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韵律详细介绍
散文的特点,是形散而神不散。这不但是散文的特点,也是散文的魅力。散文的神,就是其神韵,而散文的形就是其格律。要想写出的散文文采斐然,就离不开其神韵其格律。
我们都知道,散文可分为抒情散文、叙事性散文和议论性散文。无论是哪一种散文,都必须具备韵律。韵律,可引申为古诗词的平仄格式、押韵规则和音乐的节奏规律。
抒情散文的韵律,犹如朦胧、优雅而柔和的古典音乐,此韵律就是要把真情实感能酣畅淋漓地表达出来,并能让读者产生共鸣。这就必须要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尤其是古诗词功底。古诗词的魅力,为平仄格律的音韵美和意境美。不但读起来琅琅上口,而且可让读者徜徉在那幽美的意境里,流连忘返。优美的抒情散文,可以汲取古诗词的音韵美和意境美的优点,以增添文章的艺术性和思想性。特别是宋词的长短句,与现代诗歌极为相似。如果我们把那些抒情畅怀的句子或段落精雕细琢,改写成宋词或现代诗歌般,那么,其意蕴会在韵律荡漾间散发出来。比如,表达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常用的句子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牵挂着我的家乡。千山万水,也阻断不了我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把乡情融入韵律,以比喻的修辞手法和宋词的长短句润色后则变为:“乡情像一条坚韧而绵长的丝线,无论走到哪里,它总是伴着我一同前行。山,隔不断;水,剪不断;一头系着故乡,一头系在我心中。”如此润色,散文芳香四溢的韵律也就出来了。
叙事性散文的韵律,好比结构短小、内容通俗易于传唱、生活气息浓郁、情感真挚的流行音乐。叙事性散文与小说最大区别就是:前者常常把自己的感情、观点融入到叙事中去,直接抒发自己对故事中人或事的看法,这就要求有一个感情的主旋律。只要能把主旋律表达出来,无需呈现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而小说是用故事来诠释人生哲理、展现人间百态的文体,作者对人对事的看法,在作品里看不到,只能靠读者结合故事情节去领会,其文中并无主旋律,只有一个个散在的音符。正因为如此,优美的叙事性散文,常常是在感情的韵律的回响中,或叙事,或抒情,或议论,让读者在生活气息浓郁、情感真挚的韵律中,感受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怀。朱自清的《背影》,就是以父亲送自己上车的情景为素材,侧重描写父亲的几次转身后的背影,以此来讴歌无私的父爱。徐懋荣的叙事性散文《母亲》,就是把对母亲那种无限崇敬和深沉的情思为主韵律,以朴素无华、明白如话的语言为音符,把伟大母爱之歌演奏得恰到好处,无不震撼着读者的最柔最软的心弦。
议论性散文的韵律,好比切分音节奏很明确的摇滚音乐。每一个切分音,就酷似文章的一论点。成功的议论性散文,务必具备观点明晰、论据充分、论证有条不紊这三个条件。然而,要想做到这三点,如果没有渊博的知识和炉火纯青的逻辑推理能力,是根本不可能都做到如上三点的。张系国的议论性散文《也是神话》,一开篇,就弹奏出了全文的第一个切分音——第一个论点:“翻遍中国的神话故事,居然找不到一位成功的‘反叛者’。”以此切分音为契机,节奏逐渐明快:悟空、哪吒和陈香等都反抗过,可皆以是与对手握手言和而告终,果真没有一个是成功的`“反叛者”。
接着,作者又弹起第二个切分音:西方神话的英雄人物,却都是让对方向自己妥协的成功者。如普罗米修斯、天帝修斯、西席伏斯等,都是让对方屈服了的成功的反叛者。所有的艺术都必须要接地气,才能吸引读者的眼眸。倘若作者一味地说神话,说天上的事,而不接地气,那么散文的所有素材就会因为缺少了主旋律的贯穿而成了无用的音符。文写到此,作者又弹起来第三个切分音——转到了哲学上的“中庸”和哲学上的“正统”观,无疑就是失败的反叛者的根本原因……
说到韵律,议论性散文与摇滚音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摇滚音乐的特点即是敢于表达心中的爱憎,而议论性散文就是敢于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摇滚音乐的切分音是为了表现主旋律而运用的,议论性散文的论点也必然要与文中呈现的素材丝丝入扣,只有运用得恰到好处,才会令读者击节赞叹。
形散而神不散,是散文的特点,也是把持散文韵律的尺度。丰富的素材、华美的辞藻、错综复杂的表达方式,以及天马行空的联想,宛如为主旋律增加韵味或色彩的伴奏旋律。没有这些素材、辞藻和表达方式,散文只能像喊口号般空洞乏味,缺乏艺术的魅力。只能是一首听起来很热闹的歌谣,歌者很卖力,但是因为偏离了主旋律,很难引起围观者的共鸣。这样的文字,不但会让作者徒劳无功,也会浪费读者的时间,甚至有被忽悠的感觉。
所以,散文的韵律,必须忠于主旨。主旨若在文首,文尾必顾之。如郭保林的《我寄情思与明月》,文章一开头就唱响主旨:“久离故土,难免心中郁积起一叠叠沉甸甸的乡情。”以荡气回肠的笔墨托明月把对故乡的思念转达后,作者在文尾呼应:“愿我这一缕浓浓的乡情,托给天上的明月,愿那月光载着我这梦一样的情思,云一样迷惘的情思,飞到鲁西平原上的小村!”主旨若在文中,文首必注之,文尾必顾之。朱星鹤的《坐对一山青》,文章开篇,就是一句:“只要一回到家,我总爱朝窗前的藤椅一坐,不论早晚,不论晴雨。”这一句不是主旨,而是为主旨做铺垫——其主旨如主旋律的高潮部分,飘荡在文中:“在现实生活中,不如意事常接踵而来,我会忧愁,也很不快乐,而当烦闷苦恼、心绪不宁时,窗外青山便是我最好的安慰,举目遥望,无言以对,万般愁绪立刻化为一股轻尘,飘散在窗外阳光下。”文尾,再一次顾之,余音袅绕:“但愿心中常留青山在,那么即使在没有山的日子,也能于生活中砌起一座座青山如黛,使绿意映满眼前,也植满一心。”主旨若在文尾,文首必注之。比如杨羽仪的《水乡茶居》,主旨在文末:“月已阑珊,上下莹澈,茶居灯火的微茫,小河月影的皴皱,水气的奔驰,夜潮的拍岸,一座座小小茶居疑在醉乡中。一切都和心象相融合。”意为积极向上的心态能酿出生活中的诗歌。文章开头,只是淡淡的一笔为主旨注明:“在广东水乡,茶居是一大特色。”……让主旨在文章的不同地方荡漾,如此这般架构散文的韵律,才能让散文一如堪与唐诗宋词媲美的文学奇葩,韵味十足。
总之,无论是抒情散文、议论性散文和叙事性散文,写作时,都要把持好其韵律,才会让文章魅力四射、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