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税,走过乡村的肩膀散文
清明前夕,我驾车回乡祭祖,车行在那一段通村水泥路上,我感慨万千。如果不是两旁的青山提示着我:没错,这就是你的故乡!只凭这宽阔的路面,清晰的标志线以及路旁的花和树,我还以为置身电影《非诚勿扰》的日本呢!
这一条路,我太熟悉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和小伙伴每天三趟从这里走去乡初中念书,一年四季,沿途的景致,时时了然于心。
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年秋天涨洪水,沿河的路冲垮了,需绕道旁边的农田,玉米正在吐穗,黄豆正是花期,一天功夫,那片庄稼地就成了烂泥塘,农民看着心疼,我们都是农家孩子,理解农民对庄稼的爱惜。下午放学再经过那块地,主人已在地中间用绳子拉开一条缝,引导我们不要走河边松软的地方,担心河水冲垮了危险,我们被他的善良感动,小心翼翼地跨过那片玉米地,如同踩着大伯的背脊,尽量不让禾苗受伤。
我不曾打听大伯的姓名,唯感他爱惜自家庄稼,更爱护乡亲们的孩子。
那年月,小麦刚刚脱粒,秋庄稼还没完全种上,每家每户的头等大事就是“缴公粮”,即农税。包产到户了,连年丰收,农民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人们对缴纳农业税积极响应。据说镇上农税员验粮特别苛刻,铁面无私。用手摸,牙齿咬,钢管探,谁家的麦子没晒干,拌有小石子,中间夹着差等的,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验不上档的,绝对不收,谁来求情也不行。
小小的农税员,成了十里八村的“名人”,乡民们茶余饭后都骂他六亲不认,并给取了个外号叫“李麻子”。
那年我父亲在外地,上初二的.弟弟勇担缴公粮的重任,两百多斤麦子,他和同学一人带一百多斤,母亲早听说了李麻子的“厉害”,把已晒了五天的麦子又暴晒一天,用簸箕拣去石子和小颗粒,叮咛弟弟说李麻子验个三等也行,毕竟两个孩子骑自行车带那么重行十几里路让人不放心。
天黑时分,弟弟和他同学回来了,一进门就高兴地喊:咱家的公粮缴了,验了一等!母亲不信,拿着完税凭证左看右看,确认了价格才放心。
左邻右舍向母亲讨教经验,有人说他去了三次李麻子都没验上。母亲得意地说:其实李麻子不是坏人,他是秉公执法的大好人呢!你们想一下,咱们缴的公粮入了库,如果不晒干,就会发霉,如果大家送啥他就收啥谁也不得罪那不是害了国家吗?一邻居笑说他家的麦子的确没晒干,想着多晒一天就折几斤称不划算;另一邻居自揭“高招”,他故意用细长口袋装,底层装的是没晒干的,中间夹着二场脱粒的就有秕仁,只有顶上的三分之一才是最好的,没想到全被李麻子识破了。
十多天后,邻居们的公粮完成得差不多了,大家再次谈起李麻子,却由当初的痛恨变成了敬重:我们缴公粮,排几小时的队就喊受不了,李麻子从早站到黑,太阳恁大,他就戴个草帽,忙得水都顾不上喝,还每天被人恨,真是不容易。
如果每个国家干部都和李麻子一样认真,我们国家就好了!
缴公粮,是我对农业税收最初的认识。
初中毕业,我从这条路走远,到城市求学,上了《中国税务》课程,知道了税收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国家对经济活动进行宏观调控的重要经济杠杆,依法纳税光荣,偷税漏税违法。
几年后,也许为了征收方便,也许李麻子那样极负责的干部不多,农业税不再征收实物而变成了现金。再后来,农业税全免了。近几年,农民种地、养殖国家还给政策补贴呢。
不觉间,车子就到了村口,记得几年前我和父母一同回乡,下了公交车,穿着高革鞋走这一段沙石路,低一脚高一脚两华里路用了半小时,脚疼让我想脱了鞋哭,出村时坐农用三轮车,声名大震,屁股颠得要脱了,以后我很少回乡了。
记得十岁左右时我做过一个梦:村里通了公路,我开着车疾驰而过。醒来时说给父亲,他笑言:那只是梦,永远不可能实现!因为我们村不可能有那么宽的路,你也不可能有车,你也不可能会开车!
三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梦境变成了现实:村上修了通村水泥路,村里的很多年轻人会开车,买了车。
跪在祖宗的坟前,听叔父们聊乡村的变化,感叹党的好政策,我笑问党的政策好在哪里?他们争着说:农民有了医保!农村有了自来水!农村有了车路,有了车路就有了车,有了车就和城里人一样了!……我故意“刁难”他们:“你们说的这些好事都得要钱,钱又是哪里来的呢?”
“地方税收!”
“对,就是地方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我们呀,就是政府宏观调控的受益者喽!”
听着叔父们愉快地谈笑,我感受好政策就是汇聚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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