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石榴散文
每看见石榴花,就会想起母亲的笑脸。有一年,母亲在刚搬入的宿舍后院,种下一棵我不认识的花树,上面长着翠绿的叶,开着鲜艳的红花,母亲笑着对我说:“这花叫红杏。”从此就以为这是杏树,还以为将来会有果子吃。红杏长大了,有一层楼高,却一直没见它结果。再问母亲,原来这树真名叫“石榴”,可是也没见结石榴呀。又问,才弄明白,这种重瓣的石榴花不结果的,只能观赏。
石榴没有辜负母亲的.栽培,每年五月阳光猛烈的时候,就开始盛放,这时也是它的叶子长得最茂盛的时候,满树翡翠般的绿叶镶嵌着红玛瑙般的花蕾和花朵,非常鲜艳夺目。
和石榴一起种在屋后的还有一棵含笑,两株花树并列,石榴碧绿嫣红繁花烁烁,含笑葱郁淡雅清香悠悠,形成鲜明对照。从屋里望出去,只能看得见石榴花的倩影,却看不见含笑,但闻其幽香,已经十分赏心惬意,也许这正是母亲当时种植它们的用意吧。
石榴花带有一点甜味,易受病虫害,但它的枝茎是相当柔韧而坚强的,被虫蛀食过的躯干,依然挺立如常生长,该长叶时长叶,该开花时开花。年年叶绿花红,年年笑舞东风。
古人诗云:“只待绿荫芳树合,蕊珠如火一时开。”“庭中忽见安石榴,叹息花中有真色。”赞扬花中真色者,莫若石榴花之火红。有时我想,我挚爱的母亲不正有如这真色者吗,她一生默默地劳动,兢兢业业为工作,含辛茹苦为家庭,吃最差的,穿最旧的,操劳一世,离去时衣橱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即便生活清苦,还不停地种植她喜爱的花卉,因为鲜花盛开,承载着她对生活的美好期待,这期待这追求就像石榴花如火般的热烈。
其实,何止是我的母亲啊,普天下的母亲不也都如此吗?美丽又勤劳,热爱家庭儿女,热爱生活追求幸福,如同火红的石榴花,开遍人类世界的每一家园。因此,石榴树在我心里,是母亲树,石榴花在我心里,是母亲花。因此,我也把石榴花一直种在身边,时时记住那曾经的花间笑语。
母亲离去后,因为没人打理,那棵石榴花还有含笑就开始凋萎,最后,被人挖掉了。屋后空荡荡,再看不到花影闻不到花香,唯有赋诗以念:辛勤无迹,杏前笑东风。鞠躬尽瘁,慈心化彩虹。花落迷离,何处觅芳踪?梦里依稀,几度石榴红。
____谨以此文纪念我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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