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天使
那是暑假的一天。
我回家经过附近的农贸市场,天气闷热,行人不断,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在农贸市场的大门口,我发现了一位以前从未见过的卖艺老人,他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他不像其他卖艺者,面前摆着一张又一张写着自己“悲惨经历”的纸片,他所拥有的,只是一把二胡和一个残破不堪的陶瓷小碗。
我开始细细端详起来:他,头戴一顶破旧的绿色军帽,瘦削的面孔满是皱纹,这一道又一道的沟壑正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高高的颧骨,微黑的.皮肤,一双饱经风霜的手紧紧握住二胡。
买菜的人们匆匆而过,偶尔有几个人停下脚步,细听老人所演奏的乐曲,然而那个陶瓷小碗却始终空空如也。只见老人手拿着琴弓在琴弦上不停地滑动着,乐曲随之倾泻而出,时而激昂,时而舒缓,时而如同一群骏马狂奔而来,时而好似一泓清泉缓缓流淌,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这时,从农贸市场走出一位大妈,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老人,然后往陶瓷小碗里投了几枚硬币,“哐啷哐啷”,硬币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卖艺老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向好心的大妈点了点头。他停止了演奏,缓缓地站起身,右手拾起那几枚硬币,左手拿着二胡和陶瓷小碗,迈着缓慢的脚步向前走去。
怎么不演奏了?他这是去哪儿?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跟在了老人的身后。
转过一个街角,对面就是一个大型超市了,老人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走着。在前方不远处,我看见了另一名乞讨者,那是一个坐在地上的妇女,她的面前也摆了一个小碗,但里面却只有两枚硬币。妇女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膀上,脸上布满一道道黑色污迹,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正在睡梦中的小孩子,相比同龄人,那孩子异常瘦弱,简直就是皮包骨头……
“咣当”,响亮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我看见,那个卖艺的老人望着乞讨妇女,他静静地微笑着,右手张开,握着的硬币不见了。这时,我仿佛猜到了什么,目光转向那个瓷碗,里面,现在一共有五枚硬币。
当我再次抬头,老人已经步履蹒跚地走过了十字路口。在我眼中,老人的身影显得非常高大,虽然他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却有着一颗天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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