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事散文
回忆不仅是有画面的,更多的回忆是有味道的,我觉得画面留给我们的只是单纯的回忆,而带有味道的回忆则让我们有所感悟。
我们小时候母亲轻易不打我们,一打的话就是动用特制的“刑具”竹丝子。曾听母亲跟人“交流”经验说:竹丝子打小家伙既能伤皮不伤骨,又能让他们怕打。怕打了自然就会听话了。
我们几个给它起名叫“竹丝炒肉丝”。
我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我们家从府山左脚下(面朝西而言)竹林前的老屋搬到府山右脚下厂里的家属宿舍。以前老屋前蔬菜地里载的都是些白菜呀包菜什么的,没有什么能吸引我们眼球的。但是自从我们搬到家属宿舍的时候,我们着实在心里窃喜了一阵。
原因是我们家后面是蔬菜队的一片地,种的是西红柿。我和两个大弟弟每天上学都要从这里经过。我们是看着西红柿怎样开花怎样结果的。从菜农们开始给西红柿搭支架的时候,一串串的青色的西红柿从奶头那么大一个个长到拳头那么大,拳头大的西红柿再慢慢的像抹了胭脂一般,先是一小块的红晕,再渐渐地通身变红。那些没有被叶子遮住阳光的西红柿先红。那个红啊,泛着玉色,哪像现在催熟的西红柿。不要说我们小孩,就是大人也会垂涎欲滴的。你想啊,我们每天从它们的身边走来走去,喉结上下运作的是滑溜滑溜的,真想采一个下来解解馋。可是我们家教很严,若是哪个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旦给母亲知道了一顿竹丝子是免不了的。你是没尝过“竹丝炒肉丝”的滋味,竹丝一旦落在皮肉上面,就像是刀子在皮肉上划开一道口子一样,然后是一阵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在以后伤口若是沾了水的话就像是抹上咸盐一样疼……
可明知道偷窃要挨“竹丝炒肉丝”,但贼心却还是不死,想尝鲜的念头总是“蠢蠢欲动”。记得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二弟故意顺着西红柿支架边走着,我知道他的.心事,他是想用身子“无意”地擦掉西红柿,然后“名正言顺”的捡起来吃,这样若是被人看见了,也好有个托词。我却没有阻止。因为我的馋劲也着实占了上风,虽然我是他们的姐姐,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嘛。哈哈。本来嘛,你掉在地上的西红柿我不捡起来,它不也是浪费了吗?我既害怕,又兴奋,心里暗暗想着二弟真聪明。我们几个就数他点子多。此时我装佯没看见。
没走两步,就听见二弟似乎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的声音,我听得出那是被刻意压低嗓门的声音,姐姐,你看这里地下有个大西红柿呢!呵呵,好家伙,我本来就放慢了的步子来了个向后转,假装正经的我问道: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二弟听我这样说,赶紧表白说,那是你没注意。并继续用事实印证:那为什么那次你在地上捡到五分钱,我怎么没捡到?我没说你是偷得吧?这西红柿明明是在地上捡的,你总不能说我是在架上摘得吧?我明知道二弟的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我不能说是他故意擦掉的。我们赶紧把这个西红柿装进二弟的书包里。回到家里母亲一只手抱着四弟正忙着做饭,我们谁也不敢多看母亲一眼,二弟拿起扫帚扫地,大弟接过母亲手中抱着的四弟,我则赶紧拿起两个水瓶去厂里水炉子打水……
中午吃过饭,妈妈拎着一篮子衣服下河去了,我们几个做贼心虚,直把妈妈的背影送去老远老远的,然后不约而同的背起书包想溜之大吉。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该我们这天都要讨打,这天妈妈的衣服洗的特别快,怎么没等我们走几步妈妈就回来了。而二弟正好将藏在书包里的西红柿拿出来说:我先吃一口。西红柿上的牙印还没印上,却让妈妈撞了个正着,这下我们全傻眼了。妈妈怒目圆睁将我们拦回到家里,操起细竹丝,说!你们哪里来的西红柿?我唯唯诺诺的含糊其辞,大弟当场就“叛变”了,二弟则“宁死不屈”,说:我捡的!妈妈说,好啊,干了坏事还不承认,你再捡一个给我瞧瞧!跟你们讲,从小就不能失掉志气,不要做让人看不起的事情。母亲边说举起手里细竹丝。二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竹丝炒肉丝”的大餐,手臂屁股上那是一道道的血埂子。大弟弟没吃几条已经是抱头鼠串,我呢虽然只吃了一条“竹丝炒肉丝”,可那“竹丝炒肉丝”的味道却让我回味至今。
过去常听大人们说,从小看大。事实证明这话有道理。你别说我们姊妹几个小时候就数二弟头脑最灵活,他后来的工作事业也都走在同龄人的前头。如今我们时常拿此事当话柄,二弟略带尴尬:别老揭我的短好不?你别说,回头想想,有时候好事能变成坏事,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那次如果不是变着法想偷吃人家的西红柿被母亲责打,也许从小偷针会演变成长大偷金呢。哎吆,那我现在不成了江洋大盗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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