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红鱼抒情散文
遥想当年,诗人李白为帝国最高贵的美人杨玉环而吟哦,写出“一枝红艳露凝香”的美艳词句,也正是他“人生得意须尽欢”之际,他却自号清清淡淡的“青莲居士”,何故?我曾为此思索多年未得其解,直至有一年我自种莲,才悟出青莲之妙。
不同于红莲的灼灼夺目、临水欲燃之美艳之妖娆;不同于白莲的笼月含烟、冰清玉洁之凄婉之销魂;青莲自有种嫩姿碧影、雍容天成、不事雕琢之青春之素美,更有种淡淡妆、天然样,赏心悦目之清幽之恬静之妩媚之高雅!
这得益于母亲,十年前,母亲有一天在菜市场买得睡莲三株,专门送我,说是红、白、青三种。置一大缸,请人费了许多力气与周折,总算运上三楼的阳台花园,置于三米多高的石榴树下。这花儿珍贵而不娇贵,入水即活,待养成,亭亭出水,初次竟开出十几枝,馨香四溢,一色的青与翠,花瓣粉嫩、碧润、淡青、非绿,花蕊却是金黄色的,一如皇宫宝殿,早晨开启,傍晚闭合,秩序井然,自有种超凡脱俗的韵致。那一日,我守着花儿独自到黑,百看不厌。
一天,置酒邀一朋友来赏。朋友是剧作家,正值英年,以小品见长,在省、市及全国多次获奖。朋友赞赏之余,连说可惜,且吟诗一首道:田田八九叶/散点绿池初/嫩碧才平水/圆阴已蔽鱼。吟罢,下楼骑车而去,须臾,归,携一塑料袋,装金鱼八条,全红色,皆长四五寸,说是他自养的蝶尾红龙睛,珍品,名鱼自当配名花。放鱼入水,红光潋滟,恍若流动的火焰,舞蹈的虹霓,飞翔的蝶翅,旋转的`绸扇。煞那间,鱼、莲互动、互映而生辉,真乃莲发异彩,鱼胜游龙,这花陡然平添了十二分的精神与朝气,这鱼也更显得活泼、生动,有了长足的韵味与神气……是夜,我二人把酒临风,夜阑方散。
世道无常,做梦也想不到自此竟成永诀,不久,朋友因事赴省惨遭车祸。也就在当年,母亲也辞世了。转眼六七年过去,青莲应时开放,红鱼也已更新数回,始终自是那蝶尾龙睛,青莲红鱼——鱼红莲青,品位犹存,风流不减!只可惜物是人非,令人嗟叹。有道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好在见到青莲,总忍不住想起母亲的千般慈爱、万般好处;见到红鱼总是想到朋友知音、知心,忠于艺术、忠于友谊的种种可贵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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