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梧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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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梧桐散文

时间:2021-04-02 11:59:5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又见梧桐散文

  一、熟悉的风景

又见梧桐散文

  因为公差出行,再度去了金陵。

  第三次将脚步踏进这座六朝古都,我与金陵有缘。只是这步子,找不到应和的节拍,我的脚步一直孤独前行。算是路过吧,即使路过,也忍不住望多两眼那落叶梧桐。

  那叶子,在初冬的风中渐渐变黄。到金陵时依旧华灯初放,只是没有了纷飞的细雨,车窗外的灯色迷蒙,心情在夜幕拉开的时候,变得迷蒙。

  那年的梧桐是光秃秃的,没有撩人情绪的树影斑驳,只剩下粗粗的枝桠,对着天空沉默无语。那时夜雨中的梧桐协调着夜色与雨雾,显得那么有诗意。

  那年三月,金陵下了一场雪,薄薄的雪晶莹剔透,铺盖在树那些风景树上。绿的叶子,白的雪,让人满眼的迷离。

  不知道为什么,在金陵的第一次,深深地埋藏在心中,印象中的第一次,是那么美好,那么让人想念。此后的遇见,却已找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是什么在变?是谁在变?

  还是那么喜欢梧桐。每次到江北去,都会从中山陵风景区经过,那里是梧桐树最多的地方,城区的好些街道,已经看不到梧桐树了。那一路高大挺大的梧桐树,一路的落叶充满了视线,一路的迷蒙心境,景物依旧,远去的已远去。

  那路很安静,季节的变换在这里修饰着不同的美丽的风景。那年也曾从这城墙边经过,那个琵琶山庄,就在这城墙脚下。我们在那里,第一次品味女儿红。沙子说,那个山庄已不复存在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沙子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前方,低低的帽檐把那一双的大眼睛藏在了里面。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那远去的,终是远去了,不是她们忘记了他,是他的生命太短暂了。往事,留下回味。

  那日要离开金陵,到上海去。车子又经过这条两旁有着许多梧桐的路,黄色的叶子不时地被风吹着飘扬着落下。离别的心情,恍若这落叶的梧桐。

  我到上海乘坐的是动车组,离开车时间还早。毛毛便陪我到火车站广场前面走走,我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玄武湖。两次都是匆忙经过,没有仔细看这湖。认识玄武湖,是在席慕蓉的一首诗里。玄武湖是个温婉的名字,如同一个安静的女人,站在冬日的风里。玄武湖的湖水在早晨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对面的楼宇在薄薄的雾中显得朦朦胧胧。湖水在风中微微跳跃。金陵的城墙在坚持地守候着这湖,湖边的垂柳,冬日的早晨朦胧的阳光。像极一幅寂寞的图画。

  落叶的梧桐,在冬日的阳光下,撩拨着我离开的心情。每次带着不一样的心情来,揣着不一样的心情离开。可是金陵,无论什么季节,都是那么美,如同那人,那事,那份情缘。

  二、梧桐叶

  她到金陵城去了,去那个他所在的城市。

  在南方生长,从未见过梧桐树,因为喜欢“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天明”的感伤诗句,一直用心感受着梧桐树的那份浪漫。在那里,能让她感叹的就是那些高大的、自然地分着树杈的、向着天空延伸着它们的枝桠的法国梧桐树了,尽管已是春天,这梧桐仍是光秃秃的,没有撩人情绪的树影斑驳,只剩粗粗的枝桠,对着天空沉默无语,而此时已是三月。南方的三月何曾勾勒出如此寂寞的春天景象?此时她家乡草木花卉、青山绿水织成的秀图便清晰地浮现眼前。

  习惯了南方生命勃发的自然景象,而今,她的心却在这浪漫的法国梧桐树下,变得幽幽起来,隐隐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怀与怅然。

  他动人清醇的微笑总是包围着她,透过他的笑容,一份曾经离之千里之遥的情感在内心悄然滋长,也感受到了梧桐树的落寞愁绪。那个晚上,晚空中细雨纷飞,薄雾轻罩着金陵城,是她在没有遇见过的寒冷,之前下过一场雪,当时的地面气温是零度。他和他的朋友在机场整整等候了三个小时,直到把她和朋友们接上车,她们都很感动。她坐在接她的车里,倚着车窗望着窗外的南京街头。此时,盏盏路灯,漾出橘黄色的、朦胧的光,柔柔地挥洒着一份静谧安详的温馨。街道上一棵棵高大的树影在夜色迷蒙中悄然而过。“那就是梧桐树”,他说。

  雨中的梧桐此时显得那样的赋有诗意,协调着夜色与雨雾,让她和她的朋友们满眼的迷离,一阵柔情涌自她的心底,好象一首情诗,缠绵在迷离的思绪里,不肯离去。如同他们的初相识,那样的朦胧那样的不经意却又那样和谐,仿佛月下的幽幽茉莉香,清香总是蔓延在他们的内心世界。看着这夜色,一直随着车子的缓缓而行沉沉地,如潮水般漫过来,漫过来,一直漫过所有的思绪。他的车里播放着轻柔、悠远的音乐,与这夜,与这梧桐的雨中低语汇合成了一首淡淡的旋律。这旋律,在这时刻覆盖了往日的忧伤和烦恼,让人生不出一点点的欲望与邪念来,只有纯真的情谊不停在这夜色中编织着不停地蔓延着;这一时刻,她蓦地感知到了生命中的际遇与契合。

  他和她一样,喜欢幽幽的事物与心情,他一直感动着她的会心,他们在属于他们的心灵驿站里,感受着快乐与忧愁,品味着成功与失败,编织着红颜知己的幽幽情愫,文字与音乐一直是他们相遇的节拍,多少个日夜的彼此牵挂,在这时刻凝聚成了无言的情感,这情感是那般的纯真,如同那自家酿的米酒,醇厚。不用添加酒精,不需防腐物,她飞越了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去了金陵与他相逢。这寂寞的梧桐写不出她此时的心情,他的笑容却染绿了她情感的窗棂。

  离开金陵的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细雨,梧桐树在纷飞细雨中仿佛有着落寞的惆怅。依然坐在他送她的车里,朋友们谈笑风声,她却从镜子里看着专心开车的他,一路上她忘了哭。到了机场,他泊好车,笑着对她们说:下次你们到金陵来,我的车还停在这个车位,我还是提前三个小时到机场接你们。那时候你们看到的就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了,你们又可以写浪漫梧桐的故事啦!

  飞机把那座城市的古城墙和梧桐街道远远地撇开了,却把它的灵性与人的热情让她们携带在了身边。上了飞机,她感觉到心灵有一点的震颤,心灵有想哭的感觉。是啊,有一种情感无须解释,有一种感慨无法表白,更有一种友谊叫做牵挂。没有功名利禄,连一点点的刻意都没有,却有着太多的真诚做基础,在那情感的边缘驻足。从此她的记忆里,在与他相遇、相识后多了几片快乐的、晶莹剔透的花瓣,和着那细雨,在金陵城里缤纷地落下。

  三、又见梧桐

  再度去了金陵。故友重聚,相逢却已不是在雨季。

  那一年的微雨,在夜幕拉下的时候飘落,悄悄敲响了江南的归期。有的时候喜欢独自看着风景,也总是喜欢看见景中双飞的燕。我知道,我只是雨中窗前的匆匆过客。第一次到金陵城,细雨纷飞,离开金陵城的时候,天空也是下着雨。第一次的金陵之行,给我留下的难忘的印象。

  在机场,走下出口处的楼梯,兰和丽远远就望见了戴着一顶黑色运动帽的沙,端端正正地站在出口处,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笑容可鞠。我是近视眼,又不太喜欢戴眼镜,所以每次都是她们先捕捉到很多镜头。我笑了:这回少了一个“瞭望哨”了。上次去的时候,是沙和时大哥一起接的我们。时大哥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他一直朝机场出口通道的楼梯方向望,抬头的位置被灯光一照,镜片是发光的。我们戏称他为“瞭望哨。”沙看见我们时,脸上的笑好可爱,那熟悉亲切而淳朴真实的笑容,一高兴就眨眼睛的样儿,让我们都忘记了一路上的寒冷。

  依然是三月,咋暖还寒。梧桐还是那梧桐,不长绿叶,光秃秃的。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踩着各自的旋律。景色依旧,那次的人与事却不再。波和中回了美国,明回了深圳,只有川一如既往做南京人。

  我们去的不是时候,川的工作很忙,新业务的拓展,使他每天都忙碌着。晚上,他约了几个朋友为我们接风。依旧笑谈,红酒,高脚杯,透明的玻璃盛着红色的酒,杯子在手里轻轻摇着,轻轻晃动着往事。第一次我们到南京为我们接风的几个朋友,中在美国,明依然在深圳,而波,却去了天堂。此时,纯纯的情谊依然能让人感动,内心里却有点空荡,有些惆怅,有些惘然。景物依旧,人事全非,这样的情景,将从前的思绪抽离,有一丝丝疼。

  再次见到三儿,是我们从杭州回到南京那晚。

  三儿是波的小弟弟,也是大家的小弟弟,喜欢桥牌。那天,川把车开到新街口一个小区门口,车子停下。我问,等谁呢?川说,一个朋友。其实川是在卖关子。这时我们看见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子走出小区大门,远远地,我知道那是三儿。三儿着一件大衣,大衣里围着一条格子的围巾,书卷气十足,有点经典江南才子的味道。

  三儿请我们去一家新开张的湘菜馆吃湘菜。在那里,也是三儿教会我们用劲酒兑啤酒喝。再次相聚的快乐,缓缓地荡漾过每个人的心里。酒在相聚的快乐氛围喝进肚子里,暖在了心里。

  因为三儿的歌唱的很好,所以我们非要听他唱歌。在“麦迪乐”,让大家都重新收拾起了相聚的那个记忆,暖暖的。他的歌唱的很能打动人,丽点了好多歌让他唱,他唱歌的时候很特别,手里拿的麦握在胸前,有时候喜欢闭上眼睛,根本不看字幕。那浑厚带磁性的歌声有一种遥远、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唱黎明的《深秋的黎明》唱得非常好。他唱歌的时候,丽总象个孩子似地托着头听,沉醉歌中,也许是沉醉于那个歌唱的境界里了吧。唱到嗓子哑了,唱到情感深处,时不时地眼睛有点涩,鼻子有点酸。心动,总是那么情不自禁,只因那么一句话,那样一句歌词,那样一种场景,不需要太多刻意的营造和虚拟。

  在南京,我曾经一个人悄悄地徘徊于寂寞梧桐的小巷,想去领会自然界厚赐于这个城市龙蟠虎踞的山川形胜以及历史在此遗存下灿烂的文化,即使是最肤浅的领会。许多老人骑着自行车,车后架放一张小板凳,他们到朝天宫门前,把自行车一放,拿下小板凳,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一样。

  那时候的阳光很温暖,暖暖地照着这些能说很多金陵故事的老人们身上。无论是朝天宫前坐着的老人,还是秦淮河边携手依偎着漫步的情侣,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宜人的风景,他们也在叙述着一个个金陵的故事,现代的故事和怀旧的故事,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的融合。

  我喜欢这座城市。感谢川,亲爱的朋友,是你让我感受了梧桐的粗犷,感受了南京人的爽直与温柔。象你说的,我们是一生的知己,彼此的知己。

  梧桐树依然寂寞着,期待着,守侯着,年轮有多少圈,它全然不知,它只执着地守侯一个愿望。

  想把相逢的日子写成一首歌,可是离别的歌声却又唱得太早,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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