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一作文8篇
在平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有写作文的经历,对作文很是熟悉吧,作文根据写作时限的不同可以分为限时作文和非限时作文。如何写一篇有思想、有文采的作文呢?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高一作文8篇,欢迎阅读与收藏。
高一作文 篇1
总有一种期待,在心间播下希望。
——题记
花儿期待阳光,便努力能让自己的种子吐出新芽;飞鸟期待天空,便努力地磨砺自己的翅膀;海燕期待风暴,硬着巨浪,勇往直前。大大的梦想,化作小小的期许,只为它拼搏,只为它实现。
午后暖暖的阳光照进书房,我又睡着了。十分钟后,闹铃把我叫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打起精神,又拿起书开始看。书中工整密集的笔记,小心翼翼地刻下了这段充实而又短暂的光阴。桌上没有了比课本还要多的课外书,没有了喜欢的明星海报,只留下一本本教辅和桌上不小心印下的浅浅墨痕。累了,不敢休息;怕了,不愿退缩;败了,不想放弃。这一切,源于那种期待,源于那种执著,源于那种不可言表的对生命升华的热情和追求。而这一切,又都是来自于最初的梦想和最终的期待。是的,只因为我是初三的学生,奋斗在桌前,即使夜色已深可仍奋笔疾书的我总有一种期待,那就是在中招考试中为自己圆了那场三年之久的名校梦。
每当我被大海一样的试题淹没的时候,每当我在跑道上被别人甩出一段距离颓然想放弃的时候,那个梦的影子就异常清晰,于是,我昂起头,继续与困难拼搏。
在校园中缓缓前行,心情也因早春的生机而变得轻快,玩心克制不住的又拥了上来,可是已经不容我再放松下去了,我的心中还有期待,我的梦想还未实现。老师严厉而关切得嘱咐,妈妈在深夜为我沏茶时眼角的疲惫,爸爸为我疲惫操劳而过早花白的头发……它们一点一点地增加着我心中的砝码。
我现在才认识到,它在我心中的份量是那么重,沉重得让我直不起腰来。你只能前进,你没有资格往后退。只有启程,才会达到理想的目的;只有拼搏,才会获得辉煌的成功;只有期待,才能让生命之花永开不败!我对自己说。
回到家中,迎接我的是热热的鸡汤和妈妈温暖的笑容。喝完汤我走进书房,又开始了分秒必争的学习。是呀,我改变不了事实,但可以改变态度;我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
总有一种期待,在心间播下希望的种子。
我要为它浇灌我全部的信念与力量,让它开出梦想之花!
高一作文 篇2
序
我总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这次。
烟一直弥散着,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门也在烟里,只是门的那一侧又通向何方?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而那终点的门,只是起点。
奔跑的少年,暂且一停你的脚步。
启章麻
1、山谷
周围的树是那样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阳光都憋屈地止步于丛林上空。荆棘遍布整个丛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处传来几点鸟鸣,凄神寒骨。地上没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引领着我:向右,对,直走,再向右。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个声音领我走在阴森中。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死寂。
我只好自己壮胆又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推开前面的一屏绿幕,随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冲进眼睛,待适应以后,一个山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我已经在山谷中了。
阳光是灿烂的,整个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闪起了光亮。谷底是开阔的,而贯穿山谷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是从山谷的另一边的谷壁上延伸下来——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没入我来的这一片丛林,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条河怎么会枯竭:毕竟周围的树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丝缺水的样子。
谷壁虽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葱茏一片。天空蓝蓝的,几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我于是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量过周围,我想我是迷路了。
这时,对面的谷壁上隐隐地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动,我眯起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有人。那是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正顺着谷壁,通过抓住壁上的树木向下荡,身后跟着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荡近谷底。
“噗——”身手矫健的少年华丽地带着一身树叶跌落到地上。跟着他的白猿露出一个欲笑却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着就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一时间,我有些紧张:他发现我了吗?但少年却是向右一拐,在我左边那面谷壁处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
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会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风是和缓的,微风带动着谷底的草一起抖动,只是不知那草是战栗还是激动,而整个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难言的静止里,时间的节拍伴随着风一起变得缓慢了——也可能是风随时间而慢吧。走到那儿,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钻进洞,佝偻前行。周围一片漆黑大约走了十米,洞才开始变得宽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隐隐听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声,应该是地下的一条暗流。
摸着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行几步,却真是似《桃花源记》所说的那般:豁然开朗,只不过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没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个山谷。这个谷明显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样有着明媚的阳光,而且百花盛开——不,不是盛开,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着脑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整个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机里蕴藏着深深的死气。
而那个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紧挨着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树,背对着我。我向他们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白猿还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我。然而它并没有发出我预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转回头。
我走近少年,发现他正在抽搐,几滴闪耀的泪珠沿着他紧绷的脸庞蜿蜒滑下,落在脚边一株枯萎的花儿上又溅开,散成一蓬新花。我沿着少年迷离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方矮矮的坟茔。坟立在周围萎蔫的花间,显得那样孤零,只听得少年喃喃:“珊,你还好吗?”
2、大谷小谷
伴随着少年的一声问候,几幅画面猛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地点仍是在我现在所处的山谷,只不过像是突然赶到了春天,或者说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个山谷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浓郁得像是要结成一片雾霭。高大的槐树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时地落下几朵,轻轻地,地上却是满满的。刚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赤着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布满汗渍的身子在阳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脸蛋儿上蕴着一丝愠色,气鼓鼓地注视着槐树下的一个女孩儿。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年龄与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着槐树,一脸微笑,与男孩的气恼形成强烈的反差。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语气虽然强硬,但仍难掩其中的稚嫩啊。
女孩环顾四周,依旧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谁给你证明啊?”
“呃……”男孩一时语塞,有些尴尬。
女孩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玩弄的成分。
“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这里还是我发现的呢!”
“就那么肯定是你发现的吗?那我怎么会进来啊?”
“这……”男孩自己也怀疑起来:这山谷应该只有一个入口吧,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再说,这谷这么大,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不会感到孤独吗?”
“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个,还有我们村子在的谷,比这个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
“外面?”
“对呀,嗯?难道你不是从洞口进来的?
“不是。”
“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我不知道。”
“那你住哪?”
“村子。”
“……”男孩有些纠结,“是竹谷村吗?”
“不是,我们村子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椰子树,还有海鸥,鱼儿……很美很美。”说到这儿,女孩竟有些失神,略显落寞。
男孩却是呆呆的,女孩的话里净是些他听也没听说过的名词:“大海?”
“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样,不过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珊瑚,还有大大的浪花,有时都能把人吃掉!”
男孩努力想象着拼凑那个画面,但很快他就放弃了,那太困难了,他连拼图最基本的底板都无法构建起来。
“那你又怎么会来这儿?”问题回到了最初。
“我爸爸带我来的。”女孩没有解释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隐瞒什么。
“那你爸爸又在哪儿?”男孩并没有察觉出女孩的异常。
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这就离开了。”女孩边说边看向了周围陡峭高耸的谷壁。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吗?那不成你们是从谷壁下来的?”
女孩没好气地白了男孩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吗?”
“爸爸走前给我留了些干粮,”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果树,“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
男孩听后有些同情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女孩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们村子住吧。”
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多么地高兴:“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啊?”
女孩没有回答。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在村子里过得很好的,我保证。”男孩信誓旦旦。
女孩似乎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时,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
男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女孩不禁莞尔,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
“麻。”
“呃,”女孩珊有些吃惊于这个古怪的名字,“那你给这个山谷起过名字吗?”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类的名字。
“哦,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个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
而珊的表情却是一僵,微笑也冻结在了脸上。
但很快,她大大的蓝眼睛就和麻的绿眼睛对上,两对眼睛都紧紧地抓住了彼方。
3、冬天
前一幕画面渐渐淡去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被白雪覆盖,纷飞的雪花挤满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旧是那颗槐树,此刻已没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话。被雪包裹的树冠下,两个人影依稀可见:麻,珊。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退去了稚气,各自一袭白衣,立在雪地上。
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注视着正在洒落的雪,缄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珊,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雪中站了许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层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连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内,只剩下了这茫茫的纯色。
“麻,你不是说竹谷从不下雪吗?”珊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这的几年,竹谷不是一样没下雪吗?”
话头似乎又被扯断了,现在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仿佛都变得异常清晰。
“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小谷了吧。”珊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悲凉与忧伤。
声音被雪过滤,传到麻的耳朵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不会的。”麻的声音有些颤抖。
“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竹谷的大家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个谢——不,还是道个歉吧。”
“要说你自己回去说。”麻一阵哽咽。
“我不会再回村子了。”
“可海鲤村的人不是再过几天才回来吗?”
“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不等他们接近竹谷就去和他们会和,所以时间提前了些。”
“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两个村子的人再为我而起争执了。”
“可来的人绝不会多啊。”
“那你想让争执演化成战争吗?”
“灵柱就那么重要?海鲤村就不能再选一个了吗?”
“我从生下来就被打上了灵魂烙印,而这烙印只能同时存在一个。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风愈大,雪愈浓,心中的悲伤也愈加沉重。
还是珊首先再次开口:“麻,我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座坟吧,就在槐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站的地方,”珊又环顾一下小谷,尽管雪已经遮掩了它原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喜欢这儿。”
“你又没死,怎么会有坟墓?”
“可对于失去灵魂的人而言,活着,本身不就是坟墓?”珊说完又喃喃:“海神一定会夺走我的灵魂的。”
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觉胸口有一团比石头还要沉的闷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风再次加强,带来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冻结住将要融化的雪,同时冻结了两颗少年的心。
麻和珊都抬头,木然地望向天空,尽管只有一片无边的灰白,可他们还是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冬天,冷得彻骨,冷得寒心啊。
4、影子
虚幻的画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谢的小谷。
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坟前,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刚才在雪谷里的模样大致相仿,脸上的泪已经开始风干,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麻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说一句话。可他这样的表现却比他质问我一番还要让我感到不安,因为这太没有生机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阴冷的灰色,没有一丝光彩,完全没有了那画面里绿眼睛的晶莹。黯淡的瞳仁明显锁着忧郁,苍白的脸色更是压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见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
“你叫做麻,是吧?”我讨好地堆起一脸微笑。
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
“呃——你能带我去竹谷村吗?”我想起刚才听到过的地名。
麻仍旧缄默。
“那你认识我吗?”
压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乌鸦叫着飞过。
正在我的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麻却开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觉一口逆血涌上来,这是什么情况?可他又接着说:“影子。”
影子,什么意思?随后,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一句话时,我却更加郁闷了:我是他的影子?这少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脚下。
的确,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可麻的脚下却一点投影也没有,而且我的脚下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年头光已经开始曲线传播了吗?
“可我很像一个影子吗?”我提高了音调,向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证明自己有着正常的躯壳。我也在心里也觉得麻很可笑,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学,有我应该有的一切,今天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又怎么会是他人的影子?
“你真地以为你是迷路了吗?”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迷路前最近的记忆也没有,这里的环境也是从没见过,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啥啊。
“你是我丢失了一整个寒冬的影子,而这里,正是我丢失你的地方。”麻不带感情地淡淡说道。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5、星夜
白日西沉,夜幕缓缓地拉下。圆月爬进视野,整个天空像是一瞬间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星——这些正常的斗转星移应该说明这里还是地球吧,我无厘头地想。蟋蟀拉响了它那弹奏了几万年的曲子,略带忧伤的曲调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伤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满萤火虫,星光萤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梦幻般地真切。
麻和白猿找来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掏出两块打火石就将干柴点燃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顺着热流飘飘缓缓地上升着,一些还有一点光亮,投奔萤火虫与星空去了。火光招来了不少飞蛾,它们是那么渴望光和热,一只只都冲进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时也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一切。
麻又在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棵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并给了我两个。果子有些涩,但很快就使人产生了饱足感。
麻找了一块草坪躺下,看向周围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缓缓道:“这里曾经开满鲜花。”
我诧异于麻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刚才看到过。”
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记忆。”然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释。
今晚的星空的确很美,不时地会有几朵淡云飘过,隐去部分星光,但夜云过后,星仍旧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没有排挤,没有欺压。也许是因为相隔太远,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孤单,不论明暗,都共据在这一方夜空。起码看上去,这还是充满和谐的美。
“珊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经历无尽的磨难后,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她现在会不会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开口说活了,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覆肩后,脸上充满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但脸上却满盈微笑的女孩。
“珊为什么要走?”我问出了我在麻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看明白的问题。
然而我的问题显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忆,他没有回答,一双灰眸里连最后的一点神韵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极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波动,说不出的诡异。
我等待着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珊来自东部临海的海鲤村,那是一个和竹谷村同样强大的村子,再加上西边日落处的西山族,便是所谓的三大部落。”
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吗?我不禁心生疑惑。
但麻继续说道:“海鲤村的人以海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明。”
“海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我想起了从小就被灌输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
可麻并没有理睬我:“每年海鲤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总需要一个能和海神建立联系的的人,这些人便是灵柱,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就是祭司。但实际上他们和祭品并无一二,他们在被选为灵柱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而在所有的灵柱里,又有一个主灵柱,这主灵柱与普通灵柱的差别就在于任命的时间和方式,普通灵柱并没有年龄上的要求,而主灵柱却是一代接一代的递传,会在上一任主灵柱死亡后,寻找同时出生或者在主灵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为下一任。”
麻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藏传佛教寻找****、班禅的转世灵童的方式,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生活得安适丰闲的人吗?
“不可能。”麻的话吓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
“灵柱们的丰衣足食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灵魂都是海神的奴隶,悲惨的奴隶,有着比死还要残酷的生。尤其是主灵柱,尽管他们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灵柱在长到六岁时,就会被还在作普通灵柱的人进行关于祭祀的‘教育’,十岁左右就要开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个从小就被打上灵魂烙印的‘主灵柱’。”麻又停下了话。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亲带到了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来又不得不回到海鲤。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亲又为什么要离开珊?海鲤又是怎么找到竹谷这来的?
等等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麻,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恢复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状态。
这时,我又瞥见了那只白猿——现在已经在槐树上睡着了,看着它,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只白猿——”
“它是山神的儿子。”麻急促地结束了与我的交谈,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看样子是想睡觉了。
当周围又重新陷入死寂时,我也开始感觉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没我时,我还在竭力想象儿子是猿猴的山神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章竹谷
1、晨
清晨曚昽的日光扑到脸上,没有什么暖意,却是有些发痒。我睁开睡眼,山谷的早晨湿气与寒气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湿润,加之早晨的寒气侵袭,我不禁哆嗦起来。
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用一双灰眸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遗体的坟墓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唤了唤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来时的那个洞穴走去,我连忙跟上。
再次钻进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显还不适应,而来时听到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
“麻,这附近有暗河吗?”在洞穴里说话格外大而且有些浑沉。
“曾经有。”
“什么叫曾经有?那现在的水声是——”
“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残存在这洞穴里的假水。”
“假水?”
可麻并没有接话。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根据麻的回忆和一些不时地表现,可以感觉出麻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少年,但他总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样,会突然变得很冷,让你无法适应。
出了洞穴,大谷还是和昨天来时一个模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着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丛林。麻钻进去,我也只好跟着,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
“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这是唯一的路。”
“可珊的父亲不就是直接从小谷离开的吗?”
“那处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
我一想也的确如此。可我来的那一片丛林又通向何方呢?
丛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个样儿,每棵树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惊异于麻这认路的本领。
“认路,熟悉环境,是每一个竹谷人都能够也都必须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毕露无遗。
林子里弥散着晨雾,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和我隔着一层纱,能见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紧麻的脚步。
2、进谷
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林子里的树也逐渐变稀,阳光便开始触摸得到我们了。又行不多时,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路,偶尔也在路上碰到几个人,麻和他们便互相冷淡地打个招呼,至于我,到没有引起他们什么特殊的表示。
小路沿途开始浮现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几棵,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已连成一片,也正在此时,麻轻声道:“我们到竹谷了。”
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脚下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向下,没入又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给人的感觉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这边的边缘上,谷的另一边已完全隐没在一片烟岚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个整体印象,是一片绿,那是只属于竹子,只属于竹海,只属于竹谷的绿,浓郁的像一片雾,好像林子里刚刚散去的雾霭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山谷里,偏偏还都被染上了绿色。四下的竹子连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黄的一块又一块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楼,那些竹子尽管都有些枯黄,但被围绕着竹楼的绿之烟岚所湮没,看上去好像还是绿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数的主楼都依水而立,围绕在一条从山谷另一端淌来的河流边。
麻带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楼都是单独成院,标准的干栏式建筑,为四面坡顶正方结构,彼此并不相连,于是就有了从横交错的小路网,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满青苔的石板,还有许多种在竹楼前的芭蕉之类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满大大小小的店铺。村寨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就穿过了空地。
离开集市,小白先离开了,沿着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头走去。
麻的家在离空地不远的一栋竹楼。竹楼很普通,是那种最常见的两层房:下层是起支撑和防洪、防潮、防虫作用的高脚柱,然后一道楼梯通向上层。而这栋竹楼的不远处却有一栋三层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显要好于其他竹楼。
麻说;“那是我大伯,村长的家。”
言毕,他领我上了他家的竹楼。
上楼有一道门廊,前面通往阳台。阳台上置有水罐,阳台边是晒衣裙的竹架,还有一个筐篓以及供随时采摘食用的香芜、葱蒜。门廊右边便是室内,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湿气也比楼外减轻了不少,正对房门的是一火塘,用土垫底,三角架支锅,想是取暖做饭用的,正中央是一块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经继续往里走了。
往里面是用竹围子和木板隔出来的卧室,卧室地上也铺着竹席,麻领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你就住这儿。”我点了点头,只是机械地听从他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尽管自己的主观意识还在,可我仍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点一点越来越淡然,但正是这种平淡,使我有种正在融入这竹谷村的感觉。
这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对着主街的窗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尽管隔过山谷的雾气,太阳只成一个淡淡的轮廓。我凑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较刚才,更加热闹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但节奏却是慢悠悠的,没有人的脸上带着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们的眼睛,也无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苍白的脸色,盖住了任何应有的生机。
我转回身,麻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来到正堂,也不见他的身影。竹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楼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纸膜挡在了外面,这是属于竹楼的静谧,也是此刻属于我的静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刚刚对竹谷村产生的联系感顿时消失。
在正堂转了转,而后一次转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
3、影子魂灵
一时间,仿佛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脸,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却是一件布满刮痕的粗布黑衣,还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来自我那可爱的家乡,而不是这像傣族聚居地一样的地方;我也认识我自己的脸,或许没有眼前的这张帅气,但绝不会差别这么多!
伫立许久,门廊外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我原以为会是麻回来了,可从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她一身主妇样的打扮:头上系着一块蓝色方巾,身前挂一件腰布,左臂还提悬一个竹篮,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样无神的脸庞。想必她就是麻的母亲了。
我还在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尴尬,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见到不速之客时应有的诧异,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说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这话听似疑问句,然问意里却透露着无需置辩的肯定。
我呆呆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回答。
“麻果然是第一个寻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妇女语调不提、语速不变地感慨道。
“……”我仍旧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我和麻确实有着未知的联系,甚至连相貌都不尽相似;而且,似乎每一个竹谷人都没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妇女。还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
“那个,大妈——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你可以叫我苏妈,我是麻的母亲。”妇女板着脸,生硬地说。
“呃——苏妈,那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影子的事吗?”习惯了与麻忽停忽始的交谈,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复。
“怎么说?”
“比如,嗯,你们为什么会失掉影子?”我尽量吧语音放轻,生怕苏妈一个不高兴也缄口沉默,转变为石化状态。
苏妈像是被问住了,同麻一样的灰眸里透出了几分迷离——这在他们那波澜不惊、丧尸一般缺乏生气的脸上可不多见啊。
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妈终于开口:“是山神夺走了我们的影子。”
“山神?”
“没错……一定是……一定是的。”苏妈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张。
而她的口气又使我感觉,这,是一种背叛者的低喃!
“山神还夺走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苏妈发疯一样地吼出,我头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突然,苏妈浑身一颤,脸上写满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脸,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之后顿了一下,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惹得我心里一阵发毛,然后一转身,向一间厨房样子的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处,一脸惊滞:这是啥?精神分裂症吗?
4、安魂酒
差不多苏妈刚进厨房,门廊就再度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才真是麻。
麻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身上有些潮湿,显然刚刚又进过林子。他静静地领我往他的卧室走去——不对,他的脚步虽不紊乱,但明显有紧张急切的成分在内。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竹席,再无其他物什。
麻将他刚带回来的竹筒递给了我,竹筒凉凉的,打开盖,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喝下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我有些犹豫,但一对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还是喝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
然而麻却补了一句:“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
安魂?我瞪大眼睛,他这是想害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颈,但为时已晚,酒的效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只觉得浑身——大到全体,小到细胞——都在迅速升温,而且越来越有种想要燃烧的趋势。“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处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
“火烧”中,我看到麻还是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表示,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通。
痛苦只持续了几十秒,却使我感觉像是在炼狱里待了几十年。最后,灼烧感逐渐消失,但仍有几股炽热的热流在向我胸口处汇聚。很快,除了胸口还像装着一团烈焰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都有些麻木。
“别担心,这酒只会安抚和凝聚已经破碎的灵魂。”麻用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和不带一点同情的语气安慰了我一下。
我只觉得胸口很热很闷,并没有仔细回味他的话。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来,苍白的脸在我的视域里越来越清晰,当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时,麻闭上了眼睛,并且张开了他的双唇。
……
“呸!”
我和麻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不住抹嘴的同时,瞥见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势甚至超过了刚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骂:“你还好思擦?刚才狗嘴贴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反应?”
“你以为我想啊?珊还没和我亲过,我的初吻就让你夺去了。”
“……”我呆住了,倒不是因为麻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话中感受到这么强的感情。而更令我吃惊的,是麻脸上的变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正透出一丝血色,开始红润起来,那双一直毫无生气的灰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绿。
愣了一会后,我才想起刚才——屈辱的刚才——怎样有一种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觉。于是强忍住怒火问道:“麻,你——”
“我刚刚拿回灵魂,封存在你体内的我的灵魂。”
5、雪夜·雪崩
“你的灵魂?”我想起刚才留在胸口的火焰。
麻苦涩的一笑(你小子也会笑?我暗自嘀咕):“唉,给你看一段记忆吧。”
于是场景一变,又出现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画面。
这是一个雪夜。
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几乎没有星星。风在呼啸,雪在纷飞,掩盖了竹谷一点一点都汇聚在谷中的阑珊灯火。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总能够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个竹谷还是白皑皑一片。河面彻底停止了翻动,水也只能在冰层下缓缓流淌,从外面看,已经无法分辨土地与河流了。
许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馆里。尽管酒馆里已经燃起炉火,但人们都还在瑟瑟发抖,因为竹谷人早已习惯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过是在秋天,很快就会又迎来春季。每个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几件单衣,对他们而言,这天是在太冷。
在酒馆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单薄的白衣明显与周围的人划成两派,在这严冬中显得极为不协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周围的人如何咒骂天气,又如何谈南说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话。
“听说海鲤的那个姑娘昨天走了?”一个人说。
“你是说那个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惜是个灵柱啊。”
角落里的麻,脸上一阵抽搐。
“这海鲤村也还真敢不买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们摆的那臭架子。”
“没办法,村长让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两个村子可就不仅仅是冲突那么简单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快就走了啊,海鲤的人不是还没到吗?”
“嘘,你们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前面说话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可麻浑然不觉,一脸呆滞。
嘈杂的酒馆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顿,然而旋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热烈,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天气上。
“竹谷有很长时间没下雪了吧。”
“岂止是‘很长’。”
的确,没有多少人还记得竹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长者记忆里的雪天也不多。
“是啊,而且一下还这么大,连着有几天了吧。”
“哇,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传出一声孩子的感慨,引众人哄堂一笑。不过孩子的话又使众人不得不再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下雪?
“真不知老天是犯错哪根神经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带才下吗?”
“还有山神,遇到这天气,他总该管管吧。”
“叫我说,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你小子找死啊,这话可别乱说,让山神听到可就——”
“哼。”
“哼什么哼,”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我可真遇到过山神。”
“唬谁呢,山神还自己跑你家去不成?”
“谁说的,那天我在林子里……”
酒馆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仍旧风雪肆虐,风随雪舞,雪伴风飞,除了积雪更厚,与之前并无一二。这便是竹谷粗蛮而祥然的夜。
突然,酒馆冲进来一个人,酒馆里顿时一静,只见那人气喘吁吁,下气不接上气地说:“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
酒馆一下子炸开了锅,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惊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由自主地惊慌起来,在角落里许久未动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骚动了。
这时,在酒馆里也能听到外面那滚雷般的轰鸣声。
“快,关门,关窗——麻,别往外走,快回来!”
麻回过头来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妈,她,她下午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什么?婶母她还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
“哥,珊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麻说罢不做停留,冲出了酒馆。
酒馆外,除了黑夜与白雪,就只有盖过风声的雪崩轰鸣了。单调的色彩里,此时正蕴藏着复调的破坏力。风很大,麻没有走出几步,就已与身后的酒馆隔绝,巨声彻底切断了麻与酒馆的联系。
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难以分辨,村里的灯火,在风雪中变得无比缥缈。麻却不顾这些,选定一个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积雪早已没过他的膝盖,举步维艰。他想要大声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张开嘴,裹着雪花的凛风就会狂往里灌。
轰鸣声越来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间,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继而将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龙竹,可他还是小觑了雪浪继有的冲击力,龙竹在坚挺了几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来的雪浪卷走。
麻睁不开眼睛,所以尽管他处在一片洁白里,可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充斥着全身的压迫和要命的窒息感。
生命的灵气仿佛正在从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变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终点,而麻却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冲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觉自己快要离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
在麻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意识里,天地间突然转为安静,毁天灭地的轰鸣瞬间变成万籁无音的静谧,麻的'耳朵还是很不适应。
周围的雪紧紧的压住麻的脸,使他无法呼吸。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留在雪面之上,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炼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转上臂,制造出了一点空间,随后,他的脸,隔过一条雪洞,可以贪婪地呼吸了。
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拼尽全力刨开积雪,冒出的热汗融化掉一点雪,雪水却旋即结成了冰。冰增加了积雪的硬度,也使周围更加寒冷。麻的绵薄气力彻底输给了自然,坚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旧埋在雪中。
麻的心里渐渐浮出了绝望。
疲惫与困倦双双袭来,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连黑色都变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还是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带来的黑镰刀吧。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6。雪夜·小谷
麻惊恐地望着刚刚救他的白猿。
这白猿,简直就是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着他黑夜一样的脸与肌肤。而它绿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对它的恐惧。
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转身,像一片树林跑去,到林子边缘时,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随后便没入林中。
麻费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蹒跚。雪已经没过腰际,但幸好刚才白猿离开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双腿划过的长沟。
寒风凛冽,麻只觉得自己的一时越来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否则这将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明白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救回珊,当然更紧切的还是找回母亲。于是他咬紧牙关,拼命前行。
麻摇晃着进入树林,这时候,画面外的我却是心头一紧:这片树林,不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产生第一次记忆的树林吗?除了多一层白雪,其他的都与我记忆中的无二。麻顺着白猿的脚印,勉强地走着。当他最后顺着脚印一起迈出树林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吗?
大谷此时银装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没有被冻住或者断流,而是一瀑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来,与周围的雪地混为一体,可我记得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
麻刚准备再走,却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白猿,另一个竟然是苏妈。
麻走过去,看到母亲,高兴地叫了一声,但苏妈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示。
“妈,您没伤着吧,吓死我了。”
苏妈微笑着轻声说:“没事——也许是没事吧。”
麻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可那个人,竟然也是苏妈。他有重新审视站着的苏妈,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股黑烟构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诧异、迷惘的表情。
只见她说:“别担心,我还是你的母亲。”
“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
“她也是。”
麻愈感迷惑。
苏妈却仍旧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苏妈,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苏妈紧随其后,示意麻跟上。
进洞前,麻不禁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苏妈温柔地看了麻一眼,一双眼睛有着像夜空一样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儿子。”
很快,麻的脸上就出现了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异的表情。洞穴里依旧漆黑,暗流声仍在,却像是换上了凄怆的曲调。
进到谷中,背景都和两天前珊告别时的景象一样,不过,天黑了。
待惨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时,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惊到:小谷里,躺着十几具尸体一般的人,槐树下,更是多了几个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
高一作文 篇3
起风了
风儿刁蛮地掠起一片落黄
秋叶飞沙
挥洒完最后一支舞
那个喜欢转转圈圈的女孩
我们肩走着
迎着斑驳细碎的阳光
残美的叶儿
以最后的姿态
在脚下破碎
沙沙地
闻着秋风里的记忆
旋律熟悉着响彻
闭上眼
一切仿佛如初
哼哼和着
歌声里的记忆在空气中蔓延
随风荡漾
生活的日记-----相册
我随手抽下一张
相片里的笑颜映着我的笑容(看着相片笑了)
相片里的世界突兀眼前
记忆在风里播放着
记忆藏在风里
浅甜深涩
无处不在
高一作文 篇4
看到网上有人谈到某平台的客服兼职,于是过去观望了几下,要求不高,虽然薪资不高,但是平台不错,去应聘的人应该算得是“门庭若市”的场面。
本来也是有点儿兴趣,不过考虑到多方面的原因,还是没有下手。但还是多关注了一下他们的动态。
正好在刷那些应聘者的信息时,也看到了他们的讨论,好多人都伸长脖子等回应,毕竟人真的太多了,看来也轻松的样子。不过我也看到了有个已经应聘成功去兼职的人,他回应道,“狼多肉少!”原来他们的薪资一样是按工作量的,可是总接不到单子,那薪资比他们预想的要少了三分之二。
如果是只有那三分之一,那真的是少的可怜的鸡肋了。
我又有点儿犹豫了,毕竟时间是金钱,寻找一个可以帮助自己成长且有所收获的兼职才是最佳的方式,但又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还是再观望观望,毕竟因为是好的有声望的平台,有些人去兼职也是想了解企业文化,学到一些别的地方学不到的东西。
总之,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高一作文 篇5
生存之路不是一两条,当你发现一条路自己走不通时,可以转身走另一条路。
——题记
兔子学不了游泳还可以学打洞,松鼠学不了游泳还可以学爬树,抓住自己擅长的,好好开辟出人生中的另一条生存之路。
松下幸之助曾说,人生成功的诀窍在于经营自己的个性长处,经营长处能让自己的人生增值,否则,必将时自己的人生贬值。
成长过程极富传奇色彩的化学家奥托·瓦拉郝就是这样,少时他的父母为他选择了一条文学之路。但是老师认为他虽然很用功,但却过拘泥,这样的人即使有着完美的品德也决不可能在文学上发挥出来。于是他选择了油画,可是却迎来跟令人难以接受的评论,校方认为他是绘画艺术方面的不可造就之才。在大家认为他成才无望的时候,他试学化学。于是,瓦拉郝智慧的火花被点燃了。最终他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试想如果当初瓦拉郝一直沉浸在文学亦或时绘画中,他能够迎来今天的成就吗?
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因在物理实验时弄伤右手被老师劝改学医学,爱因斯坦却凭借择自己对自身特长的充分认识和把握,认为自己对物理有一种特别爱好和才能。所以有了以后的伟大成就。试想如果当初爱因斯坦真改学医学的话,人类在物理学方面该有多大的损失呀。
当我们找到自己的特长后,要正确的理解它,运用它,即使它再微不足道,只要你能掌握,许多时都能在你手里化腐朽为神奇。
择善而从之,奥托·瓦拉郝才能从文学艺术的“不可造就之才”化学方面“前程远大的高才生”;择善而从之,鲁迅弃医从文,才能用笔揭露吃人社会的黑暗面纱;择善而从之,刘翔改跳高为百米栏,才有如今飞向国际舞台的亚洲飞人;择善而从之,才会有弗莱明走出农村钻研分离出青霉素使人类远离病魔折磨。
花儿是否更艳,在于其中最红的花朵;河流是否更长,在于其中最深的支流;人是否更杰出在乎是否择善而从之,使自己更优秀。
择善而从之,让你的生命彰显高度。
高一作文 篇6
我自小便有男孩子的个性,说话大大咧咧,走路摇摇摆摆,做事干干脆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某日在学校,一名男生故意把我的书包扔在地上,然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见状,原本心平气和地我,此时真是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对他说:“喂,你干嘛无缘无故地扔我的书包啊?“那男生只是瞟了我一眼,回答道:“哼,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想找个东西发发气,所以。“他话没说完,我就接上说:“所以就拿我的书包撒气喽!““恩,“他点点头。其实,他是我们这学期刚转来的新生,对我们班上同学的性格不太了解,因此,我只得压住心里的火气,对他说:“这位男同学,看在你是新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必须请你把我的书包捡来。“他却冷笑一声说着:“是吗?可是本大爷今天就是不想捡,你奈我何?““你“听后,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脸一个劲儿地发红,“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大声朝他吼道,“谁要把你放在眼里了?你,一个小女生,我凭什么要把你放在我眼里啊。“那男同学更加放肆地回答。此时我真的忍无可忍了,抡起拳头便朝他打去,但是一旁的同学都拦住我说:“艳儿,别跟他计较了,万一他来报复你怎么办?还是别打了。“我停下手,对他们说:“你们不必担心,如果他敢报复我,我可有的是办法治他。只是,这次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一定还有下次,这样下去,他会更加放肆的。‘于是,一旁的同学沉默不语了。而那男同学,似乎正沉沁在得意之中,我便想也不想地向他打去。后来只听到“哎哟“一声,那男同学就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呻吟起来,我看了他一眼,说:“以后,你最好不要惹我以及其他同学,我们女生可不是你好欺负的!“说罢,我就走向位子,把书包拍拍放在了座位上。
而从此以后,那名男同学尝到了我拳头的滋味,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每天都对我避而远之。看来,当初我的想法是对的,必须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可是如果说,当时我不够泼辣不够大胆的话,那我就没有这个胆量去打他了,那么他以后就会在班上横行霸道了,继续欺负同学,所以,我还是觉得女生要泼辣点比较安全。
虽然说要泼辣,但是并不代表是泼妇,泼辣也应该有个程度,不能一味地大吼大叫,只能说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泼辣点,以让对方猜测你不是好惹的。难道,说话轻柔,行动拘谨,也算是温柔美吗?至少我可不这么认为,难道温柔的女孩子一定要善良,时时刻刻忍让别人吗?我从来不这么想。而像我这样,说话大大咧咧,走路摇摇摆摆,性格爽爽快快的有什么不好,有时,这种性格还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好处呢。
每个人都有泼辣的权利,也有权利去泼辣,但是终究要记住,泼辣也要有个限度。我要让自己变得更泼辣,泼辣得有滋有味,泼辣得讨人喜欢,泼辣得无忧无虑!
高一作文 篇7
是谁让广阔的平原变成绵亘千里的高山,是谁让涓涓的小溪汇成奔涌狂啸的大江?是谁让山野猿猴进化成聪明智慧的人类?又是谁让牙牙学语的婴儿成长为巨人肩头的科学家?是时间,是时间用一分一秒、一日一月让他们渐渐改变。
不能迈又步就达到顶峰。渐变悄悄地隐身其中,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悟出学习的渐变是日复一日积累的结果,就像科学家的成功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样,不要忽视每一次的积累,它也许就是人后成功的关键,不要鄙视那一点点的积累,它也许会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爱迪生之所以能发明电灯不是得益于最后那一次成功的实验,而是那中间无数次的失败,牛顿能成为伟大的科学家,也并不是一个苹果所造就的。渐变蕴育着无穷的智慧,它让一切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在一分一秒、一点一滴中实现。
我们追求昙花一现时的绚烂,但别忘了它的美丽是一日一夜渐变出来的。我们欣赏撩人心肠的天籁之音,但别忘了它的空灵是风儿吹过山谷一点点渐变出来的。我们仰慕知识渊博的学者,但别忘了,他的博学是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只要我们不错过一次,哪怕是一次小小的渐变,绚烂、博学也就离我们不远了。
高一作文 篇8
霎时间,天色暗淡,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一大片土色的泥浆如滔滔洪水而下,那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一个恶梦在向无助的人群逼近,地动山摇,无助的人群只有用嘶哑的喉咙喊道:“大家快跑,泥石流来了!”这是死神在接走他们时最有力的呐喊……
无数感人的时刻总是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才能被世人所知,在中国各处,随处可见的是哭泣的人们在哀悼着远在他乡的国人,在世界各处,只要是身体内流着中国人的血得人,此刻,都在沉默着,因为他们、我们、你们都感到了一样的痛。
舟曲,要坚强,你们没有被孤立,在你们的背后,有着14亿的中国人为你们加油,大地陷下去了,我们会为你们而拉住,苍天塌下来了,我们会为你们而顶住,舟曲的同胞们,望一望身后,你就会有无穷的信心去战胜灾难。
舟曲,他不会倒下,因为,他是中国人的土地,舟曲的老百姓们都有一颗坚强的心,心只要没碎,就永远不会被打垮!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将来向我们的子孙讲起这一段难以回收的往事时,千万不要忘记说:“舟曲,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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