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星期日,晴转阴
这几天,对谭家镇龙溪村部分贫困人群进行了走访,通过走访,看到农村贫困人口生活之窘迫,日子之艰难,用触目惊心不为过。反思其贫困原因,有的是受灾致贫,有的是因病致贫,还有意外致贫等诸多因素。虽然贫困人口不能完全代表农村的现状,但他们是农村的一个部分,是最需要党和政府关怀的群体,同时也是应该我们花更多力气去思考如何改变他们的群体。以下是在谭家镇较为突出的贫困群体代表情况:
祁美英、祁美全姊弟
祁美英16岁,祁美全14岁,均在谭家镇小学(及代帽中学)念书。其父在外打工时,因工伤事故去世。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在其父亲亡故后,因念及自己无力照看孩子,反而自己一身的病痛拖累全家人的生活,甚至丈夫去世获得的十多万元赔偿全都花在了治病上,跳楼自杀身亡。目前,该姊弟与寡居的奶奶生活。
祁家原居住龙溪七组,十多年前,煤资源丰富,是周边羡慕的小康村,而后煤炭逐渐开采枯竭,该组生活质量也逐步下降,再加上山高坡陡,形成滑坡地带,七组居民整体搬迁下山,搬迁居民主要集中在一组、八组两个场镇所在地,少部分移民到其它乡镇。
祁家祖孙三人租住于八组,与七组其它居民一样,搬迁下来之后,除了休耕还林补贴之外,生存靠租赁土地的农耕与养殖谋生。但租赁土地这种方式,对于农民总是提心吊胆,觉得没有生活保障,害怕土地主人外出打工回来即收回土地,从而丧失唯一的谋生手段。祁家祖孙三人目前享受农村低保政策,是不可开发贫困户,缺少必要的劳动力。
周伯伟一家
周伯伟一家是原锦竹七组人,共五口人:周伯伟、老伴、儿子、儿媳、孙子。目前,周伯伟租住于龙溪村一组,居住面积约30平方米。
周伯伟儿子及儿媳在沿海打工供养孙子念书,老伴租种土地,靠养殖与耕种维持家计,额外的收入靠周伯伟在镇上打零工、做小工时常找点。该户人口属于搬迁较早的高山移民,1996年即由原籍搬迁至龙溪村,按当时的政策是没有高山移民补贴,近年来,随着年纪增加、体力下降,生活水平越难以维持。周夫妻二人因长年未回老家锦竹,户籍已于数年前被锦竹村销号,因而又无法落户龙溪村,因此,外出打工无身份证,在家无户口本,无法享受国家的低保政策、扶贫政策。其文化水平较低,不清楚该如何能够把户口找回来,也不清楚找哪个部门办理此类事件。
黄良中一家
黄良中,男,多大,60年代在部队服役5年,老党员,原大进镇四峡村人,一家六口人,包括本人、老伴、儿子、儿媳、一对孙儿,目前租住于龙溪村一组。
家庭生计主要依靠儿子打工,及租种一组村民的土地维持。儿媳妇身体不好,随儿子外出打工,但无法工作。黄良中是典型的高山移民,原居住条件差——溶洞口处搭建一个挡风的棚子。黄良中搬迁到谭家乡龙溪村一组后,住上了一进小楼房,现住房面积约为90平方米(30平方米*3层),目前,最担心的仍是生活的保障问题,用他的话说就是“失去了土地农民就像失去了魂”,他最大的希望是:自己为国家扛过枪、修过铁路,也是老党员,希望国家能解决一部分社保问题,没有了土地,也要有一颗定心丸。
谭永成一家
谭永成一家现居住于撕栗村六组,是市直机关工委第三支部结的穷亲戚,在这次驻龙溪村的三进三同活动中,也抽了一天时间到撕栗村探望谭永成。
谭永成一家原五口人,自己及爱人均年过四十,三位小孩尚未成年,其中爱人与长女智障,次女现八岁上小学,儿子四岁。故谭家生计全落在谭永成一人肩上,而谭永成数年前劳动时摔跤致使右腿骨折,因无钱上医院,在床上躺了数月自愈,但骨头生长错位,已部分丧失劳动力。2010年4月份,谭永成的爱人因病逝世,加剧了其劳动负担,虽家有二亩土地,但维持生计亦比较艰辛。
谭永成目前享受农村低保政策,农忙时村干部也时常帮助,属于开发难度较大的贫困户。
张登强一家
张登强,龙溪一组居民,5口人,是上有老、下有小,年龄偏大的典型代表。承包土地2.1亩,妻子种地、养殖谋生,张登强有烘烤馒头的手艺,在场镇上卖烤馒头赚取零用钱。因市场小、多数有消费能力的年轻人均在外务工经商,其生意仅够日常开销。
目前家里养有猪,耕地的粮食基本上用于猪的饲养,一家5口人的粮食、蔬菜靠张登强小生意赚的薄利购买。张登强有劳动力,有一定的致富手段,但缺少资金,无法去更大的市场打拼,又因年纪过大,外出打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加之供养子女念书,生活亦较为艰苦。张最大的心愿是国家在贫困政策上有所支持,特别是具有一定劳动力的人群,在小额融资方面能够多有一些好政策。
谭家镇这些贫困人群,只是他们当中的一个缩影,不管是意外致贫、因病致贫、意外灾害致贫、学生供养致贫,还是其它原因的贫因,我看到的是各有不同的心声。对于无劳动力、有心无力改变现状的贫困者,除了最低生活保障,他们希望更多的社会福利机构、社会福利机制能够把触角触及到这些角落;对于有一定劳动力的贫困者,他们更多是希望有政策的支持,或者在政策的执行过程中更有效率、政府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