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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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散文随笔

时间:2021-04-18 10:30:4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铁匠铺散文随笔

  每个镇上都有一家小小的铁匠铺,都是沿街一间低矮的瓦房,门前地上,垫着厚笃笃一层铁屑煤灰。房里有大锤、二锤、铁砧、风箱、炉子、水桶、切刀、长钳。火炉边架着风箱,杂工叭叭拉着风箱,像捶打仇人的后背,把空气挤进火炉,挤得炉膛内的蓝色火焰嚯嚯直窜。风声和烈焰声基本同步。

铁匠铺散文随笔

  师傅用长钳从烈焰中快速取出铁料观察判断,再移到大铁墩上。

  观察时需小心,脸不要凑得太近,因为铁料有时会突然爆起一股火,火焰像青蛙舌头一样,一舔,头发就焦了。铁料彤红发亮,温度高,延展性好,需一气呵成,将其打出一个大致模样。师傅赤膊,只穿着短裤和套到胸口的帆布围兜,左手握铁钳,翻动铁料,右手握小锤,指点性地小打,徒弟甩大锤大打,小锤点到哪里,大锤就砸到哪里。小锤大锤轮流交替,猛烈敲击,锤落如雨,铁花四溅,煞是好看。小锤大锤的配合恰到好处,那时间差掌握得绝对精准。一串钉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最后,由小锤修改瑕疵,发出像清脆的.马蹄般的声音。一轮往往打不完,要几轮。铁匠师傅精瘦精瘦的,面部很少有表情,也很少说话,仿佛打铁等于开保密局会议。有时候他会厉声喝骂徒弟,可能是徒弟打错了锤。徒弟长得高大魁梧,挨骂的时候就矗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师傅骂完了,才继续打铁。要铁料变方,变圆,变长,变扁,变尖,它不听不行;不听,只有多挨些打!不打不成才,说人,说打铁,均可。一块铁料,打来打去,就打成了耙子、锄头、镐头、钉子、镰刀、菜刀、刨刀、剪刀、砖刀、锅铲等等。打好的锄镰等有刃的铁器,如果刃不齐,就要用切刀切一切,然后再烧一烧,打出刃来,再放到炉子里烧红,拿出来趁热浸入盐水中猛激,使其急速冷却而淬火。淬火这道工艺,有很大学问,工具好不好使,经事不经事,关键就取决于淬火的好坏。按照工具用途的不同,淬火的部位是不同的,菜刀、镰刀、斧头等切削类工具,需要淬火刀刃部分;铁锹、锄头、铁铲、炉钳等工具,则要全部淬火。淬火后的铁器表面呈现蓝荧荧的光泽。产品都随意摆放在门边。没有产品检验合格证之类的东西,人们都是凭良心做着生意。做人凭良心,是老百姓内心坚守的人性根本。村民有时没钱,用几斤鸡蛋或者几斤粮食就可以换一件铁器。做锯锯镰有点意思,小锤,錾子,一下下地敲,表层碎成火末,錾出一弯锯齿。割麦子用。割麦子不是砍,是割。

  打铁看起来很简单,其实不简单。打铁先得自身硬,你要舍得花力气,还要扎得起马步,打得稳根基,双眼紧紧盯住铁块,练好眼力、手力,打铁才有准头。还要掌握好火候等。

  镇上还没有机器轰鸣,除了拖拉机不时跑过,很少有其他机动车,很安静,打铁的声音会传递很远。

  铁匠铺,一年四季都是在有节奏的敲打声中度过的。

  在社会化大生产的当代社会,铁匠铺等许多原始的生产作坊已经消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火,坐南朝北打东西。”想起一首儿歌,一并记下。好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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