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龙门情散文
一直以来,心中总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那桃花芬芳的三月里,化作黄河里的一尾大红鲤鱼,昂首甩尾,溯流而上,伴着惊涛拍岸的大河交响,携风裹雨,穿云串雾,腾跃龙门,矫健的身姿宛如一道优美的彩虹,将那古老的神话演绎,纵然是粉身碎骨,也无悔无憾,即便如太白先生所语:“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几经轮回,神话从未淡去。梦中情怀,关山岂能相阻?顶礼是一种姿态,膜拜是一种方向。我自娇女望夫的青台下萌生,日夜聆听的尽是大禹治水的传奇,心儿早已随着娇女思念之情,飞往龙门,飞往那弥漫着龙的气息的黄河峡谷。
黄河,一条不会让岁月和心情厌倦的河流,波涛澎湃,雄浑激昂,博采千河之浪,兼容万溪之波,蜿蜒如龙,以金波黄浪为鳞,以腾腾蒸气为须,沿岸多少地理风物,皆以龙而命名,遂连成一条蜿蜒而闪耀文化色彩的“龙带”。
“大禹伟绩何处在,凿山治水在龙门。”龙门,岿然屹立在龙经之处。两岸悬崖峭壁,森然对峙,形如刀切斧削一般,自上而下笔直如线好似一道门户,紧紧卡住湍急的黄河,怒吼的巨龙撞击凸露的岩石,茁壮的风雨鸣叫轰响,触门磅礴,横冲直撞,强悍飞扬,激起一排排、一层层浑浊的浪花,似乎要荡平一路的坎坷,却荡不平屹立的冈峦。“龙门三激浪,平地一声雷”,在冲天的水柱和浑黄的气雾中,拥挤着、跳跃着、追赶着,喧哗着梦想与向往一泻南去,再看远去的黄河,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慈祥……
站在时光高处打量,急切的目光与那恢宏的水光一触碰,就会碰出一腔沸腾的豪情。仿佛按下一个钮键,一盏灯突然崩放出雪灿的光华,一瞬之间,我领悟到被黄河打动、震撼、鼓搏的根由,我仿佛看到了大禹挺立在雄浑的潮头,昂首吟唱。那词是大禹治水的神工鬼斧,那曲是世代先民的长声赞颂,那嗓是群山交错之中曲曲弯弯的水影波光……
禹凿龙门的传说,未必是真实的,但禹门口是真实的,就实实在在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晨霭中的黄河,静影沉璧,流波无声,载着两岸宁谧的山脉,仿佛在摇篮一个千年的梦境。我弯腰捡起一颗苹果大小的石子,可着劲儿,朝黄河的中流甩去,幻然听得一声“砰”,却分明未见到一瓣浪花——黄河是如此的沉静和深邃,以至于远远超越着我想象的尺度和能力。
这里的山,骨线峥嵘;这里的树,苍劲疏朗;这里的水,浑浊淳朴。抬头,天空中每一片云彩都飘浮着灿烂的历史影子;低头,河滩上每一粒沙子都蕴藏着深厚的龙门文化。这里是黄河母亲温暖馨香的臂弯,都是凭借黄河曲成的一方水土,而拥有了生命的坐落和衍展的物华灵境。
豪饮北风,伫立高岸,我把龙门深情的张望。谁把龙门千秋的.史话传诸无穷的后世?一位位龙门先贤站在迸溅喧嚣的激流上,站在粗粝蛮野的船歌里,站在烈烈烽火锻造的旋律中。从卜子夏的“西河设教”到王通的“白牛溪设教”;从薛瑄的“文清书院”到乔鹤仙的“养晦学舍”,“西河桃李满天下”。能割舍一切,不能割舍龙门的品格。司马迁走来了,王勃走来了,薛仁贵走来了,董其武走来了……一代代龙门人,把血脉喷涌成黄河的血脉,把骨肉凝结成黄河的骨肉……
史迹,常让人感悟。龙门渡口,已没有了往日的喧嚣。雄浑的船工号子,也伴随着黄河的涛声,渐行渐远。三桥飞架,天堑变通途,秦晋之好不再是隔河相望的无奈。黄河儿女本应血脉相通,河东河西河南河北,头顶火盆跪拜神圣的源头。手执铜壶烫暖一河热泪,感谢能够如此美丽地在龙门行走……听一声秦腔,吼一把蒲剧,唱着信天游,敲着腰鼓儿,扭一扭秧歌,和美好的男子或女子相爱在黄河岸畔。龙门,千古情谊的月老……
走在龙门,是一种颤栗的敬畏,更是一种惊世的悲壮。河水击响节拍,温柔与雄浑弯曲成一个民族不屈的灵魂。290多位抗战英烈,化作了龙门岸畔的峥嵘冈峦,仍在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那场人魔交锋,恰如狂涛扑岸,霹雳腾空。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是黄河的誓言,这是龙门的担当,岁月无法冲刷,也无法更改。面对着纪念碑,面对着黄河,我的膝盖没有弯,但我的心灵却在这些黄河之魂前长跪不起,为了这迟到的忘却的纪念,为了这风雨中相守的龙门情……
【风雨龙门情散文】相关文章:
走过风雨散文10-30
蒙山情散文11-09
殇情散文11-05
风雨码头散文欣赏04-30
关于情醉的散文11-18
春去情相惜散文11-13
离合总关情散文11-05
悠悠古泊情散文05-01
淡的香美的情散文11-23
红尘陌路,情何难守散文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