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而今现在抒情散文
一场雨稀稀疏疏地下了起来,接着天就凉了。我看见,那一朵朵盛开的金合欢耷拉了,梧桐叶不停飘落。晚上的那个时刻,中央气象台的主持人说:今天霜降。
"霜降"?这不预示着秋天已经深了。或许是闰九月的原故,这秋天,分明的,才刚刚开始。要不然,这九月天还闻不到桂花的香味儿。只有红枫应景,层层叠叠火烧似的。
哦,秋天,一个多么深沉的季节。它总会让人浮想联翩。“无边落木萧萧下”,也许,这是秋的一种另类,是绿叶对根的一种情义和报答。而对于秋,主流的认知应该是丰收吧。春种夏长,秋收冬藏。谁不期望一年的忙碌有个好的回报。
想想自己,从部队回到地方好几年了,该习惯的习惯了,该种下的'种下了,可看看周遭,相形见拙啊。也曾想过要离开,像个无所畏惧的殖民者一样,像个四大皆空的流浪汉一样,最后却成了执著的土著。没有跳起来摘桃子的那个天份,却总是不住地往高里跳,期待能够到天际外自己的乌托邦,可总是一次次掉了回来。日子,就这样在不安和焦虑中,在患得患失中一天天流过。怪谁呢。很难回答。
家里院落小,只能养几盆花。养花也是养性情。在纷纷扰扰物欲横流的甬道里行走得久了,总得找寻一个安静地儿,让自己的灵魂有个着落。
可盆栽的花儿极难养,首先是浇水,三十几度的高温下不天天浇水那些灌木是挨不过这个夏季的。鸡冠花、太阳花什么的经常是让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养护弄得死去活来,唯独那墙角边的一株剑兰,生长得大大咧咧不管不顾,在这秋天里,居然开出了一长串白花花。开得热烈,开得洒脱,旁若无人。由于剑兰梢儿有针样的刺,混身都是,所以只能呆在墙角。可粗放着养也是我保留它的原因。
秋雨中,我站在二层的阳台上俯视,小院里那十几盆花独剑兰一枝独秀。雨点儿从我眼前滴落,那一份宁静的清脆,让我和剑兰花相顾无言。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都道怎样的人生就会有怎样的心境。难得这落魄的人生有此心无旁鹜的心境。不然,又该怎样呢?
最爱朱敦儒的那首西江月: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领取而今现在”。一种多么悠然自得的境界。我不会喝酒,小圃的花也只开那么一串儿,只是心中领取吧,领取而今的逍遥,领取这雨中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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