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的优秀散文
南方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如天际在渐渐下坠,仿佛抬头会不小心磕到头顶。那种天的蓝云的白似乎已跟随着岁月远去,如今再难寻它们的踪迹。天空下涌动的人潮也是来去匆匆,少有人会抬头望天。也就错过了头顶上空曾上演的一场又一场美轮美奂的空中盛典,最终黯然消退,唯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灰白的脸。
这是一个不夜城,快节奏的呼吸和脚步声无法掩盖白日的喧嚣和忙碌,却被各种嘈杂声淹没。夜幕下的灯红酒绿,更让人痴狂。白天和黑夜的更迭对于许多人来讲就如左右脚提步时的交替。对于金钱的追求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许多小型加工厂机械整夜整夜的运转;小吃店也走上了“不眠夜”之路,夫妻二人一人忙于白日一人忙于夜晚。好像多眨几下眼钱会溜走似的,钱就在这里,你不挣自然就会有别人来挣。
我租住的楼房有个很亲密的名字叫“牵手楼”。目测对面阳台的距离,跨一大步便能抵达,故因此而得名。也许楼与楼之间太亲密了,人反而变得陌生起来。我住了半年之久对于对面邻居仍是面目模糊,每每升起点点好感热情很快被那灰不溜秋的铁门“咣啷”一声给吓回原位,再也不敢用这样的眼神投望过去,只好继续陌生罢。
原来和人交流要耗去大量心神和精力,变得不爱出门。让我疲惫不堪的不是来回走动的双脚,而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复元的'最快方法就是“静”,回到小窝,把一切都隔在了门外。不言不语,音乐一直未停止,忧伤的旋律萦绕在耳际。寂寞跟着节奏跳着长袖舞,行云流水或缠绵悱恻,让人沉迷又想逃离。
除了音乐,文字一直是我内心最亲近的伴。我在别人的故事里伤春悲秋,泪水滴落在每一个引起内心共鸣的角落。这个城市才是隐藏城府最深的那一个,奢华的物质享受,糜烂的生活。许多人耗尽大半辈子也没能换来它眷顾的眼神,却迷失了自己。我也曾经想要努力跻身其中,像他们一样在人前活得光鲜亮丽让人妒忌。却总是弄得一身狼狈不堪,我选择了听从,那些来自内心的细语;那些零碎的梦境里是谁在我耳边呢喃;生活的真谛定义在谁的手中?我放弃寻找,内心竟逐渐变得明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经历世态炎凉看尽人间百态还能保留内心的一份纯净。像个孩子又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许多人在眼里竟然变得可爱了。我记得许多次,那些我不认识的人对我的小小善举。也许微不足道,但是却能让我用一种全新的目来看待这个世界。有许多人会很好奇我的变化,想知道我在这个城市里都经历过些什么。这代表的不指是一段时光,更是一个成长的自己。
在每一个冬季的清晨,我要只身一人骑着单车穿过一段长长的马路。那昏暗的灯光把路边上的树打出各种诡异的姿势,我偶尔会怀疑里面会不会冲出一个怪物或者图谋不轨的人。再怎么担惊受怕都要一个人熬过漫长的冬季,别人可以做到,我也可以。脆弱的女人让男人心疼,勇敢的女人让男人放心。
每次下班都是从后门出来,沿江而行。傍晚的江景最是迷人,微风吹乱江面,涌起层层涟漪,晕开又散去。附近林立的豪宅区可谓“人间天堂”,临江,环境优美还很安静,没有工业污染。偶尔会有中年夫妻在江边悠闲散步,或者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牵着名贵宠物溜达。也许他们是富甲一方,可是我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我每天过桥时看到的那个修单车的大叔脸上的笑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自在、惬意。如果说真有不同也就是前者脸上洁净,后者脸上沾了些许污垢。身处不同的环境,然而生活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心态,我想他们一定是悟透这一点才会有这样的从容。每个年龄段都有一些欲语还休的心事,那个姑娘肯定也有她自己心中难解的结。
生命的离去才是人生最难承受之痛吧!那个消瘦的身躯滑倒在地,那凄凄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楼层。有人同情有人纳闷,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伤悲的。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懂,相伴愈久情愈深,不仅仅是陪在身边更是在彼此心底生了根,如树和藤蔓的交缠谁也离不开谁。我也见过两个满头银丝的老夫妇仍是一如当初那般情深意浓,所谓的“夫妻相”就是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滋生,若不是朝夕共处怎能把同一个弧度的笑容挂在两张脸孔上,这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让人羡慕无比的幸福吧。
既然是这样,过好自己的日子。生活里匆忙的步伐已经让人错失许多,想走得更好更远,走好了脚下的这一步,就是最美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