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桃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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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散文

时间:2021-04-20 19:36:38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关于桃花散文

  一、桃花,桃花

关于桃花散文

  开在路边的其实不是桃花,而是我们对春天的期待。

  正如时间,在远得我们无法看见的一朵花里面。一旦花儿开放,我们便在灿烂里迅速成长,或者瞬间老去。

  每一天,从街头走向枕头,从阳光走向灯光,一个影子和另一个影子,相互重叠,又始终背离,仿佛两个陌路的歌者,在天桥下歌唱,唱的却并非同一首歌。

  桃花夭夭,开在笑容里,或定格在相片里。是否每一次遇见,都意味着日久生情的可能?是否每一次路过,都必须忍受彼此对彼此的放弃?你指向红墙、蓝天和白云,而我指向过去、现在和未来。

  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春风。遗忘正如发现,需要经历过程,需要一双春天的眼睛,或是一对夜晚的耳朵。我们一再遗忘的花朵和歌声,正躲在那里,独自开放,并且暗自留恋。

  二、春夜喜雨

  电,停在上午十点。之后,是无休无止的延续。整整一个白昼,都在希望和失望中度过。

  我无法确定,每间屋子的灯是否都已打开。夜晚准确地到来,我,所有的物什,坐在黑暗里,听指针一分一秒地移动。上一分钟是雪,下一分钟是雨。

  将曾经洁白的蜡烛,重新摆上显眼的位置,三角形的火焰,呈现一屋的昏黄。我巨大的阴影,回到重新雪白的墙上。冬雷震震,这反常的声响,是预示新年的第一场雨会为春天以及节日洗清道路,还是颂扬又一出忠贞不渝的爱情?

  灵魂也需要清洗,用雪水,或是音乐。双手仿佛浸润在钢琴里,被旋律包围,被雨水洗礼。我的每一个黄昏和夜晚,都在下着这样一场特殊的雨,无声无息。一首歌,四分二十秒的距离,一首诗,二十个细小的字符,却让我摸索了整个冬季。

  距离在暗中被破坏,或更加突出。跳动的,是字符在舞蹈,还是一个人心神不宁的喘息。在看不见光亮的角落里,一把伞,正在怀念曾经的雨季。而此刻的`雨水,早已漫过想象的丛林。如果一切突然停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变得比黑暗更加黯淡?

  春夜。喜雨。就在今夜,我躲在烛光里,将面孔呈现在窗外,将身心都托付给它们。

  三、香火往事

  墙缝长出青草和花朵,角落滋长新生的根须。四处游走的不是浪子而是货郎,比担子更重的不是未知的旅程,而是自己对自己的叫喊。

  石头的精魂,潜藏沙漠的影子;寂寞的水塘,酝酿自己的海洋。三十六陂无言的春水,二十四桥明月的夜。除了它们,谁还记得我们在水边和月夜里的歌唱?落木好像帷幕,遮蔽了曾经的脚印;松针修长,仿佛梦的残简,细碎地,写满某年某月某日的星光。湖面倒映过山峦、天空与飞鸟,却无法映现我们各自的脸庞。

  春天里,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将烟消云散,然而我们却是崭新的。把记忆留给回忆,把往事交给故事,把我们献给他(她)们。你的地铁终会开往幸福的春天,而我一个人的火车也终会停靠在悲喜交加的终点。

  佛祖前的许愿如同梦境,早已无可放置。香火往事,仿佛一个村庄的倒影,春光明媚,然而昙花一现。

  四、清明雨

  陈旧的雨,带着过去的味道,仿佛那些比人还高的茅草,从过去一直蔓延到现在,并将永远生长下去,高过坟墓、墓碑,以及后代。

  我是墓碑上落款的名字。许多年之后,墓的主人也只剩下碑上的名字,在我们的回忆里,在回忆的细枝末节里。而我的名字必然淡去,刻不进石碑,甚至刻不进木头,只能归于尘土。

  祖父。曾祖母。外公。外婆。三舅。有的熟悉,有的从未见过,但他们是我曾经的亲人,他们应该记得我,正如每年清明的雨都记得,我上山必经的路,甚至我的面容,我的声音。

  雨,一直下。从昨夜持续到此刻,从唐诗的夹缝里一直流淌到我的心里。山是空山,像一个遥远的寓言,寂静得冷酷。风最终穿透雨衣,渗进身体,我听见空洞的回声,和雨水拍打那些松树的节奏相似。

  潮湿的烟雾,在林间徘徊缭绕。远处的山峰被雾气笼罩,辨不清方向。于是,路成为方向,从山脚抵达山顶,从生者的心口抵达死者的唇边。有的路被杂草覆盖,如那些无主的坟;有的路被人们遗弃,如那些烟火的残骸。我选择的这条路已经走过近三十年,每年两次:清明和冬至。它将贯穿我以及许多人的一生,包括梦境。

  很多往事已被死去的亲人带走,留下的只是泛黄的老照片,破碎的怀念。他们组成的另一个世界,是否比我此刻所在的世界寂静?而清明的雨,是否也下在阴阳两侧,生死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