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秋散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的树木花草没有了四季的变化。只是在花儿盛开的时候,依稀觉得是春夏,在凉风拂面的时候就觉得季节要由秋而近冬了。我没有说城市四季常青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太过平淡。当下是深秋时节,路面虽有一些落叶,但树上仍旧是满满的绿意,少了一叶知秋的意味。
也许是霜染华发、年岁渐长的原因,也许是在城市生活太久的缘故,近些天来,我一次次忆起过去,忆起童年的秋天。或许不为别的,只是厌烦了城市的喧嚣,只为放缓生活的脚步,放空杂乱的心绪,只为重拾童年的秋香秋韵吧。
和三五好友谈起我的想法,大家的意见竟不谋而合,于是我们决定就在这个周末去远足寻秋了。
驾车西行,先高速公路,再国道省道县乡道,最后车子停在山顶小路旁。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少有的纯朴和清新,无处不在的平凡和无处不在的脱俗,透着一丝无处不在的温馨和无处不在的`惊羡。这里的一切,让我们这几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像是穿越时光隧道,回到童年的梦里一样,沉醉了……
天空那个蓝呀,蓝得就像无边无际的静海,让人迷惑,让人心碎,让人荡气回肠。云脚低垂,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却又怕一帕丝巾染上了尘埃,坏了满目的美丽。只有几朵白云悠然的随风飘荡,变换着不规则的图形。只有一只苍鹰掠过天际,转眼消失在远山的林海里。
山岚带来了碧空万里的明媚,几分飘逸,几分悠扬,几分恬静,几分缠绵。柔细的微风干净得像被清水洗过一般,不带一丝尘埃,让你禁不住想大口呼吸。凉爽的风抖动衣角,像撩起岁月层层的褶皱,让我回到童年故乡的小路上,听着牧笛,伴着彩云,一路秋风蝉鸣,一路乡居小唱……
秋风拂处,落叶最美。树上的叶子真的不愿离开树枝吗?它们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轻盈的翻飞,像雪片纷纷扬扬。这也许是一生中最辉煌、最灿烂的时刻,经历季节的洗礼,它们要在秋风里成就最后的美丽。走在树荫里,不甘寂寞的秋叶迎面而来,和我们挥手道别,它们是要去化作春泥,催生来年嫩绿的春芽吗?
山间的小溪可没有那么羞于见人,我们循着"叮咚叮咚"的声响很容易寻到流水的方向。正是中午时分,我们脱去鞋袜,挽起裤管,走在清澈的溪水里,就是和大自然深情地拥抱了。村头戏水曾是少年的游戏,此刻的我们在嬉闹中忘却了年龄。赤脚踩在光溜溜的鹅卵石上,像踩着童年的梦,溅起的水花宛如跌落风尘的精灵,玲珑剔透,清莹秀澈。坐在岸边青石上,一边吃着野果子,一边喝着山泉水,再看眼前的那条小溪,它又变得那样的淡泊,不以山高为惧,不因路远而疲,不羡海之深,不慕江之急,无惊无促,无忧无虑,悠然自得,一路欢歌。
沿小溪往下行,见一方水塘平静如镜。岸水边,竹林旁,一位渔翁帽沿低垂,坐在矮凳上,双手擎着鱼杆,双目直视水面,一如雕像般安详。我远远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也许城市人缺少的正是这种内心的安静和平淡的坚持吧。
这个周未,我们寻觅秋天。童年的秋天并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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