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轮巨大的太阳的散文
一张特大的摄影照悬挂在洁白的墙壁上:
高高的山顶,巨大的磐石横卧着,黑色磐石上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画面,我们只能看到瘦瘦的身影,他高高地举起着双手,头发被山风吹乱了,他的面前是无尽的悬崖,悬崖下面是无底的深渊。不,他的.面前是一轮金红色的太阳,极大极圆的一轮太阳,比他的身影大得多,其实那大半个太阳还在厚厚的云海里挣扎,太阳的上沿只是刚刚跳出了云海,把金黄的万道光芒照在山顶,照在磐石,照在高举着的双手,照在飘扬的长发。
是的,黑色的磐石,金红的太阳,高高的山峰,无底的深渊。
我和朋友正面朝向这幅画面。
我问朋友:“你知道那个人在干什么?”
朋友回答:“那个人终于攀上了山顶,攀上了山顶就是他的成功,成功让他情不自禁,你看他正在欢呼着伟大的胜利。”
“不,他跳过了黑夜的阴影,踏过了黎明的迷蒙,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他第一个看到太阳。不,太阳,这为大地喷洒生命乳浆的太阳现在被 他踩到脚下去了,所以他在欢呼,他那兴奋的脸上肯定挂满无尽的自豪和骄傲!”
“是的,不过,你看山上的风很大,山上的磐石很光滑,他那样的手舞足蹈,狂呼惊叫,我还真有点儿替他担心。”
“为什么?”
“他不会滑跤?会不会被风吹倒,像一片绿叶被风打落?”
“掉下深渊?”
“对,掉下深渊,掉下无底的深渊。而那轮永远的太阳照样升起,升过他的头顶,再升上那辽远的太空!”
“也许是吧,但是你看到了吗?在他的面前不也有那轮辉煌的太阳吗?太阳正把万吨光芒泼向断崖,泼向无底的深渊。是的,那深渊里照样装满了太阳的光辉!”
“你是说,即使他摔倒在深渊,也是金色的阳光。”
“对!就像那灯蛾,即使死亡,也要死在火焰里;就像那星星,即使被吞噬,也只溶化在黎明中。”
“那么,这就是人生吗?”
“是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
我和朋友看到了这幅画,我们更看到那轮巨大的太阳终于挣脱了云海,奋力地向上攀登,越过丛林,越过磐石,越过那人的双手,越过了画面,越过我们高高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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