里,真的信得过的人。我半夜失眠你总会陪我到睡着,上自习总会叫着不爱学习的你,平时上课前总会和你照面打招呼,假期和你也侃得最多,你告诉我你之前的感情经历,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和你之间,没有暧昧,就是实打实的,好。
好到我竟忽略了你对我的感情,好到,我也掩盖了我自己对你的感情。
可那一晚,河水决堤,原来我以为好朋友般的好,真的不单纯是好朋友。
即使如此,有了女朋友,不能再这么随随便便找你了。那晚你女朋友回家了,你说找我上自习。那天我本可以回家,外教考试真的像打仗一样,每天过得比高三还惨烈的我,真的很想回去休息。可是我记得你说的话,你说叫着你,一起去教室自习吧。
我不怪你去得晚,更不会怪你那晚你忽然有了别的安排没有出现在教室里。我都不怪。我没有怪的理由。我只怪自己想太多了,只怪自己一直都坚信,无论如果,你都会记得对我说的话。
知道吗,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很多。比如,我其实一直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再比如,其实你见不见我,都不会对你原本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不会思念成疾,不会梦里迷离。
有一天我也会被替代,然后成了过去。有一朝我也会变成曾经,仅仅放在故事和回忆里。那个时候,我才恍然发现,我认识到的感情,我接触到的感情,都那么脆弱。经不起摧残,经不起打击。
所以你的道歉,我并不想接受。你一直都没有错,认清现实地找到了陪伴,认清现实地学会放下,认清现实地懂得遗忘。
而我,终究也会吧。
不论是你,或是他,或是更多的人。
那些年的情,那些年的爱,到底是输给了距离,败给了岁月,还是跪倒在没勇气三个字上面。
你有她,我有他,这就是你说的事实。
原来,真的能喜欢两个人,我们都可以喜欢两个人。只是这心中的两个人,一定有不同的位置。
我心知肚明,我没法与他走到最后。为了他,我曾经打消了出国的念头。后来因为他,我选择了离开这里。我不爱他吗?不,我很爱,我爱了很久,爱得也很辛苦。如果说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什么难过的事情,我只能说,经过我都忘了,但结果就是,我心碎了无数次,是出国留学这条路,选择了我。
我没有做决定的机会。
我该如何决定,选他还是选你。
我宁可谁都不选。因为我知道,无论是你还是他,这种异国恋就是这么残忍的存在。而选择,在这个时候,都无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每每看见你们,我都很羡慕。准确的说,是任何的一对,我都羡慕过。
可是羡慕归羡慕,两年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对着手机另一头的他哭。委屈了哭,疲惫了哭,难过了哭,寂寞了还是哭…语言的力量在那种隔川望海的境地,变成了哑语,失去了力度。
可是我有你们,我还有你们。这个世界,有的人视爱情为一切,过去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员,可渐渐地我认识到了,这距离的遥远,真的不是我能说尽力填补,隔阂就会轻而易举消失的。
你说,朋友要比恋人长久,朋友,不出意外,就是一辈子的朋友。而恋人,风险太大了。如果失败了,分手了,谈何当初,谈何朋友。
是的,之前的所有的感情,结束后,都没有再联系,没有再做朋友,形同陌路,每次清理通讯录,都拼命试着想起我到底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惜,往事淡如烟,我能记得表白是如何发生的,我能记得结束是怎么结束的,其余的,我真的记不得什么了。
你会忘记我吗。
或者,你会忘记你喜欢我的感觉吗。
你会忘记与我一起上自习的日子吗。
你会忘记漫天的星空下为我擦眼泪吗。
你会忘记深夜带着醉酒的气息低声对我表白吗。
你不会的,是吗。
我也不会。
不会忘记你陪我聊天到凌晨三点。
不会忘记你在黑灯瞎火的道路上吓唬我。
不会忘记你考完计量陪我在操场上散心。
不会忘记你在我心情失落的时候跟在我身后。
一个月后,我们的时差会是十二个小时。我不想成为你的谁,只愿无枷锁的陪伴能彼此共存,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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