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面窝窝莜面情散文
秋天,山坡坡上那白花花的莜麦麦,借着瑟瑟的秋风,摇响了浑身的铃铛铛,演奏出一首动听的乐曲。村里的小青年们也被这动人的乐曲感染了,他们借着悠婉的铃铛声唱起了憋在心中的情歌:哥哥我在山顶上,手拿镰刀嘶喽嘶喽,割莜麦,小妹妹你,手拿铲铲格丢格嘣刨山药(亲亲)。
皎洁的月色下,传来了‘嚯嚯嚯’的磨镰刀声,这是姑娘给心上人的回答,她把镰刀磨的风快,好让情哥哥割莜麦时不受苦。磨好了,磨快了,用水葱一样的小手手试试,脸上马上露上甜美的微笑,悄悄的,啍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的歌声:莜麦开花双穗穗,哥妹河边来相会,水波一晃一亲嘴嘴……
唱到这里,姑娘捂上了滚烫的脸颊,她对情哥哥的'牵挂和模糊的月光,浓香的莜麦味融为一体,填满了的座座山,道道坡……
开镰了,吃饱了油炒莜面的后生们镰刀生风,嚓啦嚓啦割的快。瞬间,一垄垄倒在趟子里。
收回场里的莜麦,经过多日的晾晒,推进了脱粒机。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粒粒胖胖的莜麦籽出壳。长长的麦粒,分为两瓣,一半是代表庄稼人的辛苦劳作,另一半是代表庄家人丰收的甜美。
丰收了的庄稼人,开始炒莜麦,磨莜麦。把莜面磨成面,辛勤劳作了一年的人们,接下来就该杀猪宰羊,坐下来享受丰收成果了。
年轻后生也趁着农闲,开始往家里领那个给自己磨镰刀的姑娘了。姑娘上门,婆家招待她的第一顿饭就是莜面窝窝了。因为,婆家人看未来儿媳能不能干,全看她推莜面窝窝的功夫了。
婆婆盛好面,笑盈盈地放在姑娘面前。姑娘扭捏一阵,就开始和面。做莜面窝窝的关键是和面:莜面粉、开水比例为一比一,夏天用滚沸的开水,冬天必须把莜面放到滚沸的开水锅中煮5分钟,烫好的莜面先用筷子搅拌,使莜面呈团状,也就是面盒内只有十分之一的干莜面时,稍凉后,用手揉匀成光滑的面团,做到三光:盆光,面光,手光。
面和好了,姑娘就开始推莜面,全家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手,只见姑娘左揪一块面,右捏一个团,一前一后将莜面推出。然后是左右翻飞在空中卷莜面,片片莜面像秋天飘下的落叶,落在箅子上就成了窝窝,直到把笼屉装满。笼屉里的莜面窝窝个挨着个,不排不挤,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左右成行。婆婆乐了,公公笑了,姑娘羞红了脸,躲在小伙的身后……
推好莜面窝窝后,婆婆就开始做臊子了。她把猪五花肉切成丁,蘑菇用开水泡发。五花肉丁用文火炒出香味,佐葱、花椒、酱油、大料、盐等调料,再放入发好的蘑菇,用中火熬半小时,肉臊子出锅了。灵动的姑娘忙往臊子里放少许的鸡精和香葱花调味,婆家人闻着香喷喷的肉臊子都乐的合不拢嘴。
肉臊子上桌了,公公不吃荤,婆婆又一阵忙乎:从腌菜的大缸中捞出腌好的芥菜,再盛一大碗清格灵灵的腌菜盐水,葱、香菜切段,紫皮大蒜瓣捣成蓉末末。胡麻油放锅里,烧至7成热,再放进葱炝锅。然后把油炝葱和切好的葱、蒜、香菜放到盐汤里,再加陈醋、辣椒、味精调味。在婆婆忙盐水时,姑娘早把嫩灵灵的芥菜圪塔,切成细细的丝了。
一家人吃着薄似纱,软滑经筋道莜面窝窝,蘸看香喷喷的肉臊臊,还有那蒸熟的大黄山药,它又沙又绵开花变裂,剥了皮,放进炝碗里,拿筷子捅乱压碎,和莜面窝窝一起吃。
公公看看这丰盛的莜面宴,再瞅瞅心灵手巧的姑娘,心里那个舒坦“娃他娘,拿好酒来”。
儿子见老子高兴,忙凑过去“爹,我俩这亲事,嘿嘿”。
“今年就办”老子嘴里的莜面窝窝乱飞!
吃了好了,亲事也成了,小两口手拉着手,来了割了莜麦的茬子是山坡坡上,暧阳中传来了甜中带羞的情歌:
莜麦开花双穗穗
哥妹河边来相会
水波一晃一亲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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