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则的记忆散文
说实话,我读书时就喜爱写作文,作文成绩也一直是全班冒尖。小学考初中阅卷老师说我的作文分最高。偏偏到上初一时作文成绩却是一落千丈。还不是那《故事一则》的作文考试,老师打分为0分,让我成了全班倒数第一,还要接受检查和批判。
我上初中是一九六三年,当时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刚开始。属阶级教育巅峰时期。学生思想觉悟尤其要强调根正苗红。当时我家家庭成分是上中农,没有那些贫下中农子女忧越。初一语文老师是刚从扬州师范学院刚分配的毕业生,绝对正统教育观念。作文好坏从来不看文笔,首先是看中心思想。如果作文中一牵涉到政治错误,那就立即最低分,还要你在全班同学面前做检查,甚至到全校做检查,严重的留校察看。
这样我文章就得不了宠了。第一学期期终考试,他出的作文题目叫《故事一则》,我想的是要有故事情节,想来想去,把一个在生产队抓小偷的现实故事加工交了卷。哪知到这位老师手被毫不留情给枪毙了。我文章中是讲述生产队有一个小偷,平常好吃懒做,除偷邻居乡亲的东西外,还经常偷生产队的粮食,这一天终于被抓住了,被生产队开批斗会,这小偷还振振有词说我也是贫下中农,社员们都指责他,你也配是贫下中农,把我们的脸给丢尽了。
这位老师向我质问,你把贫下中农写成小偷,这是在污蔑贫下中农,为阶级敌人说话,是一个反动故事。我当时还反驳,难道贫下中农中就没有做坏事的人?我说我们队确实有这样一个小偷,这还了得,只能得零分。还说看我年龄小,别的就够着批斗了。叫我在班级上做检查。我的强项科目居然得了最低分,那总分成绩就立即后退到后几名。这样我的作文威望也就跟着倒霉,黑板报本来经常用稿,后就立即被拒之门外。也许这一点并不奇怪,在文哥期间不是有好多大作家都被打进牛棚吗,我倒先尝到这种被冷落的滋味。
也许就是这篇《故事一则》的教训和记忆,我仍然刻苦攻克作文。一个学期以后,语文老师换了,没有想到下一个老师却对我特别亲近,把我树立起为班级语文课代表,篇篇作文高分,老师还在我文章前加上传观两字,还被推选进黑板报编委会。几乎黑板报每一期都要有我文章。这也许就是我文学梦的开始。原来那位老师还同后一位老师较劲,说“小黑子”也能写出好文章,这“小黑子”大概是他对我思想反动定型地评判吧?
也许是出于报复,文哥开始后,我们几个作文激进派把矛头指向了先前的那位语文老师,原来他家家庭成分是破落地主,我说以为你也是贫下中农呢,说他是打击迫害革命小将的侩子手。他当时也气疯了,说你们怎么这样无限上纲,我可也是干的革命工作啊。由于他平时的自傲,那一帮小将可不买他的帐,也确实让他委屈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一年母校三十年校庆,我在联欢会激情朗诵了一首“母校我回来了”的诗歌,受到一片掌声。那位老师当场也有点激动,向我愧疚地道歉:“当时我对你是有点过分偏见了。”老师毕竟是老师,我相信他当时也并没有单独对我特别偏见,因为一位老师也不需要对学生持有偏见,还不是受那个曾经处处是斗争的社会影响,居然让我这小羊羔受了连累。
也许我的倾心创作正是受到这位老师的负面启蒙,我这“小黑子”怎么就写不出好文章呢?我虽然没有那么根正苗红,虽然没有经过高等学府的深造,但我毕竟可以有自己学习的权利,有自修深造的权利。也有体验生活的权利。还好由于我自己执着地创作追求,还算有了一点成果。那一年我曾写了一篇《我的黄浦军校》散文在《宝应日报》发表,那正是当年初中生活的回顾。听一位宝应县城的同学告诉我,我的这位老师还特地剪报收藏,说那毕竟是他学生的作品。这两年我在宝应文学网站上向网友们打听他的下落,真想抽时间去他门上去拜访并看望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可靠消息他已经在几年前就辞世了。说实话我还真对他有点怀念。
我平常也很喜欢看一些文学评论的文章,看到好多文人对一些文章持有不同的观点,都会很对立地争论不休。在现在想来,文章的`评论如果不看全篇的结构,仅仅从思想层面看一篇文章的好坏那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全面的。因为这种所谓的思想也只能是某个社会的阶段思想,它经不了历史的考验。就像文哥开始批判三家村一样,那邓拓《燕山夜话》里有那么多毒素现实吗?就像当年批判《水浒》、评法批儒等等,用今人的观点评论历史的事情,显然是很不公平。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清醒地记得《故事一则》的故事,也许是一种文学的醒悟,我想我们搞业余文学创作,还是不能跟着感觉走,不能拘泥于那短暂的时事政治,还是要表现长久的自然,还是要表现那永久的人性。表现积极向上的美轮美奂的人性主题。在人性主题的深思考中进行文学创作、进行文学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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