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四月天散文
林徽因曾说,“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她原本意有所指,并不真想写自然中的这个四月。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了这个缘故,对于四月,就这样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
最喜欢四月宜人的温度,不冷不热,一切刚刚好。比早春乍暖还寒的冰冷多了一份触手可及的暖意,比盛夏无处躲藏的炎热多了一份直抵心脾的凉爽。这个季节,适合赏花,适合踏青,适合微醺跳舞,适合安静煮茶,适合你想做的所有一切。或许,正因为如此,心情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愉悦起来,仿佛经过冬天的储藏过后自己也变得簇然一新。晚饭后在家附近的爱琴大道上徜徉散步,行人明显多了起来,除了一如既往的老人外,多出来了坐在婴儿车里的幼童和婴儿,多出了像我一样蛰居在屋内很久不曾出门的懒人,多出了怕风怕冷需要温和阳光的病人。在四月暖意融融的夜色中,在柔和的摇曳灯影里,每个人的身上都融进了柔软温和,看起来就像熟悉的左邻右舍那样可亲可近。于是即使彼此陌生,也会面带微笑相互示意,好像在说:这天气,真的不错。心就这样暖起来,像在四月的笼屉蒸过熏过,然后就充满了四月的温度,清新,温暖,舒适。
最喜欢四月的花草树木,像家有小女初长成的美好。甚至还没到四月,各种花草就提前赶场而来,一簇簇,一从从,妖娆的,安静的,浓郁的,淡雅的,让你目不暇接,随处可见。山城的花和树品种极多,我却偏爱黄桷树,因它独特的黄桷兰是我的最爱。单位门口有一棵长了百年的老黄桷树,春天来了,在其他花草树木争先恐后的吐蕊发芽时,黄桷树也不甘落后,老树新枝起来,周末下班前站在它的树影里等车,看到它枝条上挂着指尖大小的叶团,小叶子像小婴儿一样蜷缩紧闭,像是在说,再等我两天,我还没睡醒。无数个小小的叶团随风摆动,嫩绿柔软,莫名就让你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周末过后再回到单位,叶团已经撑开,变成了一片片嫩嫩的叶片,窄小,鲜嫩,羞涩。像极了小儿女的青涩美好。老树也因了这簇新的叶子,仿佛重新年轻起来。花草树木年年轮回,每一年都可以褪去旧叶重新再来,所以他们的生命中或许并无多少悲伤,有的只是我们为它添上的感叹。我喜欢四月,因了四月这些生长着的生命,一天一个模样,让你觉得生命的伟大,不管有什么样的经历,只要季节到了,他们照样开花的开花,发芽的发芽。在短短的时日中遍体通透,风光迷人,这样的花草树木围拢在你身边,你无形中就变得心情盎然起来,成为四月中的一个风景。
最喜欢四月的人们,他们是暖的,鲜活的,可亲近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城市生活太久的缘故,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那是一种水泥墙带来的疏离感。可是,在四月的时光里,你会在街边的草地,在山坡的行道,在小区的花园,看到并不熟识的人们在一起闲聊上几句。当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话时,一时之间甚至并未反应过来,身旁的一位大妈对着我说:我昨天来的时候,这花还是花骨朵呢。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话头:长得太快了,我们单位的'黄桷树也是。于是,自然而然的,我们就站在花坛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开来,不知情的路人一定会以为我们是搭伴出来的熟人。想想这种不设防的闲聊,真的很好,就像卸下了穿戴很久的盔甲,在阳光下晒一晒快要发霉的心灵,晒掉孤独,猜忌,敏感和冷漠。四月真的是有这样的一种神秘力量,万物复苏,滋滋生长的同时,让人的心灵打开来,接受一切美好的事物。让我明白,即使是并不相熟的人,也可以彼此亲近,相互坦诚。
“人间四月,暖到落泪。”林徽因对四月的感怀,真的是让我的灵魂也微微震颤的妙词佳句。当我逡巡在四月的山水之间,我仿佛有了她的如诗如歌心境。人间四月的温暖绝不仅仅是来自自然的照拂,能暖到让人落泪,让人动容的,一定是和触动心灵的物事有关。或许是四月阳光下一抹醉人心弦的微笑,或许是四月夕阳下微微惆怅的别离,也许是四月山高水远的一份想念,也许是四月无垠夜空偎依的深情。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加进了特有的记忆,才显得别样美好。所以,你的四月和我的四月并不相同,即使都是美好,也是你有你的亮丽,我有我的绚烂。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人间的四月天。”四月,除了这些,我觉得它还是一鞠一捧的溪流,是细雨微润的悄然生长,是一份希望,打开壁垒,是让你我在生活的洪流里远眺近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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