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的断想散文
盛夏之日,莫说是中午,就是清晨坐在卧室之中也要启动电器才能驱散室内的热气。可就是在这样的气候中,有一群人忘记了酷暑,心中只有那金黄黄的收货,以及那黄色的泥土。因为春天播下的希望的种子,此刻给了他们回报。就像一个经过十月艰辛怀胎的女人,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娃,你说这怎么不让他们惊喜呢?
那些坐在空调房子里,穿着皮鞋,喝着茶或是咖啡,看着报纸,脚不触及泥土。哪怕是僵硬的水泥路也生怕尘土粘脏鞋底的躯体,也许永远感受不到热日下,热火朝天的夏日田野。也或许连五谷杂粮,是如何从最初的泥土上,生长出来也未必知晓。他们成天呆在空调房里,闲扯着那些风花水月的话题,享受酒桌上的觥筹交错的情景。
而我这个从农村这块泥土里走出来的生命,每至此时,都会去乡村这个广阔的天地做身心的历练。农村,这个我非常熟悉的天地,曾经用泥土、清水、绿叶、鲜花、以及纯朴的乡情滋养了我的生命。因此,我的血管中流着血是掺合着泥土的气息,饱含着坚毅。
我深爱着农村,身居住于农村这片广阔的泥土之上,心也眷恋这那片火热的泥土,血与泥水交融在一起,成为我心灵中的一种秉性。
七月之初,这是乡村繁忙而又艰辛的一日子。星星还在天边眨着眼,月亮还没有在西天隐没,就有无以数计的农人,着装劳动的衣服,穿着塑料的拖鞋,披星戴月奔向田间。起初月光让农人在田间成了影,月亮隐去的.时候,阳光让农人在田间成了影。汗在脸颊上挂,在脊背上流,在胸膛前游走,一滴一滴不断地从生命的泉眼往外涌,滴入脚下,渗进泥土。汗如雨的时候,农人举袖拭一把汗,弯腰又继续手中的农活。
袅袅的炊烟在村庄的上空升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用竹篮子提着几碗稀饭,稀饭上面外加几根咸萝卜条,颤巍巍地在田埂上行走。待到田间的时候,那些弯腰的影子才直起身来。他们用衣袖揩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手没有地方洗,端起稀饭就吃起来。狼吞虎咽,很快就消灭了碗中的稀饭。然后又弯下腰,继续手中的活计。只是其中一个男人,望着归家的小孩,总不会忘记补上一句:回家要帮奶奶做点家务,别忘了做作业。
太阳或许看到那些在田间劳作的生命太累,于是渐渐在西天隐去。但泥土上隆隆的收割和播种的机器还在叫唤着,那些奔走于田间的脚步丝毫没有归家的迹象。又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月亮悄挂于在东边,点点星星在天空眨眼。田地间轰隆隆的声音才终止,虫儿开始了它们的演唱……
此刻,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乡村仲夏之夜已是宁静。为了明天有足够的精力在田间奔走,农民们要让疲惫的身躯做短暂的栖息。而我,这个从泥土上走出来的生命,望着空中盛夏之明月,念着田中艰辛劳作的农人,在默默的祈祷,愿上苍庇佑他们年年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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