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离家出走梦散文
(一)
很久很久以前,甚至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我的脑子就一直都这么一件事在骚动:离家出走。
不过我只行动过一次,还没走成。
那是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吧好像,有两个玩的很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跳绳,说梦想,玩闹。许是物以类聚的原因,我们竟然说到了离家出走这件事上,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却都对家庭和学校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于是三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我们那天一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走去哪,要在那里做些什么。
有些可笑,我们身上甚至只有几块钱。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我们上了一辆车,在我们还在说说笑笑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有人叫我们的名字,原来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冷着脸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于是,我们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梦想就这样破碎了。
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我们却一直心惊胆战的,生怕班主任会将此事告知家长。过了一个星期,他却没什么动静,我们便放下心来,看来他是不会说出去的了。
周末放假回家后,那时候电话还不普遍,一个电话打到了隔壁的邻居家,她叫母亲去接电话,说是我的老师打来的,我顿时心慌不已,趁她去接电话的时候,甚至想过要逃到什么深山老林去。
果然,她接了电话回来二话没说给了我一耳光,还厉声呵斥我想去哪里?想怎么样?
这件事大概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平息下来,我的好朋友们也纷纷得到了一顿臭骂,却没有挨打,当时的我还甚是不平衡,凭什么他们的妈妈从来不打她们,而我,却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挨打?
(二)
我是上了高中后才停止挨打的,这是真的。
那个时候的母亲让我很是害怕,她很厉害,说话声音很大,骂起我来也是从不客气,那时候的我还小,却从不恋家。人家去了学校天天想着回家,而我却不。我是从四年级开始就寄宿在学校了的,四年级才多大的孩子,我记得我是连被子都不会叠的,刚住校的时候是跟着一个六年级的人一起睡的,那个宿舍全是她们六年级的人,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很凶,刚去的时候我也有些害怕,睡了一觉起来跟我睡一个床的那个人有事去了,我看着那床上的被子有些为难。
这时便有人说话了,你还不叠被子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帮你叠?别做梦了。
我记得我是含着眼泪去叠那个被子的,在电脑上敲着这些事的时候我都会掉眼泪,后来,有个很好的姐姐,是她帮我叠好了被子,还教我叠被。我对她的感激,一直到现在还很深很深。不是说她帮了我多少我感激她,而是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三)
上了高中之后,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骂我了,或许是我长大了的缘故,我也不再那么怕她,青春期的年纪,叛逆反抗,我开始跟她顶嘴,而她居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打我。
我还是住校,一直都是,几乎是一年有大半年是在学校里待着的,在家的日子就那么寥寥数日。
但每次回去,我还是有了离家出走的心思。
问过很多人,好像都有这样的感触,没回去的时候是天天盼着回去的,家里人也是天天盼着你回去,真正回去了,其实是只有三天的好日子过的。那三天,有求必应,可以说跟老佛爷的生活没什么差别。但是,那三天一过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了,她开始看你不爽,开始对你冷脸,开始说些个让你生气的.话。
每次到了那种时候,我都会后悔不已,为什么不晚点回来?为什么干脆在外面过年得了?为什么要赶着回来受这种罪?但每次过后还是会忘记。
后来,上了大学,真正的去了外地,从小习惯了离家的生活让我更是得心应手的过着那种自由的生活,宿舍里的人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她们大多是家中的独生子女,看着她们思念家里的生活,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得意,心中在想:有什么好思念的,要我说,相见不如怀念。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不见面的时候,打电话说的都是些互相关心的话。一旦碰面了,不到几小时就会吵架。
或者是看到她跟父亲吵架,冷战。
这好像是必经的事情,听到他们大力的砸门,摔东西。每次这种时候我都特别害怕,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明明眼睛都困的睁不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开始胡思乱想。
离家出走?
这个念头不知道何时又冒了出来,走?不走?
走了就可以远离这些烦恼,但是却承载了他们的思念与痛苦。
不走,继续留在这里,那就必须承受起这些你觉得烦心的事情,做好你本分的事情。
他们两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到现在,好像还是各自看对方不顺眼似的,但有些时候,说起对方的傻样,又是发出那样的笑。
夫妻之间本来就是如此,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难免会有摩擦,生气郁闷的事情,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爆发。
很多时候,越是陌生人越是容易得到原谅。
(四)
近两年,我终于发现时间还真的是把杀猪刀。
她带走了很多原本我能经常听到的人的名字,有些人,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可能还见过他,跟他聊过天说过话,可是这次回来却发现,他坟墓上的青草已经长的很高了。
时不时能听到哪个明星结婚了,生孩子了,她脸上的皱纹好多了,好久没看到他出现在银幕上了,再出现时,或许脸上又多了几条痕迹。
这些都是时间带来的礼物。
我这次回来才发现,原来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已经有了白发,她让我帮她把那些白发给拔下来,笑着说不然好丑。
我一根一根的帮她拔着白发,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没有感觉。
可是头发被从头皮上生生拔下来,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
岁月的沧桑在他们的脸色刻下了属于他们的印记。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那孩童时到处玩过的地方,此时已是草比人高,枯黄一片,顿觉无限凄凉。
冬天,本就是个让人感慨无限的季节。
我有些心慌,想要远离这个地方,这种心酸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偏偏耳边还传来那首让人闻声落泪的歌曲:“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这街道车水马龙,我能和谁相拥。这味道那么重,这思念那么浓,Alone,Alone,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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