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花开抒情散文
秋收秋种结束了,到了农闲的时候,我最渴盼的是在黄昏的时候,能迎来走街串巷的炸玉米花的人,等着他们找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落脚,从地排车上卸下铁炉、风箱,还有铁笼。支起锅罩,点燃黑炭,等三三两两的大人孩子端着一瓢,或一搪瓷缸干玉米前来炸花。
他们有的带上布袋,有的带来篮子,准备将炸好的玉米花装起来带回家。在炭火去掉铁炉的潮气后,炸花人打开炉口,将玉米倒进炉内,炸花人一手拉着风箱,一手不停地旋转铁炉,炭火熊熊燃烧,映着炸花人黝黑的脸庞,显得非常庄严肃穆。孩子在一旁嬉闹,等待着灿烂花开的一瞬,估摸时间差不多,大约二十来分钟左右,炸花人将铁炉支起,用脚用力踩住底端,手按住另一端,这时,孩子们往往躲得远远的,赶紧用手捂住耳朵,炸花人用力一按,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过后,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掀开铁笼,腾腾的热气熏得眼睛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取出的玉米花,有些潮润,最好放上一会,才会变得香酥可口。
我不知道一颗颗金灿灿的玉米怎么会开出这样美妙的`一朵花来。这需要多少勇气,需要多少积淀,需要多大的力量。猛烈的火焰,强大的挤压,窒息的煎熬,不停地翻转过后,才会有这样尽情地绽放。这也许不是人世间最灿烂的花开,但它却是最有力量,最具激情的内心展示,这是一场惊心动魄又非常美妙的新生,穿越了芜杂后的精致。低调的酝酿,高亢地歌唱,成功地完成蜕变,一朵,两朵,乃至无数朵玉米花,点亮了童年的夜空。
没有人告诉我,是谁最初发现了普通平凡的玉米也能开出这样美妙的花朵;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是谁最先发明了这种工具。我也不用去关心它们,我只知道,玉米开花的一刹那,我的心情是惶恐的,惊喜的。它在蜕变中发现自己,创造自己,完善自己,这就足够了。
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你听见玉米的歌唱,听见它喃喃地自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