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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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散文

时间:2021-04-07 16:22:57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那扇门散文

  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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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那扇门紧紧地关着。

  此时是夜里12点,周围很静,很静,二姑陪着霖爸、我和妹妹在重医一院一号楼三楼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我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刚才,我那七十多岁的老爸被推进了手术室,随着那沉重的防盗门轻轻地合拢,我们焦急的视线被阻挡在门外。

  上午八点多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病了,医生说要做手术。和霖爸急忙驱车去医院,小镇上的医院根本不接收,我们直接去区医院。一通检查下来,老爸是疝气复发,因心脏功能不好,建议去市里的大医院。一路飞奔,一路心惊胆战。老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越来越差,汗水顺着他瘦削的脸颊往下滴。我那坚强的老爸,握紧拳头,和剧痛抗争。偶尔发出的一声呻吟,让我的心如坠深渊。

  我很后悔。听妈妈说昨天上午老爸就发病了,我竟然没有发觉。 老爸一辈子都是把事情自己扛着,不愿意给子女增添负担。昨天,老爸来接侄女放学时,我也只是远远的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去和他们说话,以至于老爸强忍不适的样子我并没有发现。

  幸好,到重医挂急诊后马上检查,老爸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11:40就安排了手术。

  我机械地签完一张张手术同意书,看着那上面一排排陌生的字眼,高危!高危!医生说老爸情况十分危重,家属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想到路上,老爸也趁着疼痛稍缓的劲儿,微弱地对我说:“老大,这次我可能不会好了。”我不信!做什么心理准备?我从来没打算做这种准备!我们都坚信我那勤劳善良的老爸一定能挺过手术这一关!

  门依然紧紧地关着。

  二姑说:“没开门,表示一切顺利。”想来的确如此!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门依然紧紧地关着。一阵风吹来,我们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门开了!医生叫我们进去看切除的标本。老爸的疝气错过了复原的最佳时期,造成约5厘米左右的`小肠坏死,医生把它切除了,手术过程一切顺利,老爸扛过了手术这一关。4:15,老爸回到了重症监护室。

  二

  监护室的门依然紧紧地关着。

  弟弟妹妹从外地赶回来了,我们姐弟四人就驻扎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医生建议我们去旅店休息,整天待在监护室外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坚决不同意。想到老爸就在那扇门里,我们就在门外,虽然看不到他,但我们心里觉得和老爸离得很近。我们不愿意远离和疾病作斗争的老爸,我们希望和老爸共同抵抗病魔。每天下午2:30到3:00,是家属探望的时间。戴上帽子和口罩,我走进了那扇给我们姊妹希望的门。老爸上着呼吸机,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握住老爸那瘦骨嶙峋的手,我感觉到了老爸轻轻的回应。絮絮叨叨地给老爸讲弟弟妹妹的事,老爸用点头摇头来表达他的看法。

  每当监护室的门一打开,我们必定去询问老爸的情况。感谢血管外科任教授的团队,他们那种敬业精神,他们那种和蔼的态度,让我们如沐春风,极大地减轻了我们的紧张和不安。

  三

  老爸是一个很宠爱子女的人,他总是尽量满足我们的愿望。

  身居偏僻农村的我家,因为有四个孩子上学,日子比别人过得更是捉襟见肘。随着我们姐弟逐渐长大,家里那两间低矮的瓦房日渐逼仄。在山上的茅草都被我们扒光塞进灶膛的年代,树木就像天边的云彩,可望不可及。没有木材,没有青砖,但我家屋后有一片竹林。老爸自己动手,砍来竹子,准备给我造一间小屋。竹刀起落,竹片飞舞,在老爸的巧手下,接在瓦房后的小竹屋历时一月竣工。竹子做的檩子,盖上青瓦;竹子做的墙壁,抹上灰浆。老爸用竹条、竹丝编了一扇门,害怕冬天的寒风从缝隙跑进屋里,在外面蒙上一层彩色的塑料薄膜。我的小屋,漂亮得就像豆蔻年华的姑娘。

  四

  老爸爱看书。

  从我记事起,晚上妈妈纳鞋底,老爸就在煤油灯下看书。和同龄人相比,上过高小的老爸已算得上是一个有见识有文化的人了。他当过兵,在部队立过功,当过生产队长,带领社员们修桥修路。爷爷奶奶育有八个子女,秉承着人多家旺的思想,除了出嫁的姑姑,外出工作的叔叔外,家里的兄弟姊妹没有分家。老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出钱出力,忙里忙外。孝敬爷爷奶奶,谦让弟弟妹妹,疼爱儿子闺女。我们的家,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有了老爸这个榜样,我们姐弟四人也与书为友,与善为伴。

  老爸用他的勤劳、执着、孝顺、慈爱为我打开了一扇生活的门,我传承着他的思想,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五

  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十天后,老爸转到普通病房,终于在住院半个月后,老爸各项指标正常,顺利出院。

  如今,老爸在家调理休养。每天打开老爸家的那扇门,看到老爸在屋里走动的身影,那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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