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 还是应该》
赫尔姆斯
人们有时会缺乏理智,逻辑混乱,唯我独尊;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去爱他的。
如果你勤勉向上,有人会指责你别有用心,谋取私利;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勤勉向上。
如果你。功成名就。难免会 来虚假的朋友和真正的敌人;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去力争成功。
诚实和坦率会使你易遭伤害;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诚实坦率。
你今朝的善行,世人会在明晨淡忘;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多做好事。
胸怀大志的伟人往往失势于目光短浅的庸夫;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胸怀大志。
人们虽然常常怜悯失意的弱者,却总是趋炎于得志的权势;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去扶助某些弱者。
你多年建树的业绩可能毁于一旦;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去努力建树。
献出你的全部精华去造福于人
《最后一句话》
雨果
朋友,最后一句话
啊!贞女,哭吧,如果我死去的话!
——安德烈·谢尼埃
朋友,最后一句话!——从此我就永远合上
这本书,从今以后我的思想就改弦更张。
我将再不去理会芸芸众生的物议喧嚣。
因为,这对清水长流的源泉有时什么紧要?
对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倾心的是未来,
这阵呼啸的秋风将飘向那个世界
无情扫荡,永不停息的翅膀将卷去
树上的黄叶,也将带走诗人的佳句。
是的,我还年轻,虽然在我的额上,
那层出不穷地涌现激情和诗篇的地方,
每天都刻下一条新的皱纹,
有如我思想的犁铧耕出的沟痕,
回顾那不知不觉中流逝的年华,
我还没见过三十度秋月春花。
我是这时代的骄子!由于翻然醒悟,
我的灵魂每年都在摒弃谬误,
认清了是非,我的信仰只向你追求,
啊,神圣的祖国,神圣的自由!
我咬牙切齿地痛恨着压迫。
因此,当我听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在酷烈的天空下,在暴君的魔掌下,
人民正在呼天抢地,惨遭屠杀;
当希腊,我们的母亲,被信奉基-督教的国王
出卖给土耳其刽子手,开膛剖腹,濒于灭亡;
当鲜血淋漓的爱尔兰被钉上十字架;
当条顿戴着锁链在列强的瓜分下挣扎;
当里斯本,从前一直美丽而又喜气洋洋,
如今却受尽米盖尔的蹂躏,吊在绞刑场;
当阿尔巴尼亚听任加图的祖国折腾;
当那不勒斯吃吃睡睡;当凭借着木棍,
那恐惧奉若神明的沉重而可耻的权杖,
奥地利打断威尼斯雄狮的翅膀;
当被奥地利大公扼杀的摩德纳奄奄一息;
当德累斯顿在老国王床前搏斗而又哭泣;
当马德里重又坠入梦乡,昏睡如死;
当维也纳抓住米兰;当比利时雄狮
低垂着头,犹如那耕出一条犁沟的牛,
甚至连咬口衔的牙齿都再也没有;
当可恶的哥萨克兽性大发,
侮辱那蓬头散发的死去的华沙,
糟蹋她那褴褛但却贞洁而神圣的尸衣,
扑在那直躺在墓中的贞女身上玩狎不已;
啊!于是,我向着他们的宫廷和巢穴
诅咒这些帝王,他们的骏马沾满了鲜血!
我感到,诗人就是他们的审判官!
我感到,愤怒的诗神会张开强有力的双拳,
有如将他们示众,将他们的捆向宝座,
再有宽松的王冠做成他们的枷锁,
然后将这些本来会受到祝福的帝王驱逐,
并在他们的额上刻下诗句,让未来去读!
啊!诗神应该献身于手无寸铁的人民。
我于是忘却了爱情,孩子,家庭,
软绵绵的歌曲和清静无为的悠闲,
我向我的竖琴加上一根青铜的琴弦!
1831年11月
《黄水仙》
华兹华斯
我独自游荡,象朵孤云
高高地飞越峡谷和山巅。
忽然我望见密密的一群——
是一大-片金黄色的水仙。
它们在那湖边的树荫里,
随着阵阵微风起舞游戏。
象银河的繁星连绵不断——
辉映着夜空,时暗时亮;
水仙就沿着湖湾的岸边
黄灿灿的一片伸向前方。
我一眼望去便看见万千——
一边欢舞一边把头频点。
水波在旁欢舞,但水仙
比闪亮的水波舞得更欢。
有这样快活的朋友作伴,
诗人的心儿被快乐充满。
我看了又看,却没看出
这景象给我带来的财富。
因为,有时我心绪茫然
或抑郁寡欢地躺在床上,
这水仙常在我眼前闪现,
把孤寂的我带进了天堂——
这时我的心被欢乐充满,
并且随着水仙起舞翩翩。
孤独的收割者
看哪,那孤独的高原姑娘——
形单影只地在那边田野里!
她独个儿收割,独个儿唱。
停下吧,要末轻轻离去!
她一个人割,一个人捆着,
嘴里唱着一支忧郁的歌子;
听啊!这幽深的山谷里面,
都已被她哀伤的歌声充满。
在阿拉伯沙漠中旅行的人,
筋疲力尽地歇在荫凉地方;
夜莺的歌虽然受他们欢迎,
却比不上这姑娘的歌唱;
春天里,杜鹃一声声号啼,
在最远的赫布里底岛响起,
打破了岛屿间海上的寂静——
但姑娘的歌比这激动人心。
谁能告诉我她唱什么歌子?
也许这绵绵不绝的哀歌声
唱那早已过去的辛酸往事,
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战争;
要不,她唱那通俗的小曲——
如今人们挂在嘴边的东西?
或者是痛苦、损失和悲哀?——
它们曾发生,还可能重来。
不管这姑娘歌中唱的什么,
她的歌儿却好象没完没了;
我看着她一边唱一边干着——
她弯着腰,挥动着镰刀;
我一动不动默默听着她唱;
过后,我登上前面的山冈,
虽然耳中已听不见这歌唱,
可那曲调还久久留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