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屈远志的经典句子汇总
关于屈远志的经典句子
假如这个世界被城市过多的侵占,那会是一种什么情景呢?大自然遭到破坏,动物灭绝,人类醉心于追逐利益,在伤痕累累的时候想寻找一个清静的安身之处时,才猛然发现这在那时简直是痴人说梦!那时只能在自己一手造成的环境中埋葬自己。
家乡飞速的发生着变化,宁静的田园生活被打破了,一根电线就使上万人为之疯狂,土房被冷落、被丢弃,最后在荒凉孤独中倒塌,水泥钢筋以前所未有的气势竖立起来,围成了坚不可摧的高楼,汽笛声,叫卖声、吵闹声弥漫着刚刚兴起的城镇,树木已成为阻碍历史前进的负担,而被无情的毁灭。
天籁之音是大自然发出的声音吗?它是大自然凡物种种所发出的各种声音之和而凝聚的一种空洞而低沉的音调,还是夜深人静、万物沉睡之时的一种寂静的氛围,或者是别的什么神秘莫测的声音?
有一群人在清明山下嚎叫着,他们撕扯着衣服让冰雪肆意践踏火热的躯体,清瘦的臂膀在风中"呼呼"作响,胸膛被冰冷的风儿抽打着直至埋没在暗无天日的冰窖中。他们怒目相争,在冰冷的铁桥上一阵拳打脚踢后蜷缩在破烂的屋子里悲哀的哭泣,他们摔破了啤酒瓶子提起血水汩汩流淌的手臂一阵痉挛的的兴奋,他们一股脑把高高举起的酒在无限痛苦中干脆灌入海洋般的世界以忘却那不齿的悲哀,他们在迷乱的音乐中飙车以忘却和恶狗相向不痛快的经历,他们用恶劣言语在拥挤场合里与一位陌生人叫嚷直到摇着赤裸裸的头颅离去......
奇怪的树木怎就莫名其妙的竖在那儿,横竖不说一句话,我抚摸着它那粗糙的外表只观其表却难以读懂它的思想。你说它们成百上千地竖在那儿不说一句话到底图个什么?你光从表面上看,无非是那落了又长起的树叶以及不断变化着的体形,再就是它周围环境的影响,我们又不能听懂它们的声音,也看不透它们的内心世界。这些扭扭曲曲的树七倒八歪地长在石缝间,长在野草中,历经风雨洗礼,坚韧不拔茁壮成长,究竟图个什么呢?无论你如何研究它们,无论你使尽各般计较,就算你千百次苦苦恳求--它们纹丝不动一句话不说。
你对我说你会回来的,那时的神情挚诚我天真的相信了,在那个漫漫季节里我宁愿相信一切,那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也是我的权利,在那种天真无邪的时代里,每次离开时你总是那么说而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我宁肯相信一万次也不允许自己对你有半分的怀疑,而在走过多少时节之后你依旧和我相处得那般愉快,我相信我们会无限制地呆在一起走完那未知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了,我们没有理由不认真体验一番,我死心塌地地这样认为时你却一而再而三地离开我,今天这个结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啊!
我总是抱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来打量这些千奇百怪的风中骄子,为它们花花绿绿的外衣所吸引,深深折服于它们富有生命力的躯干。我只要一瞅见那些顽强地挺立在孤崖上的松木我就惭愧不已。我纳闷,为何它们的身影无处不在?为何总是春风吹又生的一片绿意盎然--千百年来就不曾变化过吗?
有一只苍鹰在湖面上空盘旋着,忽然跌宕在湖水中,荡起一圈一圈波浪,那千百只鸟儿惊呼起来。可是,突然难以致信的事情发生了,他又奇迹般的跃出水面,在水面上空划了美妙的弧急速的冲向我们这边来,鸟儿唧唧咋咋一阵绝望的吵闹后就隐藏在树叶深处。我们也跌落高枝,在一条阴森的小沟里停落下来。有几根羽毛从我身上滑落,但我没有感到疼痛,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阴森的小沟深处堆满了尸体,有一只年轻的兔子正在那里垂死挣扎,满口白沫;肥胖的野鸡也无力的蹬着两腿,一只蝙蝠冲了进来,那上万只的苍蝇一哄而散,老鼠也受惊的乱窜,累累白骨立现于眼前,血水横流,蛆虫翻涌......
在生命的路途上,我们苦苦冥想,掠夺那份可以供给自己的养分,不分出处、品种、特性;那种占有欲在适当时候就展现出来了,伴同它的还有自私、唯利是图等恶劣品质--这便形成了人类最初的心理特征。并且,在后来愈演愈烈。
一条小溪从山谷深处潺潺流出,经过了幽暗的沟壑,掠过饮水的山岩,轻抚着岸边的嫩草,在块巨石上停留了一会儿,就绕个弯就走了。突然,一只黑蜘蛛从树枝上下来爬到丝网,却被凌空飞过的蝉儿撞了下去,潜伏在一边的壁虎失望地望着掉入河水中挣扎的蜘蛛就走开了,但它惊动了一条青蛇,"咝咝"的阴森恐怖声响一下子就从草丛中响起,几只金黄蝴蝶翩翩起舞,麻雀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吵个不休,待一只受惊的野鸡从远处的山崖下一飞而起时,它们就四散飞离并消失在那阴暗的角落里......
在夜深人静时仰望天空一次又一次地哀叹。这是时运不济,这是命也,天也,谁让他生而为贫民而不是将相王侯,谁让他生出来就是那片贱骨头呢?还妄想什么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那想都别想,你就是个农民,种地的人,你只是个和土地打交道的人,没文化没出息一辈子只能圈在山沟中,生活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烟熏火燎的境地里,一生一世,子子孙孙生而如此,什么都别妄想,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听凭命运的摆布。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女一个个活波可爱,眼睛里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他总是心如刀割绞,是啊!他们还年轻,他们没有过错,凭什么就让他们和自己一样没知识没教养,凭什么就让他们跟着自己受累,凭什么就让他们活得那么不明不白的窝囊。
这一现象是谨小慎微的性格造成的吗?或是由于对陌生者的一种天生的恐惧造成的?越是如此我越是想搞明白,尤其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提起这件事多么的令人伤心呐!我们俩的生活是何等的快活,何等的自在,两个人的生活被可以包容一切的大自然所充塞,那段快乐无忧的生活使我们梦寐以求的--两个人携手共赏日出日落的现实却过早地夭折了!就在我们如饥似渴地狂饮生命甘泉、天真地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阻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陌生而又神秘的面孔猛然出现在你我眼前,这一发现石破天惊!
一颗祸患的种子在我心里萌芽,终于在一个狂风暴雨之后的黄昏发作了,我振动着幼稚的翅膀,一次又一次冲向蓝天,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如落叶一样滑落下来,黄色的羽毛在树枝间若漫天雪一样洒落,我栽倒在树根下,你伤心地在我身旁流泪,你祈求我,让我和你一起享受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我又看见了雄鹰,那里有我幼时的梦想--又一次缓缓升起,翅膀上的血液染红了黄昏的天空,哀鸣着跌入深渊......
光明与黑暗怀着忧郁的心情在稍一碰面后就交替错开了,它们为看到对方千疮百孔的形象而震惊不已,每每相会总会有什么东西把它们从美好的梦境在相见之际无情打破,从未见之前的百般渴望相思到尖叫着逃离,一个在天堂,一个在人间,未见时是牛郎织女的那如痴如醉的相思,终于在那千呼万唤中到来,但却是仇人相见似的彼此恨之入骨,或者是相反的磁铁相撞一般,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几天里,你的世界也注定了这样:白昼里有一个孤独的小女孩在繁华都市里一角哆嗦,车辆行人编织成复杂的谱子;黑夜,在饥肠辘辘中苦苦挣扎于心碎的世界,灯光包含了世间最毒辣的诡计......
在求生天性的驱使下,我们自觉不自觉地与这个变幻无穷的世界融为一体,而且,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深受其影响。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社会环境,它们都深深地影响了我们,对我们的知识、思想、性格、喜好厌恶、气质情感等都起到决定性的影响,正是在这些影响下生命才得以延续;个体生命很难不依赖外物而独立存在--没有空气、水分、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是不能存在的。环境塑造了我们的躯体、性格、生命。
在多少日子里,那身披浓重色彩外衣的山间小路上尘埃滚滚,犹如长蛇般蠕动在崇山峻岭中间,而站在高高山巅上远眺就会有眩晕迷乱的感觉,只觉那纵横交错的小道忽如老人面庞上的皱纹,忽如四散逃离的蚯蚓,在经历了触目惊心之后,让人产生无限伤感之情;在多少个日子里,树木总是黑压压地集结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然屏障,狂风寒沙入侵而不得,丛林王国里那些可爱的生命总能置身其中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在多少个日子里,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在孤独与忧郁陪伴下放荡在崇山峻岭之间,树木、山崖间流淌着舒缓美妙的声音,演绎无与伦比精彩画面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以及那缓缓流动、无孔不入幽香清淡的气息,总能使人在愉悦舒坦中放浪形骸--一份自然恩赐的厚礼,它足以让一位忧思伤感、千肠百结并因此深陷苦恼的人从那繁复的躯壳中解脱出来思想畅飞,从而会被那千姿百态、奇形怪状的事物所吸引而留恋忘返,甚至达到一种痴迷的状态。在那些日子里,我何尝不如此呢?那是一份无法割舍的独特的感情,我一直珍藏着那些美好的记忆,即使在后来许多苦难、身心疲惫、最易让人失去生活热情与勇气的日子里,我也会念念不忘于此,这是一种永恒的欢喜若狂--直到我死后!
一堆支离破碎的土屋懒懒散散地躺在山崖下,在安详自在地聆听着那从先辈流传下来的古老而神奇传说的同时,它们精神抖擞地伸展这臂膀要拥抱深谷寒流以遮护山林中神奇而伟大、令人难以捉摸的生命,并为把这些生命的个体推向辉煌的顶峰而努力着。它们目睹着一个个辉煌的形成及其悲惨的陨落且在不可计数的苦难和欢乐中坚守珍藏在心底的良知,他们也因此坚忍不拔、生机勃勃地坚守在秦岭深山中,沉迷于生命无穷无尽的幻想与美梦以迎接自己悲惨的破灭,进而以自身的兴衰奠定人类发展轨迹上那起落沉浮直至天荒地老--正因如此才形成了支撑这个世界那所不灭的灵魂与主干。
我与你坐在草丛中,蚂蚱借助有力的后腿从我身旁掠过,有的"呼啦"一声就飞起老高,在空中尽情展翅之后又落在一片嫩叶之上,身子竖摆着一动不动。有一只落错了地方,粘在我衣衫上搞得人浑身痒痒的,为了不惊动它们我就忍受着,看着那锯齿一样的嘴在咀嚼着什么,它还不时地把两个长长的触角放入口中一摸,前腿总是忙个不停。我忍不住一个手掌上去却落了个空,那蚂蚱敏捷地跳开了,我又是一扑还是没有捉住,我来劲了在密密麻麻的草丛中如蛤蟆样跳跃着。看准了、屏住呼吸一巴掌扣上去就感觉肉乎乎的东西在手心里四处冲撞。我把手留出个眼,它头颅就钻出来,看着那大大的眼睛我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它的后身,只感觉它全身冰冷冷的,害怕捏变了它的身子就拿住了那粗大的后腿,却不想那整个身子都在我手指间剧烈抖动,震撼心灵!随着那一腿的扯断它终于摆脱了我的手掌。我拿着那半腿直直地发呆。
如果你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在暴风雨来临之际,它们严阵以待、毫无畏惧,雨后照样灿烂可爱、光彩夺目;山洪滚滚而下,是生?是死?只见它们气宇轩昂、顽强不屈;在荒山野岭上野鹿摆动着肥大的后臀,山鸡摇摇摆摆地上了山坡,雄狮在野地里矫健地奔跑......草长鸟飞,百兽争鸣。
我们就这样完完全全地按乡下人的生活过日子,可不愿看到别人来打扰我们清静和谐的生活,漫步在野花盛开的地方,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和草儿一起载歌载舞,刚才还在草丛里打滚,现在又躺在崖石上体验凉风拂面的感觉,谁能想象到自己被万物所环绕、血液与呼吸都顺应大自然感召的畅快淋漓之感,谁又能体验到那份淡静优雅、畅游山水的快感?这一切尽在我们的生活中已不分物与我,一觉醒来就被神奇清新的感觉所环绕着,不由自主地张目四望心中阵阵狂喜。大山之中再无烦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你我而存在。
在那意想不到的家庭状况中它就真实上演过,这是在电视机上看不到的更深刻更亲切的场景,我们总不会错过,现在虽快乐地存活于这个世界,可并不能确保在下一刻我们依旧能这样,生活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能力预知,不管我们是否愿意承认,生与死这一命题都超越了我们生命本身,在那不愿看到的事实发生的那一刻我们还是那么堂而皇之,简直就是对我们存活于这个世界的一种嘲笑,可这又能怎样呢?不管我们怎样气恼怎样反对,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这又能怎样呢?这么多年来按理说我们早就习惯了,早就对此淡然了,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有那么多放不下,是这个世界打开了我们的.心智,并给予了我们活下去的动力,它把我们的心灵用各种情感充塞着。
我猛然觉悟!头脑中一时电闪雷鸣,火花四溅,山崩地裂,百兽惊恐,绝望的惨叫,天空灰蒙蒙的,房屋倒塌,哀声四起,尸漂四野,白骨累累......啊--这就是世界,这就是生活吗?蝴蝶、蜜蜂在花丛中跳舞唱歌,她恐惧得瑟瑟发抖;我们在狂欢,唯独她怆然泪下。老天爷,怎么就折磨一位翩翩少女呢?真可笑,它竟假借我手去摧残命运多舛的少女。一切都明了了,而我是个傻瓜。
我就是这样一个疯子!我甘愿成为一位追求自由与幸福的疯子,如果在世界上再也没有自由美好这些东西时。就让他们尽情地嘲笑我吧!我要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一切。倘若,行程中有什么苦果,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我决定,我早已决定,此刻告知我的亲人--我不想让我的消失成为你们心目中的迷--我将和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去偏远的乡下劈柴、种地。
他们粗衫烂布、衣服上补丁随处可见,灰头垢面,全身沾满泥土,把麦子种下去,浇水除草,再割收,再用编织的农具拍打使麦粒成堆。玉米一个个被搬回家,在秋季发冷的月夜里,坐在院子中央,三两成群地拨下颗粒,等第二天曝晒。为了确保能把成熟的庄稼从地里搬回家中,他们还需要花费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日日夜夜守护在庄稼地里,因为像野猪之类的野兽总会和他们抢收庄家。总之,他们的起初是非常艰苦的。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花季少女的内心竟存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世界,长久以来她被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苦苦折磨,为了使自己在平静的现实中寻找一个平静的港湾,她日日夜夜忍受痛苦的煎熬,为此她付出了数不尽的血与泪而没白没黑在孤独角落里努力着,她想使自己忘记那不畅快的经历,有时候咬着牙努力把那可怖的一幕幕想象成美妙的画卷。
对于一位老农来说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种田耕地,在田野山岭之间转悠,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年轻时的梦想。他还能想什么呀!生活就如此的悲惨,你不见一位老人在他垂暮之年,在他本该放下一切恩怨情仇,好好享受生活时,他所经历的是多么悲惨呀!他会承受生平所罕见的经济危机,只因自家孩子必须念书,而念书的学费一年比一年还要他的命,太昂贵了,起码对一位一生为农的农民来说,那点只能自力更生的田地是产不出那么多金钱的。的确如此,农民的骨子里流的就是勤劳,朴实,自力更生的血液,而这些恰恰是在经济蓬勃发展的社会里是永远被人瞧不起,永远被淘汰的。
他从小活波可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金来水疼爱地牵着他的手向他指着挺拔的树木说:应像那松树一样挺拔刚强、百折不挠成为有用之才,应像锁子树一样敦厚老实、内热外冷--它们就是你的镜子。金来水天生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从不伤害动物,也希望他的后辈能和他一样做一个善良的人,自由快乐地生活,不求显贵,但求安闲无争。
你在这样的世界里欢呼雀跃,很少认真思考那些不明白的东西,即使有,在这愉快的环境中也会一扫而光。头脑中出现的是变幻多端的自然现象,关注的是眼下这段美好的生活。因此,你偶尔会问起那些花草为什么静静地一句话不说时,我也怔住了。尽管后来你再也没有提起,但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个问题在我头脑中日益清晰起来,在后来我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如此。
往事如河水一样在头脑中无声息地流动起来,一幅幅壮丽而充满诗意的画卷令人陶醉,许多愉快浪漫的时光又重新来过让人感到历久弥新,种种情结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蠕动着不断酝酿更清新的情感,在一次次分离又重别后的今日我又一次次回到那分离与团聚的现场,虚与实相结合的现象让人萌生对新生活的一种更深层次的爱恋与向往。
每当天灰暗下来时,先是猫头鹰的一段乱叫,后是布谷鸟的不断低鸣,它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与其它零星细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相映成趣,似是对临睡前生灵的祝福与安慰,又似是对那些处于苦难境地的不幸者的一种同情、哀婉,也许这些有灵性的生灵在超度深山中的亡魂--谁又能说清楚呢?不待天色灰暗下来,猫头鹰粗壮的身躯就扭动在树枝、崖石上,它们往往两两对唱,"呼噜噜--"震动山野,在喜悦者听来似清凉泉水滋润心田,悲伤者闻之则愈加悲痛。这是一位纵横黑夜、激情燃烧的勇士,总会以那变幻莫测的身法凌空而去,它会在黑云上来时勇敢地奏响英雄之歌,或抑扬顿挫或缠缠绵绵的曲调从丛林众生的口中传出,交结在树木之间谱写出光辉灿烂的音谱。
异常激烈的争论展开了,你母亲的言辞是如此的伤人:一个没心没肺的捣蛋鬼就这样来欺骗自己的父母老师,把他自身不服管教的野性竟胆大地撒在这个娇嫩的女孩身上,完全不顾及自己丑恶的嘴脸对那些善良的人所造成的伤害,一副玩世不恭的可耻样子怎能扮演有学问的谦谦君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的老祖宗是谁,愣是在一个不安分的季节里把一个和谐的的家庭搞的乌烟瘴气,还想迷惑世人雪亮的眼睛再吞噬一颗纯洁、善良的灵魂,这种魔鬼般的举动怎能永久得逞?枉你商明珠在你老母肚中十月怀胎后出生还一再接受智者的精心呵护,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些险恶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寒风挟裹着肥胖的雪花在镇子里疯狂的乱蹿,你的世界被眼前陌生的人无情地缩小了,它们像战场上冲锋的士兵扑向你。你是多么害怕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接触你,就像你害怕冒着热气的手指接触暴露于冰雪中井绳一端的铁钩般,生怕自己肌肤粘在什么上摔不下来。你清楚地知道那种痛苦是你难以接受的。
轻捷流畅地飘起飘落就更加神往,对其也油然而生爱怜之意。如此轻柔的身躯在这庞大繁杂的丛林里来去自如,优美的舞蹈,轻快的步伐--点缀着这个生机盎然的世界。
我没有博大的胸怀,没有渊博的知识,也不是什么天才,上天眷顾,让我这个山村野夫没有老死山林,而是在与大自然对话二十余年后,得以进入更宽广的大都市一展身手。马角山,我永远的故乡,是那些痴男怨女不管是醒来还是梦中都无数次念叨的地方,它身上永远披洒着人类茹毛饮血以来所有的勤劳、智慧及坚忍不拔的光辉,照耀着星光灿烂下这个美好而神奇的世界。就是从踏上马角山这块土地开始,我生命的光辉才在漆黑的夜晚里变的慢慢的明亮起来。
在短暂地看不到未来时就痴痴地畅想,到头来还不是局限于同一个狭小的方,齐天大圣就算是再伟大也不能逃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这就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生与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生下来虽没有认识到将有一天会死去,但这一切早就注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随时催促着我们,尤其是在适当机会它们就会把那本性暴露无疑,我们就会见到不耻行为。
这是什么世界呀?生活实在令人捉摸不定,它把你搞得死去活来,让你在快乐的顶峰游荡一圈后就把你无情地推入万丈深渊,刚才我还是信心百倍现在却是伤心到了极点。那会儿你不是还好好的,我永远记得你那迷人的微笑,我不会忘记那天在九层山上你那眼神中所包含的说不出的怨恨。生活怎就这样呢?简直让人琢磨不透,它简直就是毁灭人的地狱。
风雪呀莫遮住了我的眼睛,你让我再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没有树木不是你的过错,你难道没发现我已泪眼模糊;寒风呀,你就尽情的吹拂吧,把我满身的污气尘土与哀怨都吹散,别管我那僵冷的躯体,别管我满口的鼻涕。
在那恶劣的环境下,人一生下来,在体验了最初的生命美好时光之后,就深深地沉迷其中并恋上这个世界,他们本着对自己生命的负责,本着对危险、死亡的恐惧--害怕自己进入那种没有感觉的世界,不顾一切地使自己生存下来,最初的竞争在原本美好的世界里上演着,优胜劣汰成了大家都不得不遵守的法则。正是人类那永恒的天性--千变万化环境下的那种不灭的求生欲--我们才能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来,并如痴如醉地爱恋着生命。如果有一天,这种欲望不存在了,那不用世界末日的来临我们就自行消亡了。
在原始森林里,万事万物愉快而又和睦地相处着,他们彰显了生命最卓越的光彩,畅游于天地之间力度难关。每当柔柔的暖风吹时它们就精神焕发、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混合着那枯叶泥土淡淡气味,交织在一起滋养着那些美好的、积极向上的万事万物--是它们让生命强大,生命也因此而美好。
金洋子却总是按耐不住内心莫名奇妙的狂喜,在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总是流连于山水,痴迷于那飞鸟树木,并朝夕把心思放在悬崖上、树洞里、不被人知的角落;奇怪的声音、奇形怪状的东西、稍微的风吹草动总能使他为此苦苦冥想好长时间,他总能敏锐地觉察到悄然落下的树叶、一闪而过的飞鸟、青草上滚动的露珠,他会静静地伏在什么地方偷看它物的活动。那高山住着几只雄鹰、密叶后是什么在打鼾,他无一不知!他欢呼雀跃,无所顾忌,风风雨雨地忙碌着,飞鸟走兽、树木昆虫,他无一不涉及--也许是酷爱这个世界的缘故吧!但也因此,那山岭上多了几具亡魂,多了些许热血,金洋子伤心地趴在黄土地上哭泣,他目送着那些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下死去的亡魂远去,把累累白骨一再地埋入深土,并下定决心不再涉足此地,可是在黄昏或黑夜在那伤心地总会出现他的身影--迷恋花花世界难以自拔,让那些鲜活的丛林生命和他的心一起死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无人问津的林子里他畅怀大哭......
我们的肉体终有一天会死去,但我们的灵魂不死,这是我死后才发现的。
想想几十年的打工生涯,那是一段多么痛苦难耐的生活啊!寄人篱下,时刻受到他人的约束,思念家乡亲人的苦痛,为那微薄的工资而日夜煎熬在苦难的困境中,他很少想起自己的幸福,只能从那简陋的记忆中追寻出以些快乐的往事以慰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灵,以至于在他白发苍苍的年龄时变的只是那重复的单调乏味的局面。这是一件多么痛苦劳神的事情呀!
在曲折的小道上,在溪水边,在小草边,在房屋里,直到我把一只活生生,威风凛凛的猫头鹰举得高高的那一切才戛然而止。我得意地把手放在空中掉下来的一个长线上,停了停,看看了空中还在摇摆着那个光滑的,以前从未见过的,像打过针药瓶子一样的新玩意,你似乎也被吸引了,瞪大眼睛。
为了成就自己,在那些心情急躁跃跃欲试的时间里,它们顺应天时地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浅埋泥土并享受雨水的洗礼,多日来积累的能量终于在一个沉静的夜晚爆发了,大家都在睡眠,而它却得以伸出自己的头颅,腰姿成形,也许有一只青蛙目睹了这一切,但出于对小生命的怜悯或一时犹豫并没有毁灭它。
直到这么一天到来:他们厌倦了粗茶淡饭的生活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他们被外面人那种奢侈高雅的生活所折服,他们脱下了破烂肮脏的衣服走出了小村子,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为自己能像别人一样有大把大把的金钱挥霍而奋斗,他们长年累月在不欢迎他们的都市里出入最艰苦的地方卖苦力,他们出入喧闹的环境中更加孤独无助却痴痴的思念家乡的妻儿,他们干最累最脏的活却拿最微薄的工资,他们被那个世界吞噬着,最后失去了憨厚朴实,他们为了使自己身边的人过上舒坦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从家里出来长途跋涉......
我眼前时常出现那些和善、胆大的生灵,它们成群结对但很少对它物造成威胁,大概是我见惯了的缘故吧,我并不害怕它们,反而是那些时常隐蔽在丛林深处的大型、奇特的动物,往往使人吓出一身冷汗,我很少愿意与那些不怀好意的生灵接触。我们喂养的"小白脸"和猫头鹰可爱极了,简直就是我们亲密的朋友,我们只是满怀好奇心的照顾它们。
我本想把发生的一切痛痛快快地忘了,不再去想它,只是陪伴在哥哥身边,看着嫂子织毛衣,让那混乱的思绪在针线穿梭中明了、淡出,可是那所房子、那个沉重而悲惨的咳嗽声不止一次地阻挡我安眠。深夜,你又浮现于我眼前,忽而大笑,忽而默默无语,一会儿不经意的唠叨,一会儿恶狠狠地注视着我......
我突然觉得生活糟透了,久久彷徨于迷茫的深渊,用晦暗无光的眼神重新打量这个世界,看到了那些穿着破烂,忙忙碌碌的人们,听到他们为某一件事而大吵特吵,好奇于他们那奇怪的表情,就对他们明显夸张的动作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封封信就如丘比特之剑一样直插人心窝子,爱情的征兆在持久的盼望中已经来临,我要努力地承担生命中的责任还是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在灵魂深处的十字路口徘徊着。我渴望着、渴望着自由之光照遍大地,照暖人人心灵深处那阴暗的角落。啊!那世间再无纷争的纠葛,阳光照满大地。我渴望着,我醒来梦中深深地渴望着--属于自己的幸福能在上帝的指引下搭上洁白的翅膀飞入我心房,我干涸的躯体已没有一点水分的滋润,仿佛世界末日已来临!
有多少美好的想法、创意都被扼杀在萌芽中,我失去了多少童真纯洁,被这个社会染得满身臭味,最终也千疮百孔。未遵守大人们的规则到头来变得吃力却不讨好,普天之下最冤屈悲哀的事莫过于此了。尤其当我想到那可耻的教棍恶毒的抽打在我们身上时,我就更加痛恨不已!
长久以来有一种东西在我内心里动荡不安,或如春风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吹拂着广阔无垠田野里的稚嫩小草,或如汹涌波涛无比咆哮的冲向天地之边的悬崖峭壁。这是一种在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东西,又在不经意的日日夜夜中冲进了我的灵魂;这是那些一切纯洁的、美好的、久久让人难忘、即使在梦中也让人千百次念叨的东西,它们无数次以千姿百态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深深的影响着我的灵魂、我的成长。
我死了,乡亲们却来了,他们热闹地挤在我家院子里。夹在两堵围墙中间、长宽均在二十米左右的农家院子里攘攘熙熙地挤满了我所熟知的叔叔阿姨们,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打牌、说笑,或者烤火。院落边上沉积着被他们踩得稀巴烂的积雪,与泥土混杂着发出一阵阵芬香的气息。这种气息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像一只被谁打晕的苍蝇一样昏头昏脑地乱冲撞着,一会儿碰到被冷风冻僵的桌椅上,一会儿又落在谁破烂的棉袄上,可一转眼又被谁压在了自己的屁股下。它们可真快活!
我狂怒者在床上拍打着,仿佛要把你从那深远混沌的世界里拍打出来一样,我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让那痴情多难的汗水直流而下,流到十几年前的童年时代,流进那个两小无猜的纯真幼稚心田,在那里没有什么怨恨与苦闷,我们只是疯狂地在野地里玩耍,抛却了一切恩恨情仇。可惜时间是流动着,它有时比河里的小鱼跑得还快,当我累了,疲倦了就沉痛地躺下了,不再想什么。
啊!最亲近的人和我之间有了难以消除的隔膜,遥远的距离让人多么痛心疾首呀!有时候说不想了,再也不想了,就让往事深埋心底吧,但现实生活中出现了那些惊人相像的事情,它们一次又一次把我拉回那段不幸的岁月--美好而又痛苦,我在疾恶中寻求人生的幸福。
兔子在雄鹰的追逐下撒开腿儿逃窜在峡谷之间,脚下的青草发出阵阵急促而剧烈的声音,这样剧烈的声音震惊了那些晒太阳的野鸡,于是就上演了一出群鸡争鸣的喜剧,满山的野鸡在空中翱翔起来,那些鸟儿被惊的乱飞在是红树林里,而体形肥大的动物却伸伸懒腰开始思考下一刻该怎样度过。
有时候,我就在想,那雄鹰之所以翱翔天空是因为它有一对巨翅,飞鱼之所以浅翔水底自由自在,是因为它们光滑独特的躯体,野兔之所以在草丛间任意出没是因为那凌厉独行的双腿,而我们人类能在繁杂的事物中自得其乐是因为有那聪慧的大脑,和能干的双手,只因为大家各有所长,所以呈现在大自然中的是千姿百态,分工不同,早就生活不同。所以不管你是巨兽还是小草,大自然对你都是公平的。因此我们不必要为那些不起眼的事情所气愤,也没有必要巧取豪夺,肆意杀戮。
为了改变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为了让子孙后代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他豁出自己的老命,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毅然决然地走出了自己的家乡来到自己所惧怕的不熟悉的都市打起工来,拼命地没黑没白地工作只为了那微薄的工资,从此他把金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命运土地可以,命运光滑头可以,就是不可以命运那一丁点的工资,那就是希望,那比他生命还重要,只要他能有那么一点点钱他就会时刻保持着那种美好,希望的憧憬,因为他会为此而心里踏实会为此而觉得自己一生要改变的现状会在儿女手中解决,他会因此而觉得无限的光荣和畅快。所以他甘愿丢下妻儿背井离乡,在疯狂地思念那养育他的家乡时默默地流泪,祈祷祝福。
我们开拓了一片菜园子,翻土灌溉,把菜籽撒在其中,用砍下的树枝围成栅栏,中间留了一条小路,我们走在上面细心观察着小生命的茁壮成长,就有不知名的鸟儿扑打着翅膀来用它的喙子来啄我的脸庞。走出园子蝴蝶落在肩膀上,野草扯住裤腿,兔走鹰飞,野草疯狂地长,溪水潺潺动听......我们喂养了一只"小白脸"和一头猫头鹰,整天爬上爬下地为它们觅食。酣畅淋漓的汗水,行云流水般的感觉,眼花缭乱的美景,鸟语花香的胜境......我们坐在高耸的崖石上,相互依偎着让那微微的风儿从面颊轻拂而过,那是我就看到你淡静皓白的面庞。
在黑夜深沉之际,人却倍加怀念光明里那些可爱的生灵,五彩的世界却对人有强大的吸引力,我除了陪伴相爱的人之外把更多的时间都打发在追忆那些白昼里的世界。
人是有欲望的,他们也不例外。从最初的开荒者到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他们最终和自然和谐相处起来,也就是说他们有能力应付自然对他们带来的不安与灾难,自然也良好的发展,到处是生机盅然景象。发展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似乎时机到来了,他们纷纷把眼光投向外面世界。造成这一原因的,也许是他们越来越不满足现状,也许是外来人员的入侵打破了宁静的生活,也许是出于更好生存的考虑,也许是因为别的因素。于是,他们的生活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着。
沙尘暴、洪水等自然灾害猖狂起来,总会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呼啸着,而他们可以坐在豪华的大厅里享受生活代理啊的乐趣。而劳碌的人呢?妄想坐享其成而不花费任何太大的力气,他们把腐败的成果全揽在自己腰包,像那大街上更多的遭遇社会遗弃的人儿一样。成天上万的贫民毕竟太多了,他们为了在贫富发展不均的社会中分得一份羹,而陷入了无休止的劳累中--还有那么多的人处于苦难中。于是,这些人又踏上了苦难而又艰苦的征程。时间飞逝,经济高速发展,更多的不毛之地已被高楼大厦所抢占,土地锐减,成天上万农民在巨大冲击下陷入苦难与迷茫。他们又不得不走别人已走过的道路--走出家乡,发展家乡,和家乡一起毁灭。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小生命就开始了自己的征程,它会遇到狂沙暴雨烈风的袭击,它们在睡眠中被小青蛙咬醒并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它会被某一个脚掌踩入水泥中粉身碎骨,它也会在暴躁不安的环境中支离破碎,但只要它有一颗心,有一颗成长的不气馁的心,那生命之光就不会消失,那根就会穿透巨大坚硬的花岗岩去吸收营养,为了等到长成树木的那一天,它可以忍受种种非难与痛苦,它可以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栏,况且在经历种种磨难后它发现,生活并非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毕竟,天地太大是能容得天下一两棵小草的,在我们生活的同时也观察着,思考着,不知不觉地发现,我们除了体形较大,能做一些特殊事情之外,其实和那虫那鱼那鸟没什么区别,我们是生物群中的一员,同样要受到大自然种种约束,同样为了生存而费尽心机,同样会被周围坏境所影响......
在她眼中,眼前的世界是多美好呀!她花费绝大多数时间使自己融入其中,为使关爱自己的人看来她还是那么无忧无虑、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一般,若无其事、很快乐地生活着。可是,一到晚上,天黑压压地压下来的时候,她血液就翻江倒海,直至堤坝决裂苦难的洪水奔涌而至......妮子!似乎有人在呼唤你,她容颜憔悴,正痴痴地望着你。
49同样是有躯体有血液的生灵,它们为什么就不说话呢?凶猛的野猪在林子里发疯般一样乱窜似乎遇上什么伤心事了,眼看着我同情地望着它却什么话也不说就跑开了。"小白脸"和我们共处好久之后就在那种非我们所能想象的痛楚中死去,可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我,而那可怜的猫头鹰整日乱叫,我却一句话也听不懂。当我从脚下拎起一只被我踩扁的青蛙,无限爱恋地抚摸着那出血的躯体,它睁大了眼睛痉挛地蹬着腿就死去了。我们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正和万物一样,都要经历出生、游翔、激情一击的时刻。那树看似不动,实则它全身神经时刻都绷紧着,它可以容许你骑在它脖子上吃喝拉撒而一动不动,可你不要被眼睛所蒙蔽,石头会从高山上滚下来,果子也由不动变得掉满地上,你看!风起云拥雾绕中它们个个精神抖擞、发丝飘然而起,一位伐木工人把它身子压得差点挨着地面,可它却一跃而起......手起刀落,树木一断为两截,只见血流汩汩,似乎和溪水一样流动起来潺潺动听。
在很多天里我独自一人面对太多的事情已不堪驱使,总是表现出那种无奈、惆怅的不悦神情。我没有什么办法改变那些不利境地,这是生活中的不幸造成的。在艰苦的环境下举步维艰,却偏偏软弱无力、遭遇意想不到的阻力,但也因此而强大,再后来竟认为自己已无所不能了。
在那悲痛的一刻,在你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是睡觉是吃饭还是在学习我也不知道。几千年以来人类所能做的事绝大多数都是那么的乏味,让我们如此丧气。不管你在干什么最后你总会走的,但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像不会想到地震会突然袭来一样。你终究是一声不吭地走了,那么彻彻底底不给我留下丝毫回旋余地。
多年以前,那个喜欢独自一个人从森林里跑到几十里开外的、同样荒凉小镇上的小男孩,当他观看到鸣着长笛驶过的火车时就兴奋的尖叫了起来,他的思绪也随着奔跑的火车跑到天涯海角......这个小男孩后来长大成人了,他当年所梦想的有许多都实现了。现在,站在繁华大闹市的他又开始了新的征程!当年那个喜欢追着火车跑的小男孩就是我,现在所要进行的征程不是毫无征兆的,当我看到那些所谓的名作只不过是满纸荒唐言堆砌的、而成却大行其道时,当我发现那些所谓的名家只不管是粗糙树皮下的没有生机朽木时,当我再也找不到能吸引我停驻欣赏的美文佳作时,一种莫名奇妙的冲动就悠然而生,这种冲动从早到晚、从冬到夏,持久而又强烈,仿佛只等着到火山爆发的到来。但火山没有到来之前,它不仅神秘莫测,而且开始性情大变、愤世嫉俗。我想,这也正是鲁迅先所说的会在沉默中爆发的原因吧。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生命之所以分为不同的种类、级别,是在长久的自然法则下形成的,它们呈金字塔状分布,低一级的是为产出高一级别生物而服务,高级的生物依靠夺取低级生物的领地、肉身而存在、繁衍,因此才呈现出生生不息的景象。
生命是动态的,这一事实促进万事万物在发展中变化。生命伊始,就遭受不断的挫折、苦难,它们时刻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担忧,为了保障生命的存在,它们就必须处处小心,并且预料、设想种种不安全、不确定因素,在此基础上采取相应措施以尽大可能使自身生存下来---生命永不满足,欲望也因此无穷无尽,但与此同时灾难也永不停息!
破碎、惨无人道的世界可以让生存上面的任何生命葬送它们的前程,自然法则不应不允许背叛它的鲜活生命存在,它规制那些杂乱无章的事物,要那和谐美好的世界展现在大家眼前,那时一切鲜活的生命才能焕发出它们应有的光彩。当今之世又有谁能左右一个生灵的命运呢?那些为此而失败无数次、对这个世界痛恨欲绝的人又能怪谁呢?这个世界的公平不总是那么清楚地显现在我们眼前的?
终有一天,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那长久难以遏制的感情如咆哮的洪水一样冲破堤坝,冲向无边无际的天地,也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执起手中的长笔扫尽天下文章,让内心的种种尽情倾洒。这是也许是我生命中引以为豪的事情!我豪情万丈!在历经沧桑风雨的历久弥新之后,人类千百年沉淀的一切纯洁的、美好的让人千百次念叨的东西冲进我的灵魂,而我的灵魂也因此在坎坷的人生中越来越狂野起来,狂野的结果是,世间出现了只有在流淌着潺潺溪水的深山老林才能聆听到的文字。
整个天地都灰沉沉的被什么充塞着,我一时迷惑了双眼,脑袋中也充塞着杂乱无章的东西,他们在那个我挤不进的世界里厮打着,爆发出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响声,我努力地控制自己什么也不想了可是难度太大了,我一时力不从心差点就疯掉了,那种凄惨的情形就像苦练武学的人走火入魔一样的凄惨吓人。车上的人看到我蓬头垢面、面容憔悴,都露出了惊奇的眼神,我实在是受不了,也不敢想,就只想趴在车上混混沌沌地睡去,什么也不知道。看,这又怎么样呢?该发生的事任你怎么挡也挡不住,我在风浪中迷失了方向,却一门心思地要找到那条回家的路,这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同学,我几乎骗过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个食物链往往包含了多种不同的生灵,它们有大有小,生活习惯不尽相同,所出环境也各有差异,自身秉性爱好决定了它们的生活情况,天生凶残的野兽掌控着弱小生灵的生死。悲剧也因此不分时间地点地发生着,那些累累白骨的由来也就从此可知。是什么曲子如此动听、扣人心弦?它如此的惊人胆魄、凄凉恐怖!空中出现它们的回声,当它们扯开喉咙鸣叫时这些声音就激荡在崖壁之间,余音袅袅、令人回味无穷。
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寻找、摄取那些可以使我们生命延续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已深深地融入了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网,一旦遭到破坏或使他们之间失去平衡,就有某方因此灭亡;而且,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往往和我们一样有着旺?⑸??Γ?宰约旱拇嬖诟旱W盘焐?奈?ぶ霸?--不容它物侵犯。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乐意成为它者的囊中之物。
我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们本就是疯子,只是我以前呆在闭塞的学校中无暇去发现这些。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我用被子使劲地往自己的脑门上扣,我想象到了恐怖电影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以及那断掉的头颅,血流成河、哭声四起。
他有时候会想:金钱是什么东西呀!既不能当衣服穿又吃不成简直连树叶废纸都不如,人活了这几十年靠的是劳作所得的那点粮食糊口,靠的是这山山水水那点空气那点土壤以及生活期间那种永世不竭的源源不断的情感乐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那什么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都是什么呀,都去***的,我一生图的就是实实在在、心安理得。那是他永久的一个伤痛,他每每想起妻子和他赌气的那次情景,那种无奈与悲惨就会心如刀绞。
谁能想象一个人初恋的样子?你一定会为我的奇思妙想而感到可笑,可是,你不会笑话我的这颗初恋的心,因为你那时肯定觉察到了--当我把内心的话通过受制于键盘的亲密接触后把那颗热烈的心呈现于你面前时你就不会嘲笑我了:我用满腔的激情把一个坠入爱河中的青年说应有的爱意几乎统统地地记载下来,在按下"发送"这一按键时我的兴奋达到了极致,尽管我还想想不出另一边的你在打开这些邮件时所表现的中各种表情,我的这一做法是在跟随内心指导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定会精神失常的。
从远走他乡到再造家园,从一无所知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在无奈中死去,在经历了如飘叶一般惨无所依、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还是长吁短叹,把生命浪费在无休止的矛盾中?不得不问自己,生来是为生?为死?享乐?奉献?受难?是谁规定了吗?谁有能说清呢?没有人能说的清楚,只有自己去体验生命才能得出结论!
因此,可以预见,在生命之初,那所有的东西是多么美好呀!况且,花红柳绿的世界一下子展现在初生婴儿眼前,柔柔的暖风,聆听着树叶飘动的生命跳动韵律,刚刚成形的身心浸泡在天地之中;用一双充满灵气的慧眼审视那耸入云端的高山、在蓝天白云下飞翔的大雁,千奇百怪、散发无穷魅力的山林树木。生命之初,惊喜与哀愁常常交织在一起,为世界上那些纯洁而美好的事物欢呼,为那欲罢不能或心有余力而力不足的缺憾而伤愁;它们使一个生命徜徉于山林尽情吸取生命养分。生命的火花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在黑夜都无所畏惧地迸溅着,渲染出美丽壮观的图案。
在这个世界的生命还未出现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我们试想一下,就会看见那火山连绵、地震不断、混沌无知的境地--不适合一切生命存在的世界却产生了最初的生命,正是这些不安全因素的前奏,正是由于这些变幻莫测的环境的酝酿,那美妙神奇的生灵才得以求生--一切都不可预知!
我心里破了个洞,那是被她创伤的。我快要心碎了,那滴出的血还是没有挽回什么,我放弃一切付出一切都不能挽回什么,我的力量太有限。有时连我自己也无法满足,那是一种能让人死去活来的境地。
我家过去年代的一只猫
我家祖上几乎每一辈都会出一个嗜赌成性的败家子。到了我外婆那一代,不幸轮到了我外公。据外婆回忆,当时破草屋里的一切家私几乎被变卖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只木箱、一口铁锅和五个碗。此外就只有贴在竹篾墙上的观音像及画像下一只破破烂烂的草蒲团。连全家人的衣裳都被卖得一人只剩一身单衣,老老小小全打着赤脚。
但是外婆一直藏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铜磬,那是她多年前有一次走了五十里的山路,去邻县赶一场隆重的庙会时买的。对她来说,这只小小的磬是精美的器物,质地明亮光滑,小而沉重,真是再漂亮不过了。更何况她曾亲眼见过庙里的和尚就是敲着它来念经的(当然,那一只大了许多)。于是它又是神圣的。
她时常对外公说,那是观音菩萨的东西,不可“起心”。可外公偏偏起了心,有一天输得眼红了,回家后对外婆拳打脚踢,逼她交出磬。后来外婆实在是被打急了,只好从怀中掏出来掷到门槛外,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六十多年过去了,外婆至今还时常念叨起那只小磬,不时地啧啧夸赞它的精巧可爱。而那个男人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似乎早已与她毫无关系了。毕竟外公都已经过世半个多世纪了,死去的人都是已经被原谅的人。
另外外婆时常会提到的还有一只大黄猫。那是继外公卖掉磬之后,第二个最不该卖的东西。
第一次大黄猫被外公卖到了放生铺。放生铺离外婆家只有十几里路。清早捉去卖的,结果还没吃晌午饭,那黄猫就自己跑回来了。外婆和孩子们欢天喜地,连忙从各自的碗里滗出一些米汤倒给猫喝。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猫又被外公捉了去。这次卖到永泉铺。永泉铺更远一些,离家有三十多里。外婆想,这回猫再也回不来了。结果,那天外公还没回来,那只神奇的大黄猫就又一次找回了自家门。亏得外公赶集去的一路上还是把它蒙在布袋子里,又塞进背篼里的。
外婆央求外公再也不要卖了。她说,只听说卖猪卖鸡换钱用,哪里听过卖猫的!再说谁家屋里头没养只鸡、养条狗的,而自家连鸡都没有一只,就只剩这最后一条养生了,这猫也造孽,都卖了两次还在想着家里头,就可怜可怜它吧……但外公哪里能听得进去!过了不久,龙林铺逢集时他又把那只黄猫逮走了。
龙林铺在邻县境内,离我们足有五十多里。虽然都晓得这回这猫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可外婆还是心存侥幸,天天把喂猫的石钵里注满清水,等它回家。
这一次,却再也没有等到。
我在新疆出生,大部分时间在新疆生活。我所了解的这片土地,是一片绝大部分才刚刚开始承载人的活动的广袤大地。在这里,泥土还不熟悉粮食,道路还不熟悉脚印,水不熟悉井,火不熟悉煤。在这里,我们报不出上溯三代以上的祖先的名字,我们的孩子比远离故土更加远离我们。哪怕再在这里生活一百年,我仍不能说自己是“新疆人”。
哪怕到了今天,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离家万里,过去的生活被断然切割,我又即将与外婆断然切割。外婆终将携着一世的记忆死去,使我的“故乡”终究变成一处无凭无据的所在。在那里,外婆早已修好的坟窟依山傍水,年复一年地空着,渐渐坍塌;坟前空白的碑石花纹模糊,内部正在悄悄断裂;老家旧屋久无人住,恐怕已经塌了一间半套……而屋后曾经引来泉水的竹管寂寞地横搁在杂草之中,那泉眼四周的石板围栏早已经塌坏,泉水四处乱淌,荒草丛生。村中老人过世,年轻人纷纷离家出走。通向家门口的路盖满竹叶,这路通往的木门上,铁锁锈死,屋檐断裂。在这扇门背后,在黑暗的房间里,外婆早年间备下的漆得乌黑明亮的寿棺早已寂静地朽坏。泥墙上悬挂的纺车挂满蛛丝……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地方,与我唯一的关联似乎只是:我的外婆和我母亲曾经在那里生活过……我不认识任何一条能够通向它的道路,我不认识村中的任何一家邻居。但那仍是我的故乡,那只被外婆无数次提及的大黄猫,如被我从小养大一般,被我深深地怜惜着。当我得知它在远方迷失,难过得梦里也在想: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往它的石钵里注上清水了!
我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我走到今天,似乎是我的祖先在使用我的双脚走到今天;我不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的基因以我所不能明白的方式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条血脉延伸的全部过程;我不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那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外婆和母亲的讲述中反复触动我的本能和命运,永远地留住了我。那里每一粒深埋在地底的紫色浆果,每一只夏日午后准时振翅的鸣蝉,比我亲眼见过的还要令我熟悉。
我不是虚弱的人,不是短暂的人——哪怕此时立刻死去也不是短暂的人。
还有那只猫,它的故事更为漫长。哪怕到了今天,它仍然在回家的路上继续走着。有时被乡间的顽童追赶过一条条陌生的沟渠;有时迷路了,在高高的坡崖上如婴孩一般凄厉地惨叫;有时走着走着突然浑身的毛炸起——因为看到前面路中央盘着的一条花蛇……圆月当空,它终于找到一处隐蔽的草丛卧下。有时是冬月间的霜风露气,有时是盛夏的瓢泼大雨。
总有一天,它绕过堰塘边的青青竹林,突然看到院子空地上那台熟悉的石磨,看到石磨后屋檐下的水缸——流浪的日子全部结束了!它飞快地窜进院子,径直去到自己往日吃食的石钵边,大口大口地痛饮起来。也不管这水是谁为它注入的,不管是谁,在这些年里正如它从不曾忘记过家一样,从不曾忘记过它。
泥斑马
家里大院的大门很敞亮,左右各有一个抱鼓石门墩,下有几级高台阶。两扇黑漆的大门上,刻有一副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虽然斑驳脱落,却依然有点儿老一辈的气势。在老北京,这叫作广亮大门,平常的时候不打开,旁边有一扇小门,人们从那里进出。高台阶上有一个平台,由于平常大门不开,平台便显得宽敞。王大爷的小摊就摆在那里,很是显眼,街上走动的人们,一眼就能够望见他的小摊。
王大爷的小摊,卖些糖块儿、酸枣面、洋画片、风车和泥玩具之类的东西。特别是泥玩具,大多是一些小猫、小狗、小羊、小老虎之类的动物,都是王大爷自己捏出来的,再在上面涂上不同的颜色,活灵活现,非常好看,卖得也不贵,因此,很受小孩子们欢迎。有时候,放学后,走到大院门口,我常是先不回家,站在王大爷的小摊前,看一会儿,玩一会儿。王大爷望着我笑,任我随便摸他的玩具,也不管我。如果赶上王大爷正在捏他的小泥玩具,我便会站在那里看不够地打量,忘记了时间。回家晚了,挨家里人一顿骂。
我真佩服王大爷的手艺,他的手指很粗,怎么就能那么灵巧地捏出那么小的动物来呢?这是小时候最令我感到神奇的事。
王大爷那时候50岁出头,住在我家大院的东厢房里。他很随和,逢人就笑。那时候,别看王大爷小摊上的东西很便宜,但小街上人们的生活也并不富裕,王大爷赚的钱自然就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王大爷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儿子是领养的。那时,儿子将近三十,还没有结婚,是一名火车司机,和王大爷老两口挤在一间东厢房里。小摊挣钱多少,王大爷倒不在意,让他头疼的是房子住得太挤,儿子以后再找个媳妇,可怎么住呀?一提起这事,王大爷就“嘬牙花子”。
那是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正值“大跃进”,全院的人家都不再在自家开伙,而是到大院对面的街道大食堂吃饭。春节前,放寒假没有什么事情,我常到王大爷的小摊前玩。那一天,他正在做玩具,看见我走过来,抬起头问:“你说做一个什么好?”
我随口说了句:“做一只小马吧。”
他点点头说好。没一会儿的工夫,泥巴在他的大手里左捏一下,右捏一下,就捏成了一只小马的样子。然后,他抬起头又问我:“你说上什么颜色好?”我随口又说了句:“黑的!”
“黑的?”王大爷反问我一句,然后说:“一色儿黑,不好看,咱们来个黑白相间的吧,好不好?”
那时候,我的脑子转弯儿不灵,没有细想,这个黑白相间的小马会是什么样子。等王大爷把颜色涂了一半,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斑马。黑白相间的弯弯条纹,让这只小斑马格外活泼漂亮。“王大爷,您的手艺真棒!”我情不自禁地赞扬起来。
第二天,我在王大爷的小摊上,看见这只小斑马的漆干了,脖子上系一条红绸子,绸子上挂着个小铜铃铛,风一吹,铃铛不住地响,小斑马就像活了一样。
我太喜欢那只小斑马了。每次路过小摊都会忍不住站住脚,反复地看,好像它也在看我。那一阵子,我满脑子都是这只小斑马,只可惜没有钱买。几次想张嘴跟家人要钱,接着又想,小斑马的脖子上系着个小铜铃铛,比起一般的泥玩具,价钱稍微贵了点儿,便把冒到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春节一天天近了,小斑马虽然暂时还站在王大爷的小摊上,但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哪个幸运的孩子买走,带回家过年。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就很难过,好像小斑马本就是我的,但会被别人抢去,就像百爪挠心一样难受。在这样的心理下,我干了一件“蠢事”。
那一天,天快黑了,因为临近过年,小摊前站着不少人,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来买玩具的。我趁着天色暗,伸手一把就把小斑马“偷走”了。我飞快地把小斑马揣进棉衣口袋里,小铃铛轻轻地响了一下,我的心在不停地跳,觉得那铃声,王大爷好像听见了。
这件事很快被爸爸发现了,他让我把小斑马给王大爷送回去。跟在爸爸身后,我很怕,头都不敢抬起来。王大爷爱怜地望着我,坚持要把小斑马送给我。爸爸坚决不答应,说这样会惯坏孩子。最后,王大爷只好收回小斑马,还嘱咐爸爸:“千万别打孩子,过年打孩子,孩子一年都会不高兴的!”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王大爷要去甘肃。这一年,为了疏散北京人口,也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政府动员人们去甘肃。王大爷报了名,很快就被批准了。大院所有的街坊都清楚,王大爷这么做,是为了给儿子腾房子。
王大爷最后一天收摊的时候,我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他也望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就收摊回家了。那一天,小街上显得冷冷清清的。
第二天,王大爷走时,我没能看到他。放学回到家,看到桌上那只脖子上挂着铜铃铛的小斑马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40多年过去了,王大爷的儿子今年已经70多岁了,他在王大爷留给他的那间东厢房里结了婚,生了孩子。他的媳妇个子很高,长得很漂亮。他的儿子个子也很高,很帅气。可是,王大爷再也没有回来过。难道他不想他的儿子,不想他的孙子吗?
40多年来,我曾经多次去甘肃,走过甘肃的好多地方,每一次去,都会想起王大爷,想起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当然,也会想起那只“泥斑马”。
我下过的一盘棋
在我刚刚走上社会的那阵子,最为流行的娱乐方式是下围棋。远的不说,就在我们那一排单身汉的宿舍里头,每一间宿舍都有自己的围棋盘。两三个人,或三四个人,也许正说着话呢,也许正吃着饭呢,其中的一个拿起一颗黑子,“啪”的一下,一盘棋就算开始了。
高手间的对弈大部分在夜间。在我的记忆里,高手对弈通常都很枯寂,两个人一言不发,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下出一手棋。他们的对弈很少有人看,即使有人看,那也是观棋不语的。
但大部分情况正好相反,臭棋篓子间的对弈常会引来众人的围观。这一来有趣了,围观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当成了“智囊”,他们不停地提建议、提规划,最后呢,下棋的人成了幸福的傀儡。
我有一个同事,姓严,标准的高智商,属于喜爱夜间下棋的那种人。突然有那么一天,严老弟对我说:“你怎么不下棋呢?”我笑笑,说:“我这样的智商怎么可以下棋呢?”他说:“可惜了,下棋很有意思的。”
暑期到了,学校里放了假,我和严老弟都没有回老家。某一天的夜里,严老弟陪着我在足球场上逛到了下半夜。也许是走累了,也许是他的棋瘾犯了,严老弟在黑咕隆咚的球场上对我说:“我教你下棋吧。”一想起空空荡荡的暑假,我说,好吧。
严老弟是个好老师。不只是给我讲,还送来了许多书。严老弟说:“我看的就是这些书。”我说:“把这些书看完我就会下棋了?”严老弟很肯定地告诉我:“那当然。”
大约过了一个月,我给严老弟提了一个建议:“我们每天夜里下一盘棋,你先让九子,等我赢了,再让八子。”严老弟说:“好。”
我人生的第一盘棋就是授九子棋。严老弟并没有像和别人下棋时那样,端坐在我的正面。他是侧着坐的,一直在抽烟。这盘棋就这样开始了,他先让我九子,随后他下一颗白子,我下一颗黑子。他再下一颗白子,我再下一颗黑子。还没到一个小时,问题来了,我吃惊地发现整个棋盘上没有一块黑棋是活的。这让我相当紧张。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十分钟,棋盘上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的脸开始充血,我得想点办法,至少活一块棋。
严老弟看出了我的企图,对我说:“你可以先保住一个角。”
这正是我想做的——保住一个角。我清楚地记得我当时想“保住”的是右下角。道理很简单,棋盘的右下角,严老弟还没有“打入”呢。换句话说,这里只有我的黑棋,没有他的白棋。
我不再和严老弟纠缠了,开始补我的右下角。一连补了两手棋之后,我问严老弟:“活了么?”
严老弟看了一眼,说:“活了。”
我的心情很好,顺手又补了一手棋,说:“数数吧,看看我总共有几目棋。”
严老弟却不说话了,他开始盯着右下角看,往死里看。最后,他提起一颗白子,“点”了进来。我说:“黑棋不是已经活了么?”严老弟很低调,说:“试试看,试试看吧。”
结果是这样的,也就是七八手棋后,我的右下角全死了,死光光。我尽力控制住我的情绪,问他:“你不是说右下角活了的么?”
严老弟告诉我:“本来是活了的。你又补了两手,这就活不成了。”
有些事,我从前真的不知道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终于兑现了跟一个老朋友吃饭的约。我知道不可避免地要谈起一个名字,当然我从来也没想过要避而不谈,你。
在我曾经历过的岁月中,你算不得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够戏剧性,不够天雷地火、惊心动魄。
更像是……像是饱蘸墨汁的笔尖轻轻地点在盛满水的笔洗里,渐渐的晕开,淡淡的,很快就看不出端倪。
可我心里分明知道,笔尖确实那么点过一下。
在我像疯子一样热衷于旅行的那两年里,我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一定要给你寄一张明信片,然后隔那么一段时间,你会发短信告诉我:阿花,我收到了。
那一年我二十三岁,受困于一段从一开始就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感情,生活得有点糟糕,但也不算太糟糕,我想或许我应该换个地方吸取一点儿新的东西。
于是我跟你讲,我要去北京了。你也没有多热情,只说:来了告诉我。
我至今记得那天晚上,在你小小的房间里,我穿着藏蓝色的花裙子,编了个麻花辫子,坐在木地板上,我们不晓得要讲什么,你时不时望着我笑一下。
然后你说:阿花,我今天买了一本书,我读给你听一下。
那本书的名字到现在我都记得。
我现在想起那个画面觉得很好笑,成年男女共处一室,却真的单纯得任何狎昵的念头都没有。
后来我起身回家,你送我出去打车,狭长的巷子,路口有盏路灯,我上车之后你才转身回去,我从车窗望着你的背影。
后来我把那个情景写在博客中,用了一个词:吉光片羽。
我们曾经认真讨论过“在一起”这件事的可行性,聊来聊去都觉得此路不通,只好又胡乱扯些别的。
避免结束的唯一方式,就是不去开始。
多年后有部电影里有句台词说:喜欢就会放肆,而爱就是克制。
我们之间到不了“爱”的程度,那样极力克制,大概只是因为珍惜。
我一度以为,你我能够相交一生,彼此懂得。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直没弄清楚,或者你也同样莫名其妙,总之,我们断交了。
唯一的解释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
年轻难免气盛,原本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居然直接导致两人往来相决绝。
在我的记忆中,我最后一次见你,是三年前的秋天。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我告诉你我要离开北京去远行了。
你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会不会回来,你只是说:你说的都是对的,别人不能理解的,我都理解,你不用说了,你都是对的,真的。
那个时候,我的生活已经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满地狼藉,而我从来没有说过,当时你的眼神,给了我多大的力量和信心。
后来我们在一个路口分开,你那个方向的绿灯先亮,很快,很快你的背影就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而今我又回到这里,而你已经离开。
我从前不知道,有些告别,真的就是告别。
母亲17岁那年
读大学的女儿交男朋友了,惴惴不安地向母亲报告了这个消息。母亲没有惊诧,也没有各种谍报机关式的询问,而是向她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故事,提出自己的人生忠告。
17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男孩儿,在偷偷交往了差不多1年后,我们战战兢兢地体验了爱的感觉。我当时并没感觉那是多么可耻的事情,那完全是情之所至的自然结果。花到了季节,自然会开;苹果熟了,自然会从树上掉下来,就那么简单。
然而当时的社会风气并不这样认为,大家普遍认定那件事是丑陋、肮脏甚至邪恶的。人们说起它时,总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和尖酸刻薄。
我曾设想过无数恐怖的场景,唯一没想到,却是最要命的场景——假如怀孕了,怎么办?那时候,书本、报纸、老师和家长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以至于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不知道并不代表不会发生。当一向准时的生理周期被打破,直觉告诉我,出事了!那时没有验孕试纸之类的用品,我也不可能打个“知心姐姐”热线去咨询,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男朋友,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冷静,他听说的东西比我多,因此比我显得沉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他开始自言自语地设想解决的方案:“结婚?不行,年龄还差一两岁!”“去医院?不行,要结婚证和单位介绍信!”“逃走?没钱!”
他不断提出方案,又不断否定,而此时我眼前闪过的是另一种可怕的场景。我的一位乡下远亲与一个女孩儿相爱,女孩儿怀孕了,她被父母逼打不过,被迫承认是强奸,她的爱人因此被判刑,保全了她所谓的名节。然而事实上,大家对她并没有宽容到哪里去,因为在那些人眼中,被强奸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最优先的选择,是去正规医院。但是,正规医院要求结婚证、户口本、单位证明,必须一应俱全。我绞尽脑汁,千方百计从家中偷出父母的结婚证,想来个冒名顶替,可我们的形象与父母的差距实在太大。
我们设想的第一条路,不通!第二个方案,是想办法到单位开张“兹有本单位某某意外怀孕,前来你处办理终止妊娠,请予支持”的介绍信,可问题是,我当时在一家街道办的企业当临时工,街道工厂原本就没有开介绍信的资格,即便有,我也不可能冒险求人帮我开这张未婚先孕的证明。
男朋友所在单位虽然有开介绍信的资质,可他本人的状况又通不过。他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是个古板的老头,办事只认规章不认脸面,而且对社会上的不良现象恨得咬牙切齿,未婚先孕在他的仇恨排行榜上排名第三位,要让他支持,难!
就在我们走投无路时,一根救命稻草出现了。这稻草是男朋友的哥哥,他哥哥前两年结了婚,他们单位开介绍信的又是一位性格豪爽的大妈。没费太多周折,一张救命的介绍信就到手了,看着那张盖着大红印的介绍信,我忍不住喜极而泣。
我们演练了一番,甚至借用了兄嫂的衣服,选了一个人不会特别多的日子来到妇幼保健院。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感觉人们的目光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轻易就洞穿了我们的秘密。
一位慈祥的老大夫接待了我,她没有像传说中那样一脸凶相地要查户口簿和结婚证,甚至连我们送上的介绍信,她也只是草草地瞄了一眼就退还给我们。她耐心地听完我的询问,又问了我许多问题,然后为我做了检查,最后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对我说:“傻孩子,你没怀孕,你的症状是因为气血不畅和神经紧张造成的假孕现象,我给你开点儿药调理一下就行了。”
就像死刑犯在临刑关头得到一道特赦令,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当我掩饰不住喜悦准备离开时,那位医生既温和又严厉地说:“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爱护自己!”
之后,她把一盒东西塞到我手里,回家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盒乳胶安全套,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惊悚的礼物,可我看着它,却感觉到无限的温暖和安慰,并暗暗记下了许多一生都要坚守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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