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常转身为题目的散文
周末休息,早上起来外出散步。看到一幢新建成的大厦前有人拿着只笔在方砖上写毛笔字,一排排、一行行已经写了二百多个字。“你好!”,正在写字的老者歪着头瞄了一眼。“你好!”,我赶紧回敬一句,就这样与老者攀谈起来。老人今年八十多岁了,从小家里穷没念过书,现在退休了写字一则可以了结年轻时的夙愿,二来也能够借此锻炼一下身体。老人写的是唐诗,每晚老人背诵五首唐诗,背个二十几遍记住了就睡觉,半夜醒来再温习一下。就是这样,第二天早上写的时候,也难免颠倒了先后顺序。顺便说句老人双手残疾,各少了两三根手指,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今亲见矣!
老人在儿时的写字遗憾,要是放在当时来看,这是读书人一项微不足道的末技。那时的中国读书主要是为了明礼、修身,齐家、平天下。现在的'读书人别说书法,就是写字也很少了,这项当时的末技时隔一个甲子后,世界一转身却真的成了一项技能了。那个时候的人如果能够识文断字、读书看报,那可是了不得的人,在庶民看来那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换做今天,识文断字、读书看报已经算作末技了,说点难听的话是根本拿不到桌面上来。
记得小时候父亲喜好邀上几个朋友在家里喝酒,买上半斤油炸兰花豆、水煮一盘花生米,再各炒一盘土豆丝、醋溜白菜,几个人划着拳喝的不亦乐乎。喝完了酒,沏上一瓷壶茉莉花末茶,开始天南地北东拉西扯起来。一次听到他们说:你说现在这世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发现以前说是错的、被批判的东西,再过上几年、十几年又变成了对的了。而现在对的,是不是再过上个几年、十几年又成了错的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那时自己小不懂事,觉得世界就像是一道数学题,错的就是错的,哪能过个几年又成了对的了?就算是做作文,也不会写错了,再过几年老师又给判对了吧?糊涂、糊涂了,大人的世界也许只有变成大人时才能理解。直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这就叫辩证法。
一甲子前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世界一转身一甲子后农民工蜂拥进城务工。世界就是这样川流不息,只不过常常会转过几道弯又转个向,就像这一甲子一样循环往复。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星星依然是那些星星,事情还是那些事情,人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人常说世界之道,可则因,否则革,否极泰来。其实世界不曾变过,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心反复间。曾国藩无疑凭着儒家的人格魅力以及战功,备受后世的推崇。曾国藩的成功没有秘诀,要说有就是不取巧、扎实基础。在与太平军作战初期,曾国藩屡战屡败,险些因此一死谢罪。后来曾国藩坚韧、守拙,不急于求成。每到一地“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结硬寨、打呆仗”,修营墙、挖战壕、搭篱笆,围点打援,在防御中一步步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曾国藩曾说过:“天道忌巧,天道忌贰,天道忌盈”,守拙不一定是好办法,但一定要做好自我做真自己,不能跟随着世界无谓地去打圈转。人心方寸间,时空已万年,回首看世界,也无风雨亦无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