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前散文随笔
今年过年情势大好,回老家过年不用再去挤中巴车。当我们把大包小包的年货从城里的居住点搬装进车内时,突然发现车厢里已被年货塞的密不透风了。一路上,那只被我们装在笼子里面的猫咪对车厢环境感到陌生,在笼子里面不安的走来走去,一会冲我哀求,好像在哀求我别把它送给别人。一会用小爪子撸撸女儿的膝盖,像在向女儿求救。那楚楚可怜眼神,真让人心疼,它那凄厉的叫声,真有点让人于心不忍。这可爱的小家伙,它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么做的良苦用心呢?每年过春节它会陪我一路颠簸回乡下,那是为了不让它在城里的家挨饿受冻。
经过两个小时颠簸的路程,我们终于顺利到家。当车子沿着坑洼不平的碎石路驶进通往家的土公路时,老妈已早早的等候在院子大门口,正焦急地等着我们三人的身影出现。
亲情,总会在淳朴的笑脸中给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动。乡村的家,飘逸着久违的幸福滋味。哪怕是家人一句简短的问候,也会让人感动万千;哪怕是家人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也会令人回味悠长。每年,我们一家都会回爱人老家过年,每次回家老妈总会把我以客人的身份相待,不让做这不让做那。总是说:歇歇吧,你们平时上班是都很辛苦,回家就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小事我来做就行了……爱人有时候在客厅居然稳坐泰山,要么品茶养神,要么看他的新闻频道任凭我怎样喊他做事他也“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城里的家里,我不会做饭,也曾经为每顿饭后洗碗的事情纠结过,抗议过,其结果往往抗议无效,谁叫我不会做养胃的佳肴呢?这样,我就理所当然的成为家里免费的洗碗工了。每次,只要回到老家,老妈就会将我这洗碗工身份也彻底的解除。而饭后,我总不忍心看着患有风湿病的老妈忍住腿痛还为我们忙来忙去的身影。于是,我就抢着做些家务,而我总是“抢”不赢固执的老妈。最后,我只能傻乎乎的在旁边旁观,不时的和老妈拉拉家常,问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有趣的事情。
按照每年的惯例,我家在腊月必须给五位祖先们挂坟(挑坟),以示后辈对已故之人孝心长存。今年,我们家给祖先挑坟的惯例依然照常进行。吃过午饭,老妈拿出准备好的祭祀用品说:“今
年你们去给祖先挑坟吧,免得以后你们这一代对祭奠的事情啥也不懂,遭邻居嗤笑。上坟要用的物品我都准备好了,放在堂屋的大桌子上了……”
这任务,对我来说可真有点棘手。每年的腊月给祖先挑坟,我都是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妈和爱人身后,看着他们怎样操作,至于怎么操作的我全没放在心上。一到山上我的心早被大山的风景迷惑了。现在,轮到我自己操作,可真有些头大,我努力回忆祭祀时的步骤有哪些,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那时,脑袋像装了浆糊,真的是一团空白啊!
我和爱人带着孩子上山了。爱人扛着锄头和铲子,我提着祭祀用品,孩子则在我们前面蹦蹦跳跳地摘野棉花玩,好奇的像只粉红色的蝴蝶在枯枝败叶中飞来飞去。我想,这多像曾经年少的我,快乐不识愁滋味。
爱人开始挖土。今年天旱,锄头和泥土亲密接触时还“梆梆的”发出一阵脆响。爱人挖一堆新土,然后用铲子往坟墓上添去。我则在坟前蹲着,看着先人的坟一筹莫展,该如何展开我的“工作”?我再看篮子里面装的祭祀用品:香五柱,每柱为三根;蜡,五对,每对两支;鞭炮五挂,有一挂500响的一定是给地震那年去世的公公放的,论规矩,这放鞭炮烧冥钱这也得有亲疏之分。篮子的最底层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冥币,假银条,假银元,有印刷了佰元的千元的大钞……
任何人做任何事,最怕的是有脑无心,我后悔去年没用心学习用心去记这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风俗习惯。一方一俗,原来,我认为这祭祀的事情压根就是封建迷信,思想上有些抵触。认为这样做,都是幌子是做给世人看,这坟墓里的古人能知道啥?去世后的`人,又怎么能知道后人为他做了些什么呢?挑坟祭祖,是让后人记得祖先坟在何处,魂归故里的一种方式。后人祭祀他们,是祖辈上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不可更改。每年的祭祀活动,可能是给活着的人的一种心理安慰或者是弥补方式吧?
我看着这篮子祭祀品犯难,随即战战兢兢地点燃冥币,点香点腊,再抽二张黄色的草纸用小石块压在坟头。最后的步骤,就是放火炮。这火炮的环节,是我感觉最恐怖的事情。今天,我要充“女子汉”。我想推翻“这危险的事情本应是男人该干的事情”这种说法。现在,网络中不是流行一句“女子汉”的网络术语吗?就让我充当一次“女子汉”也未尝不可。说实话,这点焰引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注意力集中,点燃焰后动作要麻利点,火速闪人。火炮爆炸就是闪电般的事儿,那清脆的“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啊!
我稳住心神,强做镇定自若之态。第一次点焰,打火机吐着火红的舌头靠近焰,焰没燃,我心如小鹿撞击般狂跳之际,火速退后,火炮没响,以失败告终!第二次点焰,打火机红舌靠近,挨没挨着焰我不知道,反正我迅速撤退。爱人和女儿在旁边嘻嘻笑看我,我可不能让自己下不来台阶,这是我向爱人主动请缨的嘛!第三次,打火机靠近,镇定自若,点焰,看着焰冒烟,以迅速撤退为妙。哈哈,当噼噼啪啪的响声传来时,别提那种成功的感觉有多美妙了!
当我们准备到另一个地点去时候,老妈还是不放心的来山上了。当然是不放心我们第一次做祭祀挑坟的事情,怕有疏忽。果然,我把黄色草纸压错位置了。该压在坟顶正中,我却压在左侧;黄色草纸每座坟墓该用一沓,我克扣了一些给下一位祖先;点燃的腊烛,要分开插在坟前我并拢插一块儿了,我全插在一块儿了;点燃的香……
最后去的几个地方,老妈在旁边一直指导我,我也“不耻下问。”人不是说:“活到老学到老”嘛。老妈见我问,她也不厌其烦的讲了一些祭祀挑坟的“规矩”及注意事项……
在下山时,老妈边走边开玩笑说:“明年你就独立操作了,到时我就不督导你了噢!”我嘿嘿笑着说:“好!好!”其实,完成这次任务我现在还心有余悸,不如爽快答应下来,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孩子在父母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他们对子女用总有操不完的心说不完的唠叨话。纵然,有些唠叨话你耳朵听起茧了,感觉特烦腻,特不爱听。要是你疏忽了那些话,那你就疏远了父母对你的关爱之情,还有对你的那份最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