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燕归来抒情散文
单位有好几栋宿舍楼,几乎每层楼居住的职工都有着非同寻常的邻居——燕子。每年的春季,一看到楼层里有燕子轻盈的身影飞来飞去,心底里才认可春天真正地来临了。
因为喜欢燕子,曾专门查过资料,燕子的平均寿命11年,是个捕虫能手,几个月就能吃掉25万只昆虫。燕子还是吉祥、兴旺的像征,在农村有燕子不进愁门的说法,意寓谁家的日子过得好、过得舒心,燕子就会去谁家筑巢,人们也乐于让燕子在自己家的房梁上筑巢、生儿育女,所以也不会有人伤害它。秋风起、秋叶落时,燕子拖儿带女成群结队地向南方飞去,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时候,它们又飞回原来生活过的地方,年年此时燕归来。
今年也不例外,四月间,每天上班都能看到燕子忙碌的身影,所以忙完工作就喜欢观察燕子和燕巢。人住房里,燕子住廊檐下,把巢筑在走廊里的楼板下。燕子的巢筑得像是一个工艺品,肚大口小,有的还带一点点弧度,像极了渔人捕鱼时挂在腰间的渔篓,和老家房梁上碗口型燕巢大相径庭。它们自己也有邻居,燕巢一筑就是两个,一个口朝里,一个口朝外,还有的看似两三个,实则相通相连,能让人联想起前朝大户人家三进三出的院落。如果看到的燕巢的泥是深色的,那是今年新筑的巢,浅色的泥是以前的老巢,深浅颜色混合的泥,那就是在以前老巢的`基础是又重新修补的,看到的燕巢大多是深浅颜色混合修补过的,也就说明今年的燕子还是去年的旧相识。
喜欢燕子,缘于有关燕子的诗词,还因为燕子是春天的象征,几乎所有的诗句都和春天连在了一起。“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春色遍芳菲,闲檐双燕归。还同旧侣至,来绕故巢飞”。最有名的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知道今天这里的燕子可是飞自南方王谢两家的廊下?
住在宿舍楼里的职工上班早出晚归,出出进进,燕子飞来飞去,人和燕子都生活得悠然自得,比邻而居,各得其所,互不打扰,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虽说有燕巢的地方,地上总会有燕子的粪便,但是人们看到都是打扫干净,从来没有人动过捣毁燕巢把燕子赶走的念头。燕子都是从走廊的玻璃窗飞进飞出,就是刮风下雨房间里的人也不会关走廊的窗户,就怕风大雨急燕子回不了家,大家都好像约定好了似的。
可前几天,看到有只燕子和别的燕子不同,别的燕子都把巢筑在了走廊里,朝阳干燥,适合居住,更有利于生儿育女。可它却另辟蹊径,把巢址选在了卫生间里的窗户上方,且窗户上方的墙壁还有点渗水。即便燕子筑好了巢,那家住起来也不会舒服,首先长久不了,会被墙壁渗出的水泡软垮掉。由此可见,燕子做的全是无用功,可它还在坚持不懈,一只巢筑了好多天了,白天筑,晚上水一泡,第二天就会掉下很多,只剩下一点泥沾在墙壁上。正常情况下,燕子四五天的时间巢应该筑好,可照这样子,它就是忙到秋天也无法安居乐业,像别的燕子那样悠闲自在地过“小日子”。我不知道这只燕子为什么不像别的燕子那样把家安在走廊里,是“离家出走”的?还是落单了想独处一地、标新立异呢?
我心里替这只燕子着急,可是不懂“燕语”,又没办法告诉它。就把这事告诉了燕(燕是我的好朋友),燕对我说,你就把燕子剩下的那点建巢痕迹给它弄掉,把墙面擦干净,让它重新选址安家去吧,这是在帮它。边清理边念叨一下,告诉燕子不是故意搞破坏,是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帮它,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每天都徒劳无功吧!我笑说燕是听懂了,燕子能听懂吗?燕说,还是念叨一下吧,心里无愧。从小到大,我从没捣毁过燕巢,为这心里不落忍,三四天都没下定决心,不忍心让燕子看到它每天的辛苦劳累化为乌有,可是它这家永远也不会建好。又到周末了,下周上班如果看到那只燕子还在白忙活,我一定偷偷把它筑了半拉的巢清理干净,逼它离开,让它重新找一个新址建巢安家,融入到燕子家族里快乐地生活。
由燕子筑巢我和燕都想到了很多,人有时候也会像这只燕子一样,在择业、择偶的时候也会犯一些决策性的错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对了,坚持;错了,改正。有些话语都是千百年总结出来的,真的在理。人经历了二十岁时的年少轻狂,三十岁时的志得意满,经历积累沉淀下来会变成阅历,但愿我们都能像那些选对地点筑巢的燕子,生活的简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