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忧冰河情感日志
我总以为,我今生今世只能将冰河的记忆,永远冻却在童年的记忆里。
然而,四十年后的今冬,我却又一次看到了冰河。所不同的是,这是城市的冰河。我记忆里的冰河那是故乡的小河。这城市的冰河,说来也有些来历,如果你对中国地理感兴趣的话,沿长江中游顺地图向西穿行,就会发现在豫皖陕交界的地方有个叫丹江口的城市,顾名思义,从这儿溯源而上数百公里,小城商洛市,就坐落在丹江河畔;再上溯四五十华里,就是中国南北气候的分界线秦岭了,丹江源头就隐匿在秦岭的小山沟里。
秦岭也是关中、陕南最冷的地方。家居秦岭,夏天不热,蚊蝇不扰,空气新鲜得几乎寻不到一个更好的成语来形容,自然景色让人留恋忘返,民风纯朴得像好久不见的亲戚一般好客热情。三伏天晚上还得盖棉被呢,去那儿避暑是最理想不过的地方;前几年我写过一篇《牧护关的夏天》散文,登载在《商活日报》文艺副刊上,说的就是秦岭的'夏天;秦岭冬天又极冷,从前多是初冬一场雪,只等来年冰消雪融后,才见秦岭真面目。
令我念念不忘的是,儿时吃饭时,一旦三心二意,慢慢腾腾,最少不了挨训的一句话就是“你没看饭都冷过秦岭了不是?快吃!”多少年了,每到隆冬枯水季节,源头小溪虽结下薄冰,下游却依然流水哗哗,逝者如斯。今年却十分反常,令人不可思议,更多的则是喜忧参半。
眼看丹江两岸行人,在橡皮坝蓄成的人功湖面上往来穿梭,孩子们如履平地一般嘻戏玩耍,我却不敢货然而行;惊愕《西游记》里通天河那一幕,那一夜间大河冰封如铁的故事、在耳旁脑际蝇蝇嗡嗡挥之不去;总担心那冰河下有诈,万一有个妖怪什么的,冷不忐给拽进冰窟窿里,岂不一命乌呼?咱终究不是孙大圣啊,唐三藏虽肉眼凡胎,但他的徒儿厉害了得?老孙天宫里有人。玉皇大帝暗地里保护着唐僧,所以他经常先遇困难,接二连三是棘手问题,最终还不是圆满成了正果?咱一个凡夫俗子人间行走,尚独往独来,何来呼风唤雨之法、起死回生之术?
入冬以来,北方持续干旱,南方冻雨连连,地球总是三天两头儿撂挑子,跟苍生过不去;世界各地灾难频繁,莫非百年科学飞速发展,人类已经到了自己能复制自己的临界点?有预言家说,人类一旦发展到了自己复制自己的地步,地球也就该毁灭了!争论得纷纷扬扬的克隆产品,算不算人类一步步在复制自己呢?
难道正在应验着科学的假设—地球上现有的核武器一旦全部引爆、幸存下的少数人接着便是经历漫长的核冬天,再慢慢地悲惨死去的谶语?地球一定要付出终结者的代价吗?莫非有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个曾信誓旦旦、欲改邪归正的魔鬼又一次被放出了魔盒、正在到处兴妖作怪?
在幽冷的路灯下,寒光照在冰面上,寒冷却无情在我内心筑巢,然后结冰,热量与寒冷此消彼长,我变成一个数万年前大概是第四世纪冰川的古人?我一不小心恰好掉进了那个意念中的冰窟窿里,孤立无援的我,心里极寒极冷,身体仅有的一丝余热像一丝幽魂,在冰窟窿里拼命挣扎。求生的本能,使我一次次去抓眼前那根救命稻草,越是着急离那根救命稻草越远……
猛然惊醒,原是南柯一梦,已是后半夜。莫非是这几天晚上冰河边散步太多,被河神给盯上了?我在心里琢磨这个稀奇古怪的梦,他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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