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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石磨抒情散文
时间荏苒,家乡很多美好的东西都随着时代的发展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被人们遗弃和遗忘。家乡的石磨也不例外,而我家的石磨依然完好无损地保留着。
在奶奶住的前院中间一个圆柱形的泥墩上,压着厚厚的两片磨盘,紧紧地闭合着,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磨槽围绕着磨盘,磨嘴缓缓向下,圆形磨眼静静地朝上。爸爸早就想把他从院子中间移掉,可是奶奶坚决不同意。用奶奶的话说,石磨煎饼香,甜,什么煎饼也没有石磨的好。而我却觉得,这石磨似乎默默地在承载着什么,可能这里面蕴含着人世的沧桑,可能这里面承载有几代人的记忆,藏着爷爷奶奶的往事,爸爸妈妈的汗水,我们的回忆。
孩提时代,端着碗坐在石磨上吃饭,它是我的凳子;猫着腰躲在石磨一侧,它是我的保护神;点着香插在充满粮食的磨眼里,它是人们丰收的希望。而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枕着磨声入眠。
母亲喊我起来推磨,在温暖的被窝中,怎能不留恋呢。我把头往被窝里拱了拱,不出声,装着还没有睡醒。母亲喊得越急,我越往被窝里钻,背角拽的更死,背头盖得更严实。这个时候,老远就听见了奶奶的的脚步声,奶奶一定是刚起来,正穿着半襟棉袄,左手在右胳肢窝下扣子。她急忙阻止母亲,别喊了,让孩子多睡会,孩子还没有睡醒呢,我来帮你推。
“哗哗”的水声,“沙沙”的淘粮声,“咣当咣当”水桶接触地面的碰撞声,还有母亲和奶奶的聊天声,交织在一起就是一首至善至美的童谣。接着就是“辘辘”的磨盘磨糊子的声音,母亲和奶奶别着磨棍,围绕着磨,一圈、两圈。粮食伴着水填到磨眼,白白的小麦糊从磨肚渗出来,淌下来,在磨槽里不断地累积,最后慢慢地顺着磨嘴,掉到早已准备好的洋盆里。此时此刻,我在被窝中,枕着磨的声响,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而且睡得更香,更甜,更美,更踏实。
不知不觉中,十几年过去了,那段关于石磨的童年记忆仍然时常在脑海浮现,而那段浓浓的乡情也让我无法忘记,也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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