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单纯的永远散文
梦里潮水般涌来的模糊影子,几分清凉几分熟悉。即使坠于虚幻里,还是清晰感觉到心跳的痕迹,像是错愕的受伤小兔,迅速消失在蒙蒙夜色里,伴随着一个梦的终结。
梦里,是你。
清澈的笑脸、单纯的眼神,穿越无边的黑暗,在黎明之后散布成漫天际的纯蓝,始始终终彰显着青春的气息。而这美好的一切,却被杀死在略显寒冷的黎明,只留了了淡淡的泪痕。
丝丝寒冷入体,把你渐次远去的容颜冻结在空气里。那张十六岁的脸,神圣的无法容下一丝哀怨,多少个日日夜夜真实地重现。时光滚滚,碧绿生机的草原一瞬间就被它碾碎成凄凉的荒原,一望无际的苦楚毕现,在蓝天白云下迅速老去。
而你,一直以十六岁的姿势生活在我的.梦里,岁月无法在你脸上留下一丝痕迹,白皙干净的面颊尽是孩童般无邪,那么顽固地在十六岁站立,站成一颗飘零的梧桐树,梧桐叶的古老颜色上缓缓闪现十六岁的天,十六岁,我本是你。尽管梧桐叶纷纷扬扬、飞舞缠绵,落满我寂寞的每个角落,站在十九岁扬起的丛花里,闻着十六岁属于你的芬芳,我是不是该流泪呢?
成长是一场无声渐变的电影,在寥寥无几的观众里上演着冗长繁琐的镜头。纯蓝色屏幕上潦草显现的时间默默无闻地把阳光高照、白云飘逸的场景替换为暗潮汹涌、乌云漫卷,像是温顺的蜕变,让人觉察不到丝毫不同;有时却猛然在炎热无风的田野里砸下大把大把的雨,作为主角的我们或许还惊愕在原地,让时间的恶作剧蔓延,直到雨尽而终,呼唤出另一个晴天。
我常常无意识地想:洁白的云朵上是否有人在为成长引渡,是否看见秋季之后麦田的荒芜也会偶然掉下眼泪,然后虔诚地闭上眼睛期盼来年的繁盛。人的回忆是件奇妙的事,当我们终有可回忆之物时,才能卑微而尊贵地活着;无可纪念时,则懦弱地死去。
梦里十六岁的你,就是无法替代的纪念,它在不经意间就汇聚成一条庞大而无懈可击的河流,孕育出无数十六岁的记忆,像是一种信仰围绕在身边。而那些不再重要的东西被时光消磨,化为虚无,无法捕捉。
哀伤的魂,寂寞的灵,轻轻一挥手,潇洒一作别,能否点破西天终年的晦涩。
寒冷退去,时光拉出稀稀落落的阳光时,城市才在寂静里苏醒,在城市各处角落游荡,感受时间懒散地滑过指尖,却在自己拿起镜子端详脸颊的时候变得凌厉,一如飞刀穿过,棱角分明地出现在镜子里的笑脸竟也有些陌生。
十六岁的人儿,是你,也是我。
我无法确定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我看着镜子里的脸,和十六岁你的脸一样又不一样,我仔细寻找着那一份侵不进烦恼的单纯和美满,可失败了,那些过往早已被埋葬,只留下肆意弥漫的成熟气息。
海子说,沿途夜晚能使我沉默,没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没有任何泪水使我成为花朵,没有任何王座使我成为国王。
我说,时光的冲刷让我越来越沉默,曙光张扬的黎明让我越来越落寞,没有任何泪水能追回美好的过往,没有任何的宝物能使我重新变回十六岁美好的你。
在霓裳隐没之前,我不会忘记,十六岁你的站在清水河畔安静的样子,波光粼粼折射出来的影子摇到疯长的高草里,融为渐长的温暖裹上那清瘦的背影。
在苍穹遁地之前,我不会忘记,十六岁的你温和闪过的身影,白色衬衣鼓起温柔的指角,划开隐隐清凉的风,辗转飞翔的凝望。
十六岁的单纯,在苍茫落日、辉辉轻霞里铸就成不变的缅怀,在十九岁的国度里或站或坐,或悲伤或欣喜,迎来未来的征程。
梦想仍然在高空飞翔,追逐之前把十六岁的你融为永远不变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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