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方谷抒情散文
那日在家看影视作品新《三国》,诸葛亮与司马懿在上方谷斗智斗勇那一段。也许是故事太扣人心弦,我竟然紧张得站了起来,呼吸急促,提心吊胆,握紧拳头于电视机前来回地走。至大雨倾盆那一刻,不禁如诸葛亮一样捶胸顿足,扼腕长叹,泪流满面地跌坐于沙发一角。
至此,诸葛亮一病不起,终抱撼于五丈原离世,天地落泪,举国同哀。
然我,却始终走不出“假西游,真三国”的史实。不才加上懒惰的我未曾看过《三国》原著。或许是因内心里对诸葛亮满腹才华的倾慕和敬仰,心里始终不甘愿相信那既成的事实。我一直怀疑那只是戏词,只是演绎,只是故事,只是剧情需要!哪有那么巧合的滂沱大雨,哪会有那么揪人心,断人肠的历史!一连数日,脑海中始终不断重复着那个亮在雨中长叹跌倒的片段,每回想一次,心便狠狠地疼一下,无来由地,便陷落进深深的伤悲中,不能自拔。
一个性情中人能感动于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不足为奇。恰那几日与夫君有些不快,下班后便逗留在公司,不愿回去。
夏末的黄昏,风开始刮了起来,有遥远的浅雷声滚近。在网上遛达的我有些害怕却仍克制住没有下线。此时老公的电话打了进来,问要下雨了怎么还不回家?就像不懂事的孩子在赌气,这通电话竟让我继续端坐于桌前,并且将音箱音量扭到最大,以便听不到窗外呼呼的风声与渐烈的雷声。
天气再暗,开始有稀疏的雨点敲打玻璃。一滴,两滴,恰似落在司马懿剑上。我有些心虚,下了楼,所幸屋外的.天色尚亮,雨也只如淘气的孩童洒下的水珠,东一点西一点的落在缓行的路人肩上。没有什么,也许漫步的人们皆是这样想着。我骑上跟随我多年的小50摩托,不紧不慢穿过西街,走过南街,脑子里时而一片空白,时而杂乱无章。过了3号岗警台红绿灯,突然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加快了车速。
可是,刚到天邑惠昌的门口,雨便落了下来。我愣了一秒钟,想去街檐下躲一躲,又想把车箱里的雨衣拿出来披上。可这雨已不容我思考,来不及了,倾盆大雨,真的是倾盆的大雨,哗哗地,刹那间便弥漫了天地。
我突然便笑了。相信了,理解了,知道了,是真的了。我不再慌乱,不再急躁,甚至不再犹疑,索性放慢了车速,以思考者与痴傻者的姿态在雨中缓缓行驶,让这透彻的夏末秋初的大雨将我透彻的淋遍。
是泪水还是雨水迷朦了双眼,我就快跌下“马背”,不能自己。我想喊几声,一团火在胸中奔腾,快要将我焚烧,是什么堵住了,喊不出来,只压抑成一声深深的长叹。风夹着冷雨将我融化在天与地之间,我快分不清“我”是在上方谷的山岗还是在南延线的长街。有一二辆车飞驰而过,再无别人,白茫茫的世界只听到雨声,耳畔只有我低低的哀怨:真的了,是真的了。
及至到了锦绣一方的门口,我确信我已湿透,也确信上方谷中熊熊的大火能被浇灭。还能有什么呢?历史早已翻页。雨势小了,家终归是要回的。
楼梯尽头,门无声地开了,爱人站在门口,表情竟并不错愕。他是知道我的吗?我留下一句“畅快”便进了洗手间。多年后的我可以在遭遇了同一片天空下落着的不同的倾盆大雨后将自己洗漱一新,再站在柔和温暖的房间看窗外的风雨是如何的肆无忌惮,如何的恍惚若梦。却又是如何的悲惨壮烈,如何的无可奈何。
释了怀,心便不再沉重。雨后终归是艳阳,人生,没有风雨,何来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