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父爱的散文
人的这一生,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功名利禄。什么都可以失而复得,什么又都可以轻轻地放下或抛弃,唯独父母的那份无私恩爱之情,一但失去,就今生永不再得。世间任何的情爱都将无法替代和取代。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反而那种怀念和思念之情,会随着岁月与年轮的的增长而不断地繁盛和愈演愈烈,甚至会让人寝食难安。即便是真的过早失去,也会以怀念和思念魂牵梦绕地伴随着度过每一个人的一生。
现在屈指算来,我失去父爱已是有三十多年的日月了。爸爸去世那一年,我也才只有十岁。说实在的,那时的我,对于死这个字眼,还根本不能理解其真正的意思,更不知道,爸爸的这一故去,对于我们的家庭和幼小的我意味着什么。当时,虽然母亲在屋里屋外哭得很是悲哀,我的姑婶姨舅和婶婶大妈们,也都眼里含着泪,围着拥着劝说着哀伤中的妈妈,家族的叔叔大爷以及村里的街坊邻居们都出出进进,匆匆忙忙地忙碌着。而我,大多的时间,就是呆呆地看着望着和牵着妈妈伸直的也有些发僵的手臂,不知所措地哭啼着。我也曾这样幼稚地问过大姑,什么时候才不用去给爸爸上坟和烧纸的话来?那时,我实在是不知死与悲的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虽然我也是在哭啼,但对于不懂世事的我,并不是因为爸爸的死而哭,因为在我的心里,爸爸是还会在以后的哪一天回来的;还会没日没夜地操劳我们这个幸福的家的。也还会到水库去把我训斥回家的,也还会说笑着哄着我抱着我的;也还会在晚上骗我乖乖地钻进他的被窝儿的;也还会在冬季里给我做冰车儿玩耍;也还会给我从单位带回白面的馒头回来的;也还会在年节里,给我买来许多令同龄的小伙伴们羡慕不已的爆竹的。
自从我头戴着白布的所谓的孝帽,双手抱着家里平日盛饭用的,里面装了有纸灰的沙盆和插着一支高粱干儿做成的招魂的`幡,在叔叔的牵领下,走向了村东的大南沟的山坡,而在我的背后,就是人们抬着的,那口装着爸爸骨灰不大不小的棺椁。当我来到那事先由父老乡亲起早挖好的坑穴处,把爸爸的那口鲜红的棺椁放下去后,又是由叔叔教着我,向着放有爸爸骨灰的坑穴放上第一锹土后,所有的人们便就七手八脚地将这一个坑穴,迅速地变成了爸爸的那堆坟土。对于我的喜与悲,忧与怨,也就是从爸爸的这堆坟土开始的。我以往的那些衣食无忧的优越与自豪,快乐与开心,从此便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就是“人死如灯灭”的凄寒,就是“人情如纸”的炎凉的世态。每天看到最多的就是妈妈的悲伤。吃的也已不再是白面的馒头和白米的饭;穿的也已不再是体统的衣裳;往日早晚门庭若市的屋里屋外,也已不再有人们来往;经常走动的那些老亲少友,也已不见了亲切热情的声音言笑。我也开始学着村里的孩子们,冬天里冒着刺骨的老北风,背着花篓,拿着耙子,到山上的松树下去搂松针,用来生火和取暖。秋季里迎着炎炎的烈日,到北山上去打柴。也经常因为手指被镰刀砍伤,攥着流血的手指,哭着跑回家。春天和夏天的早早晚晚,也要起早贪黑地去自家的田里,去给那些生长寸把高的高粱苞米的苗,除草和定棵。我在也不能像其他的小伙伴们那样,在每天放学回家后,满大街地呼着叫着,欢声笑语地奔跑打闹玩耍了。我要跟在妈妈的身后,学着去干没完没了的农家活。
而我真正对爸爸的思念,也便就是从此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每当我与小伙伴们开心玩耍的时候,听到他们有意无意地提起他们爸爸的这一称呼,我就会感到我的心里缺少了什么;每当我看到同龄的伙伴在爸爸的怀里耍着娇,起初我是欣赏和羡慕,后来我就开始逃避这样的场景;每当在吃饭之前,听到别人家孩子的爸爸呼叫着自己的儿子回家吃饭,我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每当我在年节里,看着其他的人家团团圆圆,欢欢喜喜地喜庆佳节,我就会感到不是个滋味;再后来,谁要是在我面前提及他们爸爸,我就感到是对我的一种嘲讽。特别是现在,我对爸爸的思念,已经是无时无刻了。尽管我的老家故乡,也已没有停留歇息的余地了,但我每年的清明前后,是无论如何也是要回去给我的老爸上坟填一捧新土的。我也更会一个人坐在父亲的坟前,与爸爸说着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心里话。我也会用我的臂膀和脸,长时间地贴在爸爸的那堆坟土之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那份父爱。对于我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慰籍,也只有在此时,我才能亲切地叫着爸爸。
爸爸走的时候,有关怀念和思念的物件,几乎什么也没有给我这个儿子留下,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给我留下来。虽然爸爸的五官形象我已很是模糊不清,但爸爸对我的恩情、关爱确是越来越清晰起来。每当在我闲暇之时,我都会到电脑里去搜索有关父亲的诗文或歌曲。就是在我敲打这篇《思念父爱》的同时,我的耳麦里正在唱着崔京浩的那首《父亲》。而我也在不如自主地哼着“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等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
是呀,按常理说养儿防老,可我亲爱的爸爸,他就是不给这个尽孝的机会呀,我也只能在思念之中享受那份父爱了;我也只能在每年的清明节前后,来到老人家的坟前,用一把纸钱和几捧新的泥土,尽我做儿子的一片孝心了。
爸爸呀,这篇文字,我原本打算是要在父亲节的时候敬献给您的,但现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我现在实在是太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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